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小乐微微侧过耳朵,耳边的水滴声越发清晰。
感受手腕上传来的刺痛,她微微皱眉,【系统,我的手是不是受伤了,好痛。】
系统看了眼她的手腕,血从伤口处溢出,顺着指尖,血珠滴落,下面放着一个琉璃大缸。
【大大,你手腕被割,汗焦要放你的血】
所以,她耳边清晰传来的滴达声,其实是她的血,正在一滴一滴地落在大缸里。
心中涌上恐惧。
她该不会要流血而亡吧?
寂静的环境响起开门声,一位老者蹒跚脚步进来。
“醒了。”
“你是谁?汗焦呢?”
md,不是说好要合作吗?怎么转头把她绑了,还要放她的血!
“安乐公主,大皇子心存善良,不想用残暴的手段要你的血。可是妇人之仁,哪能成就大事!你的血,能救我影国皇室和蛊修族走回正道,只能如此。”
“什么是正道?你们所谓的正道就要牺牲无辜之人吗?”
这关她什么事情?可别道德绑架她!
二长老并不理会她的话,嫌血流的慢,又割破另一只手的手腕。
手腕传来的痛感令她眉直皱。
血液流出,也是她的生命在流逝。
【系统,我该不会要交待在这里吧?】
【呜呜呜,大大你放心,统统我肯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也不知道昝衍初发现她不在了没?若是知道,宴小乐敢肯定他一定会来救她。
宴小乐被绑坐在椅子上,房间内寂静无比,耳边充斥着血滴落声。若非系统在一旁陪着她,人的精神极其容易被搞疯。
宫内,灯火比往常要多,到处通明。
人的脚步急促,天上绽放着绚丽多彩的烟花,黑暗中漂浮承载美好祝愿的孔明灯。
半夜里,荣皇后带着人前往大皇子宫殿。
奴才被一脚踹开,踹上门,直接把门撞开。
汗焦穿着便服出来,冷冷瞧了眼地上的奴才,才转头看向在红灯映衬下的脸。
荣皇后一张红唇勾起,手心处,一只血祭蛊安静躺着。
汗焦脸色瞬间变,他知道那是血祭蛊,看形状是母蛊!
该不会……是他体内子蛊的母蛊吧?
儿时,他亲眼见荣皇后手拿母蛊,硬生生把他的母妃折磨至死,随后饮血食蛊,丝毫不浪费。
汗焦满脸阴郁,冷言:“荣皇后,你要作甚?”
荣皇后单手把玩发丝,媚眼抛向他,“焦儿,怎么不唤母后了?”
汗焦冷笑。
下一秒,心脏猛然一痛,脚步往后踉跄,身后手下稳住他身子。
汗焦微瞪大双眼,大手覆上心脏,阴冷的眼眸看向荣皇后。
荣皇后似乎被他的表情取悦到,掩嘴呵呵笑出声,紧张的氛围里,她如铃铛般的笑声在阵阵烟花声中响起。
她装作震惊,“呀,焦儿你这是怎么了?”
汗焦深呼吸,艰难忍受心脏的痛,十年来,他也习惯了。
挣扎站直身子,但脸色却毫无血色,额间冷汗密布。
“荣皇后,既然你今日送上门,也别想离开了。”
话音刚落,屋顶上一跃处许多死士,这些都是他母族留下的影国死士,他费尽心思从族人处赢来,几乎是他暗藏的全部力量。
死士把荣皇后和她的人层层围住,荣皇后神色诡谲,“你以为你们私下这些小把戏,能躲得过陛下的眼吗?”
汗焦嘴角溢出鲜血,“你这话什么意思?”
荣皇后朝他身后眼神示意,红唇轻启,“动手吧。”
噗嗤
刀没入皮肉的声音,汗焦难以置信低头看腹部刺出的刀尾,艰难回头,身后的心腹阿元满脸淡漠,冰冷的眼神对着他。
“大皇子,对不住了。”
汗焦眼眶泛红,泪水滑过脸颊,大口鲜血溢出,侵染他衣裳。
汗焦问:“为什么?”
从汗焦有记忆起,阿元便一直服侍在他母亲身边,保卫他母亲的生命安全。
他和母亲都十分信任他,母亲死后,阿元表现得十分痛苦。
这个人,一直陪着他长大成人,如今却从他身后插刀。
背叛的痛楚卷席他全身,全部凝聚心脏处,他再也难以忍受心脏处的痛感,身子滑落。
阿元面无表情抱住他的身子。
他微微垂眸看他,残酷说出真相:“你母亲的蛊,也是我亲手种下的。一直以来,我都是荣皇后和陛下的人。”
汗焦激动,大口吐出血液,心脏绞痛越发强盛。
手仅剩的力气死死揪着他的衣裳,艰难开口,“母亲,哪里,对不住你了?”
阿元眉眼弯起,竟不见半点儿褶子。
他覆在汗焦耳边,小声笑道:“长生不老,多么诱人的条件。”
又是长生不老!
汗焦激动不已,从嘴里和腹部溢出的血越多。
不过一会儿,缓缓没了声息,但双眼依旧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阿元手上拿着汗焦死士令牌,影国死士只认令牌不认人,听从命令把刀剑收好,隐退离开。
荣皇后欣赏手上的蛊,真漂亮。
“去吧。”
阿元把他的尸体扔下,仍由蛊侵食尸体,直到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事后,阿元把蛊呈上,谄媚道:“皇后,小的已经把你的事情办完了,您看长生不老……”
荣皇后细长的食指抵在他唇边,眉眼弯起,嗓音诱惑道:“别急,明天就会给你了。”
“是是是。”阿元点头哈腰,顺道把令牌双手呈上。
荣皇后手拿令牌,满意看了眼便收好。
“带路吧,本宫知道安乐公主被藏在这里。”
“是,皇后请随小的来。”
一路往里面走,通过密道,来到地下室。
荣皇后冷言看满地下室的东西和蛊,眼里闪过寒光。
没想到汗焦私底下养了这么多的蛊,顺着视线到处望,看到一个特殊的瓶子,她好奇拿起看。
这蛊……竟然是死的。而且死法是她从未见过的,上面还沾有点鲜红,是血。
眉微微拧起,神色沉了些,不安莫名涌上心头。
这究竟是为何?
地下室十分大,在往里面走,一间房间内,入眼面看到红光布满的房间内,一个被蒙眼的女人绑在椅子上,双手被架着,手腕脉搏被割开,血珠一点点从伤口溢出,最后汇成血滴,顺着指尖滴落底下的大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