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小乐快步跟上去,瞧见里面的伸手不见五指。
小昝衍初也害怕,顿住脚步,昂着小脸说:“容嬷嬷,里面黑,我害怕,可以不进去吗?”
容嬷嬷才不管他的意愿,拎着他就要进去,小昝衍初立马想哭,“我不要进去,我要见父皇母后!”
“你的父皇和母后就在里面等着你!”
“真的吗?”单纯的小昝衍初似乎相信她的话。
“当然。”容嬷嬷阴恻恻笑道。
宴小乐暗道不好,里面肯定有问题。她下意识上前要拉住昝衍初,却径直穿过他的身体。
她现在是局外人看过去的事情,压根干预不了。
只好跟着进去。
容嬷嬷直接把人扔进巨大的铁笼里锁上,小昝衍初顾不得身上的痛,小手短腿的爬起来,抓着铁笼哭着大喊:“容嬷嬷!容嬷嬷,这里黑,我害怕……”
可是不管他怎么哭喊得撕心裂肺,空荡的黑暗中没有人回应他。
他抱着自己的小身子,忍着寒冷的地下室,埋头小声抽泣,此时的他多么希望有人出现。
一道道细微的声音响起,越来越大,是蛇的声音!正在靠近!
蹲在他旁边默默陪着他的宴小乐,也听到了蛇的声音,不止一两条,是更多!
数不胜数!
黑暗的环境中,上面被人掀开,外面的光亮从头顶射下来,在铁笼的正中央。
小昝衍初和宴小乐才看清楚这里的环境,一条鲜艳颜色的蛇撞入两人视线中。
是一条有剧毒的蛇!
小昝衍初立马被吓得脸色惨白,眼泪和鼻涕混在一块,双手双脚并用爬的远远的。
“不要,不要过来!”
一条紧接着一条五颜六色的蛇闯入视线,纷纷咬上他细白的小身子。
显露出来的皮肤,赤裸裸的牙印。
宴小乐看着如此惊悚的一幕,却无能为力,豆大的眼泪滑落。
【系统,我就不能够帮帮他吗?他才那么小,明明还对任何事物都保持纯真和友善】
【大大,这些事情都是发生过的,你如今不过是在回忆之中】
有人的声音出现,宴小乐希冀看向来人,是汗非和荣皇后。
就是他们!罪魁祸首。
汗非和荣皇后两人眼神冷漠,甚至带着看戏的愉悦。
“陛下,我们等了这么久的一天终于来了。”
“辛苦荣儿了。”
“只要能够和陛下长长久久在一块,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被各种毒蛇缠着的小昝衍初艰难掀开肿红的眼皮,模糊的视线看清楚来人。
颤颤巍巍朝他们伸出小手,“父皇,母后……救儿臣……”
然而,两人丝毫不见担心和往日的心疼,反而肆意大笑,荣皇后扭着腰肢走到他面前,蛇自动绕开她。
她掩嘴笑,眼里都是冰冷的笑,“初儿,别怪父皇母后狠心,你生来便是要还的。”
说完,脚漫不经心踩上他求助的小手,用力碾压,完全不顾小昝衍初的痛喊。
“你在干什么!”宴小乐难以置信看着荣皇后的动作,看她满脸的愉悦和冰冷。
更大一波的毒蛇往这边来,密密麻麻缠上他的小身子,浑身发紫发红。
等他奄奄一息时,荣皇后亲手把血祭蛊种在他体内,让他不至于被毒蛇毒死。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小昝衍初每隔一段时间,便忍受蛇窟之刑,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湮灭,只剩下灰暗和绝望。
一滴泪水划过脸颊,抛开其他的,如此残忍对待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孩,简直惨无人寰。
画面一转,来到灵清寺,看到了她曾看不到的欺凌。
跟着他走,看他时而眼神空洞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浑身孤寂包裹。
灵清寺大火,那种被火包裹的感觉仿佛再次卷席而来。
宴小乐不适地皱眉。
见昝衍初跟着徐贺祥离开,可不过接近半年时间,他再次忍受街头的小混混欺负,拖着受伤的腿到几乎要结冰的河边处理脏兮兮的身体。
似乎察觉不到伤口的痛感,面无表情处理伤口。
一身黑衣的人在昝衍初身后打量他,冷言:“小孩,想要变强大吗?不再受人欺辱,往后只有你能够欺辱他人。”
昝衍初的黑眼珠子转动了下,“好。”
于是,他被带走了,一声不吭。徐贺祥和其他人,找了他几个月无果。
宴小乐紧抿双唇,她明白一直忍受欺辱的人,是多么渴望变强大。
默默跟着他走,才走几步,画面再次变化。
来到一个昏暗潮湿恶劣的环境内,一群衣衫褴褛的少年,这些都是穷苦、想要生存的孩子。
她一眼便找到了昝衍初,他的样貌实在太惹眼。
“从今天开始,你们将要接受训练,期间是生是死,决定权都在你们自己手中。”
看着他们残酷的训练,在一次又一次闯关中,总有人死去。
昝衍初在里面沉默少语,他那张越发妖孽的俊脸引起不少男人的邪念,成为他们无聊日子里用来取乐的对象。
把人堵在隐蔽的角落里,见他反抗便仗着年纪和武功欺辱他。
“哈哈哈,来,今儿抓到一条蛇,生吃了它!”
他不愿意吃,便硬生生塞进他嘴巴里。
一条有毒的蛇,血淋淋的生肉塞进他嘴里,昝衍初一边呕吐一边被塞进嘴里。
过后,锥心之痛不断涌上,差点儿要了他半条命。
但那些人仍然不放过他。
“来来来,只要跪下来喊一声哥哥好厉害,再钻哥哥的裤裆,哥哥们就放过你。”
“哈哈哈,小妹妹要听话哦。”
他们如饿狼般的眼神盯着昝衍初那张过分好看的小脸,纷纷喊他小妹妹。
宴小乐看得有些累,才揉了揉双眼,再看时场景发生变化。
昝衍初呢?心里疑惑。
“小妹妹,来这里,哥哥疼你。”
身后传来男人猥琐的声音,转身便看到昝衍初衣衫褴褛,显然时被人撕开的,雪白布满伤痕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他所在角落里,身子战栗,眼里是绝望。
男人的触碰,让他猛地化作凶狠的小狼,硬生生把人的耳朵咬下,拿石头把人的脑袋砸破,鲜血直流。
只见他越砸越兴奋,石头下一片血肉模糊。
不知道他砸了多久,也许是累了才罢休,小手抓着身上破碎的衣裳缩在角落里。
宴小乐看他睡了过去,外面下起雨,雨水飘进来打湿他的身子。
雨停了,人还未醒过来。
宴小乐心里有些焦急,试探性放手在他额间,竟然感受到他滚烫皮肤。
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