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就是艾#/*”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温晴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汩汩的血。温晴停下来,伸出舌头,用手摸了一下糜烂的舌苔,仅一个“艾”字就让他的舌头溃烂的不成样子了,如果说完四个字,舌头是不是就会掉下来了?谁知道呢?
蟑螂和老鼠在地上、灶台里来回攒动着。
一把刻刀早已插在了拟猪小姐的胸口上,随其倒下。
刀口处,当黑色的血液停止流动时,倒地的黑色斗篷和衣服顿时此起彼伏地隆起,伴随着一阵恶臭。
如果必须要形容的话,那股臭味就是在炎炎烈日下曝晒了半个月臭鸡蛋混杂着沤了两个星期的死鱼的味道。别的参赛者是精神攻击,温晴这边就属于物理伤害,san值唰唰朝下掉,而且温晴的嗅觉从小就比一般人强,温晴简直就是在靠着意念在支撑。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个黑色的、棕色的、白色的影像从黑色的布料底下飞快地窜出来。
一瞬间,从黑色的斗篷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吱喳声,并发出了阵阵恶臭,一只只巨老型鼠咬烂了斗篷黑色的布料,从袖口,裤腿,帽下窜了出来,朝着温晴飞速爬行。
它们的利爪紧紧地抓着温晴的衣服、裤子,从一切可能的开口处,钻进温晴的衣服里,用它们尖利的牙齿疯狂地啃咬着温晴暴露在它们面前的皮肉。
无论温晴如何拼命地甩腿,摇手,抹脸,都赶不上那群死耗子的速度。
九州国直播间里哀声一片。
“哎,温晴为什么要作死啊,好好在拐角待着不行吗?”
“还是太年轻,做事不计后果。”
“就只差十分钟了啊!”
“怒其不争,家门不幸啊!”
“他死就死了,还连累着我们要遭灾。”
……
但是好像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什么。
九州国的直播间里很乱,到处是老鼠吱哇乱叫和巨型美洲大蠊的振翅声。
拟猪小姐的直播还在继续,而直播间的弹幕已经被一串串的“吱吱吱”淹没。
一只又一只的肥硕老鼠从突起的衣服底下窜出来,温晴被紧紧逼退,退到了灶台的边上,靠在了灶台上。
原本白皙纤细的双手被啃食的鲜血淋漓。在后腿靠到灶台时,温晴猛然抄起了那锅沸腾的绿色浓汤,“哗哗”地浇到了自己的身上。
绿色的粘液落到了温晴的身上,一只又一只肥头大耳的老鼠在接触到粘液的一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坨坨粘稠的黑色污渍。除了粘腻的触感外,温晴本身却没有灼烧感。
即使这样,毛色油光铮亮的肥耗子仍一只接着一只地朝温晴身上爬,想要咬破温晴的皮肤,舔食血液,啃食骨肉。
看起来不大的铁锅却一直源源不断地倾泄出墨绿色的液体,紧紧地粘在黑灰色的制服上,“噗、噗”地冒着气泡。
直至温晴全身沾满了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巨型的老鼠如何也无法再靠近温晴。
墨绿色的液体下,破开的皮肤已经停止了渗血,露出了粉色的肌肉组织。
在短暂的喘息过后,温晴抱着一口铁锅,直接踩着地上仍在乱窜的硕鼠,局促地走到了正在直播的手机前。
“噗通!”一声响,手机被温晴扔到了锅里,支架也被温晴一节节地一起拆解扔进了绿的液体里。
不一会儿,支架便彻底融化,食堂后厨也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老鼠、蟑螂全部消失不见。地上只剩下了那一堆破破烂烂的黑色布料和一摊粘稠的绿色液体。
和铁线虫一样细长的黑色丝线已经破开的温晴的皮肉,蠕动向上、爬满了温晴的大半张左脸;悄然向下,悄悄地缠住了温晴的心脏。
温晴自有认知以来就对疼痛的感受力很差,所以即使此时温晴已经遍体鳞伤,行动能力也没有下降,反而因为痛觉的刺激而变得更强。只是,因为黑线的纠缠,温晴已经面色绯红,并且有些发红,心脏受压,喘不上来气。
食堂后厨的门板被大堂里的东西撞得砰砰作响,玻璃发出哐哐的砸窗声,外面的猪头人想要进来,可却连窗口的劣质玻璃也砸不开。
九州国直播现场,一阵熟悉的游戏提示音响起。
“诡秘游戏制作者小艾为您报时。”
“现在是游戏时间00:55,请九州国参赛者尽快完成阶段二的考试内容,于五分钟后离开考场二。”
“过时不候,结果自负呐亲(●???●)。”
……
九州国直播间里。
“玩脱了吧!这下怎么出去?”
“温晴的脸怎么了?咋这么黑!温晴不会和之前的樱花国参赛者一样被污染了吧!”
“要死!要死要死!”
“嘴巴放干净点,说什么晦气话呢!”
……
此时,监察室唯一的一间男厕所里,正蹲着一个满头白发的瘦弱年轻人。
年轻人一边盘弄着手里的一件脊骨手串,一边看着温晴的直播。
嶙峋的脊骨突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吓人声响。
“白无夜!我知道是你,上班打瞌睡,还天天占着茅坑不拉屎!我都搁门口等半个小时了,大哥,你还没好吗?”门口传来了监察组组员李谦建哽咽的声音。
“老崔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再不回去,老崔不得把我皮扒了。”
关于为什么监察组连厕所都是稀缺资源这件事,一方面是出于监察组特殊的保密性质,他们办公的地方必须要隐蔽,另一方面则是经费不足,只能选择一个小场地。
而且除去正常时期的安全措施外,九州国的国家安全部门几乎全部投入到了特殊事务处理局里相关人员安全和怪谈游戏的技术攻关上了,只能委屈一下监察组,一群成人窝在一层只有一间厕所的地下室里展开工作。
门外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白无夜手里的脊骨手串发出一声脆响,一节节的白色椎骨散落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