屋外,丫头在这好一会儿的观察下,也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对此她更加不甘心起来,握紧拳头,她离开窗户,无视过脏脸男子转身走到门前, 低下头,盯住了那被施展了妖术的门锁。
脏脸男子比谁都清楚,这丫头想要自己‘命’的决心有多重,所以现在看她这副认真的样子,他也就不去打扰了,省的说多了惹恼她, 害了自己。
窗户前,娄异在目送走丫头后, 又一次扭脸看向还在施法的加,接着他刚想‘他应该可以吧’,加便睁开眼睛,放下了手。“好了?”他问。
加仰脸看了一眼房梁,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娄异不敢问的太过直白,于是就这样蜻蜓点水般的问了一嘴。
“我使用了破解界限的法术,不过,”加仰脸盯住了娄异,“效果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效果怎么样,那你自己感觉不到效果如何?”娄异又问。
加眨了眨眼睛,说:“这个...你转过去。”他指指窗户。
见状,娄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让我面窗思过,我也没有说什么刺激你的..过分话吧。”说着,他不禁开始对自己的言语产生了反思。
加无奈,“我让你转过去, 你就转过去,废话怎么那么多。”
“你好歹给我一个理由吧。”娄异不敢真正得罪加,依然小心翼翼地说。
加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成功了。想来,他在这之前,也是将自己‘最能’的一面展现在了娄异的面前,不管娄异现在怎么想,他都觉得那一刻的自己挺丢人的。
因此,为了给自己的失败买单,他已经做好了被娄异嘲笑的准备。“你先转过去,我再告诉你。”他说。
娄异笑,“你还真是..神神秘秘的。”说着,他转向窗户。
“你对外面说句话,看外面的人能不能听见。”加淡淡道。
闻言,娄异身体一怔,急忙扭脸看向加,惊道:“你疯了。”
“你..”加突然失去了自信,对待娄异的态度也变好了不少,“只要外面听见你的声音,就说明,我做成了...一半。”
“为什么只是一半?”娄异疑惑。
加眼珠一转,无奈道:“因为,那个女妖怪没有看见我们。”
“你的意思是,只有外面的人能看见我们,才算是解除了界限。”娄异恍然大悟。
加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浅叹一口气,他一边等待娄异的嘲笑,一边说了声:“是的。”
“如果外面能听见我的声音,就说明成功了一半。”娄异又说。
加努力耐心,“是的。”
“这么说来,”娄异说,停顿了几秒,继续:“你应该是失败了。”
加一听,不高兴了,“你还没有做,就直接否定了我的能力,怕是过分了吧。”他终究还是..接受不了被娄异嘲笑。
“我们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外面都听不见,那..”娄异被加这‘恶狠狠’的眼神,吓到了,“那不就是失败了。”他声音缩小了。
加板下脸,“你大声叫,看外面能不能听见,如果听见了,那就说明我成功了。”
“这怕是多此一举吧。”娄异担心吵醒他们,便有心拒绝起加的要求来。
“去。”加低吼一声。
娄异一听,着实被加这样的态度,吓到了,“我去与不去,又..”
“只是试验一下,少不了你一块肉吧。”
“少不了。”娄异随口回复。
加扬了扬下巴,“既然少不了,就给我去。”说着,他打手指向窗户。
就这样,娄异还是被加给恐吓住了,“我试试。”他说,又回视面向窗户,轻轻喊了声:“有人吗?”
与此同时,加回头看了一眼还未清醒的车夫等人,心想,应该醒不来吧。
屋外。
脏脸男子在娄异问出这话的一时间里,急忙收回了定格在丫头身上的视线,既而刚要朝着窗户走去,丫头便喊了声:“等等。”
闻言,脏脸男子无奈驻足,打眼看向伸出单手,作势阻止自己的丫头,问:“怎么了?”
“里面果然有人。”丫头说,低头看了一眼门锁之后,转身朝着窗户走去。
脏脸男子见丫头行动,也便不动了。
娄异将沾了唾沫的食指朝着破损的窗纸上一戳,窗纸撕开一条大缝,接着,他微微俯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顺着缝隙朝外一看,正好看见了停步在他‘身前’的丫头,愣了一下,问道:“你看得见我吗?”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丫头错过娄异,顺着之前留下的裂缝,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柴房,皱起眉头,“你是谁?”她扫视了一圈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加听着丫头的话,心里激动起来。
“我是..”娄异替加高兴,低声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那个门锁有妖术,你小心。”
“我没事,话说回来,”丫头皱眉,“你是人是妖?”
“都不是。”娄异淡淡道。
“那你是什么?”丫头瞬间对娄异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加听着娄异这似带神秘的回话,然后在想娄异那半吊子的‘小仙’身份,皱起眉头,想要提醒娄异闭嘴,可是他又担心丫头发现自己,无奈之下,他也只有看着娄异犯傻了。
娄异低笑一声。
娄异这一笑,加彻底无语了。
随即,丫头同娄异一样,笑了一声,说道:“你笑什么,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了。”
“那倒没有。”娄异摇头。
丫头蹙眉,“那你为什么笑,能否告诉我一下原因,”她故作温柔,“我想知道。”
“你觉得我是妖怪,还是人?”娄异故意问道。
丫头掩嘴一笑,“这个,我都看不见你,可见你是妖怪吧。”说着,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窗户纸。
娄异笑,“被你猜对了。”只有同类才可以正常交流,就是这样,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假装一下。
“我就知道。”丫头笑着笑着,问道:“那里面就你一个人吗?”
一个人?
娄异倒没有想到丫头会突然打听这个问题,于是他心底一沉,当即侧身看向‘出谋划策’的加,指指窗户那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