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的一天,周长清早早的出门上班去了,陈锡几人起来后又去吃了羊肉粉,还是因为许星辰三人想吃。
吃过羊肉粉之后,陈锡本来还在想今天带三人去哪玩的时候,正巧接到了林海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林海的第一句话就是,“锡哥,中午请你吃饭啊!”
陈锡笑着回道:“刚才吃完羊肉粉,中午也吃不下了,啥事林海?”
“能有啥事。”林海那边笑了一声,“这不是一直没找到时间请你吃个饭嘛,那要不晚上嘛锡哥?”
“不好意思哈林海,家里有人,晚上要在家里吃。”陈锡抱歉的笑了一声。
“那明天,明天总行了吧锡哥。”林海又说,感觉这顿饭就像非请不可一样。
陈锡哈哈笑了一声,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林海,明天成姚结婚,所以也没有时间,这样吧,要不……”
“啥?!锡哥,你和成姚明天要结婚了?!”林海震惊的反问打断了陈锡的话。
陈锡疑惑道:“啥鸡毛?!是成姚明天结婚。”
“……。”
“林海?”
“哦哦……在呢锡哥,不是啊锡哥,和成姚结婚的不是你?!”林海无比怀疑地问了一句。
陈锡笑道:“你想什么呢,我们从来也只是好朋友的关系嘛,怎么就和我结婚了。”
林海犹豫半天才说道:“……得,明白了锡哥,那成姚明天和谁结婚啊?我们毕竟是同学,也得吃顿酒不是。”
陈锡想了想,“也是,确实也该来的。她嫁在泸州,明天中午的酒,具体在什么地方办我晚上回家看看请帖发给你。”
毕竟都是同学,前两天还一起吃过烧烤,所以林海要去吃成姚的结婚酒这件事陈锡没有过多的想法,也不用说要过问成姚一声就算是替成姚答应了下来。
林海说道:“这样啊,行啊锡哥,对了锡哥,那你是不是要给她送亲?”
“对。”
“那我可以帮忙送亲不?”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不过我帮你问一声。”陈锡回应。
“行,那你忙吧锡哥,问了回个电话哈。”
“肯定的,那挂了,你也忙吧。”
“好嘞锡哥。”
电话一挂断,陈锡一转身就看见了凑在自己背后的许星辰,“干啥呢辰哥!”
许星辰嘿嘿笑了一声,“你刚才在电话里是不是说成姚要结婚了?”
陈锡看了许星辰一眼,装模作样夸赞道:“你耳朵真灵。”
许星辰忍不住哈哈笑了一声,接着自顾自的哈哈大笑,也不说话。
陈锡看得莫名其妙,“有这么好笑的?”
许星辰忽然止住笑说道:“我说什么来着?”
陈锡立马敷衍道:“啊对对对!”
“啊就是对对对!哈哈哈!今天去哪儿玩啊小锡子?”
“你想去哪儿玩?”
“这是你的地盘诶!哦对了,以前你不是和我说你们这边有个什么古镇嘛,要不咱们去古镇玩去?”
“那里晚上人才多才好玩,大白天的去干嘛。”
“那就玩到晚上嘛。”
“我妈早上交代过叫我们晚上回家吃饭。”
“这样啊……不怕嘛,我还不信那古镇白天就没有好看的了,走!”
“……行!走走走!”
然后陈锡又给他大舅打去了电话,又借了车,接着直奔距离曲县四十多公里的镇溪古镇。
镇溪古镇,陈锡也是第一次来。
陈锡知道镇溪古镇很出名,而且一到晚上人多就不说了,夜景更是美得没话说,但就是没找到机会来过一次,知道归知道,就是从来没来过。
从视频中看到的镇溪古镇,让陈锡一直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古镇,但是当真正抵达身处古镇之中时才发现,原来镇溪古镇居然很大。
镇溪古镇的建筑风格完全就不像是贵明这边的产物。
因为古镇由一条河相隔,古镇分别坐落河两边,四排不知延伸多长的古楼建筑,其中由河相隔,然后河两边两两古楼建筑中间就是街道,也就是说,整个镇溪古镇,就是一条河,四排古楼建筑,两条街。
靠近河的一面古楼建筑就像是从河里建起来的一样,开门就能碰到河水,完全就是江南水乡古镇的样子。
今天白天古镇里人居然还挺多的,虽然没有达到人挤人的地步,不过也有了一点肩擦肩的感觉,想一想,今天天气好,而且还是大年初四,也是,出来玩的人比较多,也正常。
陈锡四人就这样从进口进入古镇,然后绕着两条街逛一圈,走走看看停停的,最后竟然走了四五个小时。
从古镇出来的时候正好四点半,回曲县的路上许星辰一直开着副驾驶的车窗把手伸在外面去,像是想要抓住风一样的动作,然后莫名其妙的问了陈锡一个问题,“小锡子,你说有人能抓得住风不?”
