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脑子疯狂转动。
他不能输,不能输!输了的话,得多丢脸!
“公主说过,公主府里不养闲人。我,阿阳还有若启三人都是靠本事留下的,你一个国师不过是刚好碰上运气来了点雨,到了公主府就是一个只知吃喝的米虫!”
被说无用之人的昝衍初平淡的神情,闪过一丝娇羞,垂眸痴痴笑,“确实,我不如你们会做饭,会药理。但公主偏是喜欢我这副皮囊,夜夜缠着我笙歌,公主体力好,若非我体力好都不能一直陪着公主打闹到深夜。”
柳风get到他在说什么,原本被气红的脸更加羞红,指着他良久不能说出完整的话来,“你你你……”
他怎可拿公主的闺房之事出来说!真是太大胆了!
昝衍初收回表情,随手把人往一边撇去,柳风娇弱纤细的身子不堪倒在地上。罪魁祸首一个眼神也不施舍,直接抬脚跨过去离开。
若非是在宴小乐的地盘,他才懒得跟他浪费口舌,直接把人的头拧下来岂不是更加爽快。
另一边,宴小乐和暮春匆匆忙忙踩点到约定的地方。
推门进去,人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诗曼,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无事,我也才到。”其实她提前半个时辰到,是怕宴小乐等自己。
宴诗曼笑着给她倒茶,宴小乐接过急忙往嘴里面倒,可算是缓过来了。
“查的怎么样?”
宴诗曼从怀里拿出一本笔记本,放宴小乐面前,“这些都是我到户部查找到的所有叫汗非的人的名单,只不过人数有点多。”
“没事没事,有名单也好过没有。”
宴小乐随意翻了几页,真不是一般的少啊。若是她逐一去排查,那得花多少年啊?
“上面有他们的居住地,不过有些是没有的,这找起来有点难。”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自己可以找出来的。”
宴诗曼闻言,眉眼染上笑意。她的小乐姐总是如此乐观,一如既往的,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遇到的她。
宴小乐同宴诗曼唠嗑半个时辰后,便回公主府里了。
宴诗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头对身边的人道,“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她。”
“是。”自从她查了江泽玉,虽然没什么重大的发现,但她却发现江泽玉对他皇姐的态度有些微妙。
宴小乐身边,也似乎有别人安插进去的人,但她找不到是谁。
只希望,那人别害她的小乐姐才好,否则也别怪她不客气。
宴诗曼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面容冰冷如霜。
宴小乐回来,便直奔书房去,没想到里面有人,差点儿把她吓一跳。
男人站在书架前,旁边打开的窗户,照射进夕阳光,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形成反射,光便反射到男人身上。
风微微吹起,吹起他飘逸的衣摆和发丝。
人已经长得够妖孽漂亮了,加上模糊的光,整个人显得不真切,宛如虚幻。
不得不说,大反派长得比她笔下描绘出来的男主还要美上几分。
“昝衍初,你怎么会在这?”
他好看的手上拿着一本书,抬眸时眼睛里的情绪瞬间变得十分温和,他淡淡道:“无聊,过来看书。”
无聊?反派也会觉得无聊?
“你要是无聊,可以出去逛。”
他侧目看她灵动的小脸,“可以出公主府?”
“自然是可以。”
“不去。”他拿着书往另一个没有太阳晒到的窗边的塌上,摆了摆衣裳便盘腿坐下。
宴小乐跟上去问:“为什么?”
难不成他嫁过来之后,想当个宅男?
“皇上恨不得我不出去见人。”
“怕什么,以后我陪你一块出去。”
昝衍初眼睛没有离开书,听到她的话,微微抿嘴笑。
计划得逞。
见昝衍初在这边,宴小乐只好去另一边,见他专注于书里面。
宴小乐才从袖口处拿出宴诗曼给她的记本,手上拿着毛笔。
【系统系统,在吗在吗?】在脑海中喊了半天也不见回应,只好作罢。
刚开始来这里时,系统倒是挺殷勤的,现在倒好,叫都没应声了。
她只好自己一一排查了,把年龄与实际情况不太相符的都划掉。
还有地点……她不太确定。
眼神开始飘向身后塌上的男人,拿着笔朝他走去。
宴小乐双手撑在桌面上,见他看书看得入迷,似乎没注意到她在桌子对面。她脸又凑近些,希望他能注意到自己。
脸都快要碰到他的额头了,他才施舍眼神给她,手指点着她的额头,让她远离自己,淡淡问,“作甚?”
“昝衍初,我问你一些事,你到目前为止去过哪些地方吗?哦,有大概地点也行。”
昝衍初深邃的眸子看她,似乎在想她为何问这种问题,仔细看她的眸子,她好似真的只是单纯问他这么问题。
“景城、应城,巳城,还有聊城。”还有影国。
“就这些地方了吗?”
他颔首。
宴小乐笑道,“好的好的,谢了昝衍初。”
他拿起书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别直呼其名。”
还不能直接喊名字啊,她试探性开口,“衍初?”
他神色淡淡。
“驸马?”
还是神色淡淡。
“阿衍?”
宴小乐注意到他的微表情,嘴角明显弯了下,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阿衍,阿衍阿衍阿衍!”
昝衍初轻笑出声,眼神赞赏她,嘴上却制止她的幼稚行为,“好了,别叫了。”
这还是宴小乐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没忍住调侃,“阿衍,你的笑声真好听,如管弦之乐。”
宴小乐说完,立马跑回自己座位。
排除景城、应城,巳城、聊城之外的地方,剩下的流动和居无定所的人。
得找人查查才行。
夜晚,昝衍初抱着宴小乐入睡,察觉到怀里人睡着后,他才轻手轻脚起身。
走到屋外大树下的阴影处,一个黑影悄无声息落下,与黑暗融为一体。
“主子,她今日去见了宴二小姐,两人在厢房里待了许久,出来后宴二小姐暗地里安排了几个人保护她。”
说完,阿竹消失在原地里。
昝衍初负手站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将军府的宴二小姐对宴小乐倒是别样。
他一身飘逸慵懒白衣,缓步走回房间里,径直走到衣柜前,拿开上面的衣裳,下面便是一本笔记。
他进房前,亲眼看她做贼般把东西放进去的。
打开,上面的名字充斥他眼睛,眸子倏地变得幽深冰冷,捏住纸脚的指腹无意识收力。
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