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阿竹单膝跪在以妖孽姿态半躺撑在床上的男人前。
“主子,我们还不出发吗?”
昝衍初眼皮半掀开,眼里有些烦躁,他纤长的手覆在心脏处,好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他晚上从书房回来时,原本该毫无形象躺在床上,因为看到好笑片段而大笑的女人不在上面,而只是冰冷寂静的房间等待他。
那种感觉令他烦躁不已。
这种把控不住的滋味不好受。
他起身摆弄了下衣裳,“走吧,该去接她回来了。”
将军府内。
“二小姐二小姐,公主驸马来了。”
一直未睡的宴诗曼猛的坐起身,“大晚上的,他怎么过来了?”
不行,现在还未见小乐姐回来,她和宁玥去了这么久也不见半点儿消息,现在昝衍初又过来找人。
见机行事。
宴诗曼出来,在亭子下看见站立的男人,他身姿挺拔,微风拂起飘逸衣袂。
他察觉到来人,悠然转身,月光下的脸庞格外妖孽,宴诗曼不住屏住呼吸。
长得那么俊俏,怪不得把小乐姐迷得五迷三道。
昝衍初目光淡淡看向来人,余光往她身后飘去,却不见人影,有些失落,他嗓音清凉,“宴二小姐,深夜打扰,多有得罪。昝某此次前来是来接我家公主,不知我家公主在何处?”
宴诗曼表现平静,“公主已入眠了,明日便会回去,驸马不如先回去吧。”
“我一晚不与公主同床共枕,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宴诗曼听得直直皱眉,心里暗骂,真不要脸!
“可公主已经睡下了,你还是回去吧。”
“不必,你告诉我她在哪个房间,我安静些进去便好。”
说着,昝衍初拂衣袖,错开她走过去,被宴诗曼迅速拦住。昝衍初垂眸看前面拦住自己的女人,她眼神中带着微小的慌乱。
昝衍初眼神深了些,退后一步与她保持距离,似笑非笑,声音微凉,“还是说,公主压根不在将军府?”
宴诗曼心里震惊,这个人的察觉竟如此敏锐。
“是吗?”他直接大步越过她,身后宴诗曼震惊,快速用武功拦住他,竟然均被他单手化解,步伐不停。
昝衍初的功夫,竟如此了得!
昝衍初直接朝宴诗曼院子里的房间喊,“公主,臣来接您回去了。”
宴诗曼被他忽如的高音量吓到,如今可是深夜,要是被传出去说公主驸马大半夜来她院子找公主,指不定被传出什么流言风语出来。
“你别喊了。”
“她究竟在哪里?”他漆黑冰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宴诗曼心里不禁犯怵。
自从从军以来,她从未犯怵过,而此时昝衍初的眼神却令她有些惧怕。
“如今这么晚,她还未回来,你就不怕她遇到危险吗?”
这句话,在宴诗曼心里动摇。
“她如今的身份是安乐公主,一个公主受伤或者消失不见,你以为你们宴家能逃得了?”
宴诗曼咬了咬牙,抬眸,“公主她去了……”
向昝衍初交代了今晚的所有事情。
又是汗非……
男人指腹无意识摩擦,黑夜中的眼睛暗沉一片。
人赶到半路,宴诗曼瞧见被遮得严实的吵到草洞内有东西在动,走近些看发现是宁玥。
“宁玥,你怎么会在这里?公主呢?”
中了药,身体的力气还未恢复,他顾不得看到宴诗曼的激动,艰难回:“我们中计了,她把我敲晕藏在这里,自己去把人引走了。”
昝衍初脸色沉重了些,“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找她。”
宴诗曼情急抓上他手腕,“不行!”
昝衍初瞬间皱眉,刚准备甩开她的手,但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已经带走了她的手。
宁玥咬牙切齿,额间小汗珠密布,天知道他方才蓄了多少力气才把人的手分开。
就算拉扯,也别当着他的正脸啊!
“你不管他了?”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往下看脚边狼狈躺在地上的宁玥,他一张小白脸被两人气得涨红。
昝衍初看她犹豫,径直带着人先走,幽幽回她,“我是公主驸马,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不管她的。”
推开门,里面破败不堪,明显的打斗痕迹。
似乎听到微弱的声音,昝衍初耳朵动了动,倏地手朝窗边飞去,一根细小如发的银针射出去,没入窗外人的颈脖内。
阿竹和其他人迅速把人带进来,人被压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出不了声。
在看到昝衍初这张脸时,目光瞪大,随后怒气和杀意腾起。
其他手下把厨房里的无头无一只手臂的尸体扔出来,手上还提着一个头。
“主子,厨房里发现的。”
昝衍初居高临下,目光端详手下拎着的人头,和地面跪着的男人。他用脚把‘汗非’的下巴挑起,打量他这张与人头一模一样的脸。
“撕了。”
阿竹领会他的意思,粗鲁把‘汗非’脸上的人皮面具撕扯下来。
一张令昝衍初极其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特别是他脸上坑坑洼洼的伤疤,难看得惹人呕吐。
男人怒目圆睁,想疯狂扭动身子,恨不得扑向昝衍初,把人撕扯咬碎!
阿竹见人不老实,重重踹他一脚,人倒在地上,脸朝着地面。
手下人识相地把椅子放在男人前面,昝衍初懒懒坐下,睥睨脚边丑陋的男人。
“广金是吧,没想到你还活着。”
“这张脸,丑的惨无人寰,呵哈哈。”昝衍初肆意嘲笑。
瞥到脚边的面食和肉块,银针勾起一块肉,放在鼻翼细细闻了下。
极其熟悉的味道,薄唇轻启:“人肉。”
四年前的应城,大旱毁天灭性,易子而食是常态。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神却冰冷,把肉粗鲁塞进男人的嘴里面。
“好吃吗?这可比血淋淋的生人肉看着易食多了。”昝衍初歪了下脑袋,笑着开口。
笑容的背后,卷席而来全是阴暗的画面。
所有人围着他,让他学狗叫,爬他们的胯下,生吃令人恶心的蛇肉、人肉!
无数种折磨的手段,能想到的都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