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
城墙上的影国士兵越来越多,城墙上显窄,手脚被束缚。
刀剑朝宴小乐身上砍去,她应接不暇,难以避开。
一支箭倏地飞过,稳稳妥妥射进士兵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影国军队处响起撤退的号角。
城楼上的影国士兵愣了下,开始撤退,被眼疾手快的人抹脖子。
寻燕自然听到号角,手下都不解,而他却迅速看了眼身边的宴小乐,再看向底下远处的昝衍初,他似笑非笑,目光压根不在寻燕身上,而是紧盯着宴小乐。
寻燕抓紧手中剑柄,双唇紧抿,脸微白,身子偏了偏,挡住昝衍初视线。
宴小乐从他身后出来,一身红衣,大大方方站在城楼上。
微凉的视线与昝衍初的视线触碰。
她勾起唇,用唇形道:“我回来了,昝、衍、初。”
他笑得十灿烂,自心出发抵达到眼底的真实笑意。
但她看不见的是,阳光下,他眼中的泪闪烁了下。
隔着远距离,他朝她勾了勾手。
“寻燕,我要过去了。”
寻燕却死死抓着她的手腕,紧抿唇不让她离开。
“我过去,跟他谈条件,让他放过应城百姓。”
他不动。
“寻燕,你现在是将军,不再是那时候天真无邪、为了情爱为了江乐而哭哭啼啼的男人了!”
她承认了。寻燕却红了双眼。
“江乐,你心中可有过我,哪怕一点点的位置。”
宴小乐盯着他眼眸,说出事实:“我与你说过,我不是江乐,她早在回景城皇宫前便死了,死在去找你的路上。”
寻燕脸色瞬间变化,抓着她的手不自觉用力,“你说什么!”
她回头看了眼城楼下的昝衍初,他似乎等不耐烦了。
掰开寻燕的手指,毅然走了下去。
城门开,她一身红衣,骑着马朝影国军队而去。
影国士兵开出一条直接通往昝衍初战车前的路,而她却在他们面前拉住缰绳,不再前行。
“昝衍初,我来跟你谈判。”
昝衍初眼中的欣喜谈了些,“你要孤撤兵?”
国家之间的战争,她一个人不可能阻止,尽管能够阻止一次,也不能一直阻止。
但国家,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放过百姓,他们是无辜的。如果他们愿意放下刀剑,也希望你能够留下他们的性命。”
“阿乐,过来。”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温柔朝她笑道。
宴小乐骑在马上,看着他,“你答应我,我就过来。”
“好,孤答应你。”
“撤兵!”
身边的人闻言,立马反驳,“陛下,这次出来大动干戈,不拿下一座城池岂不是有损士气。”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脸面,跟他们的国君谈条件,还能让国君无功而返撤兵。
昝衍初无视那人的话,继续温柔笑着同眼前让他心脏发痛的女人说话,“阿乐,过来。”
“陛下!这肯定是妖女,要迷惑……”
一记银针飞过,方才说话的将士身子瞬间顿住,话卡在喉咙里没说出。不过一会儿,七窍流血,从马上掉落,没了生息。
宴小乐心一惊,看昝衍初却依旧面不改色,好似方才杀人的不是他。
七年后的大反派,竟然变得如此杀人不眨眼,阴晴不定。
这与先前乖顺的他,大相径庭。
她默默咽下一口唾液,动了动缰绳,朝他走去。
如火炬般炽热的目光,一直烙在身上,越靠近他,她就越发紧张。
心脏处的手术后的伤疤还在,在滚烫着、小小的刺痛。
昝衍初似乎等不及,眼里不耐烦,一跃从战车上一跃而起,飘逸的纱裙在空中扬起好看的幅度。
他到她身边,长臂揽过她纤细的腰肢,两人一黑一红衣裳,在空中转了个圈,十分唯美好看。
把人带到舒服的战车上,他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与七年前般的他。
战车调转车头,驾驶回影国。
“昝衍初,你答应我的,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
他的大手扣住她的腰肢,让她下半身动弹不得,手臂霸道,生怕她会消失般。
“阿乐,城中百姓孤可以无条件放过,可寻燕他们,只要愿意投降,孤也可以放过。若是他们顽强抵抗,为了那狗屁的黎国而不愿投降,生与死的决定就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
宴小乐沉默了。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选择。
回宫的路上,两人一直保持沉默,谁都没打破。
昝衍初表现正常,拉着她手一直往他住的太常殿里去。
“想必阿乐饿了吧,孤为你准备了满桌子你喜欢吃的饭菜。”
宫人们井然有序把菜端上来,一个宫女觉得新奇,这些年来从未见他们的陛下近女色。
不由对这个女人感兴趣,偷偷瞧了眼,却在看到宴小乐的脸时,瞬间吓得手上的菜抖了下,险些摔倒,还是宴小乐敏捷扶住的。
这个女人,竟然与七年前先皇的妃嫔安乐娘娘长得一模一样!
想起宫里流传的流言蜚语,难道当今陛下在先皇在世时,真的爱上了自己的父亲的妃嫔,两人甚至私通?
“小心点。”宴小乐小声提醒。
但还是被昝衍初看到了,眼眸里结冰,冷言:“来人,把她拉出去砍了。”
这个女人该死,差点儿伤了他的阿乐。
宫女吓得扑通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求饶。
宴小乐皱眉,摁住昝衍初的手,“别伤人。”
他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手,心悄悄发颤。
她终于主动触碰他了。
脸色缓和不少,冷着脸对地上的宫女,“滚下去。”
“是是是,谢姑娘,谢陛下。”
吃过饭后,天空已经拉下夜幕了。
宴小乐不自在,大反派温柔到滴水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你,不用处理公务吗?”
“没什么公务可以做。”
不会吧?她看历史书上,皇帝比九九六的上班族还要忙,工作时间几乎是二十四小时。
难道当影国的国君更加轻松?
“很晚了,睡觉了。”
“好。”
见昝衍初起身走到她面前,她正疑惑想问他要做什么,只见他熟练弯下腰,公主抱抱起她。
吓得宴小乐赶紧攀上他的颈脖,后者嘴角微微扬起。
他做这些,似乎与在黎国时般。
过了七年时间于宴小乐看来不过是一两个月时间,而确确实实经理了七年的昝衍初,如今的表现却正常得宛如没有任何间隔,一如既往。
PS:准备书测,周末做封面,书名,大家有意愿的话可以提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