陈锡无奈回道:“有鬼。”
到家的时候五点半,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周长清已经在厨房里开始在做饭了。
许星辰一到家就闲不住的跑去厨房给周长清帮忙,周长清真是越看这姑娘越喜欢,后面吃饭的时候也是不时的在往她的碗里夹着菜,那满脸关怀喜爱的笑容,差点没把陈锡看得甚至觉得饭菜都不香了……
反正这顿饭,虽然菜不少,也都是陈锡喜欢吃的菜,但是他吃得一点也不香,内心有点不是滋味……
晚饭之后,在客厅里,电视开着,放着没人看的电视剧,围着火炉,周长清和许星辰以及叶北星两兄弟又聊起了天,什么都在聊,聊得满心开怀。
后面许星辰无意间对周长清说了一句“阿姨,您家楼上听着声音好热闹啊”,就是这一句话,立马让陈锡想起了今天林海跟他说的话以及明天一早成姚出嫁的事,然后陈锡就问了他老妈明天的酒席是在哪儿办以及自己要帮他们家送亲的事。
周长清又重新拿了请帖给陈锡看。
至于对于陈锡帮忙送亲的这件事,因为他们这边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规矩,所以周长清并没有多说什么。
看过请帖,得知楼上老成家明天婚宴的地点之后,陈锡趁着蹲厕所的功夫想了想还是给成姚打去了电话。
电话半天才接通,然后就听见成姚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陈锡连忙笑着说道:“听着你家今天很热闹啊,忙不忙?”
“杭州那边的亲戚全来了,肯定热闹,就陪着他们聊天,也不忙。”成姚说。
陈锡笑了一声,然后问道:“明天送亲的队伍你们家安排了几个车?”
成姚说道:“加上你满打满算也才五个。”
“那有点少了。”陈锡说道:“和你说个事,今天林海给我打电话后得知你明天结婚的消息,然后他也想跟着帮忙送亲,你觉得行不?”
成姚不假思索道:“行的嘛,车多人多也热闹。”
“那我等会儿跟他说一声。”陈锡接着说,“对了,你们家这些亲戚明天肯定要一起去那边的吧?那车够不够?”
成姚说道:“他们就是开四张车来的,加上我爸妈也够坐。”
陈锡说道:“那行,那就先这样吧,你先忙,早点休息。”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
电话挂断之后陈锡才给林海回了电话,然后和林海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后就挂了电话,之后陈锡拿着手机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不给吴迪打这个电话了。
因为算起来,成姚和吴迪也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学关系,不能因为自己的这层关系而去叨扰人家,毕竟又不是自己结婚。
林海的话,算是个意外。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周长清照常先去睡觉,陈锡四个人又继续坐到了十一点,然后继续下楼吃烧烤,十二点左右回来睡觉,陈锡照样睡沙发,一天又是一晃而过。
第二天陈锡起的很早,八点不到就起来,开始他以为老妈周长清要去上班,然后今天楼上老成家的酒她就不去了,陈锡问过之后,周长清说了“毕竟两家关系摆着,不去也不好”这样一句话之后陈锡就明白了。
陈锡洗漱完就带着也是早起的叶北星出了门,然后去了大舅家里开车。
把车开回楼下的时候正好八点半,也正好接到了林海打来的电话,林海也到了。
在楼下见到林海,看见他开来的玛莎拉蒂,陈锡哟呵了一声,够意思。
陈锡带着叶北星就这样和林海在楼下小区里聊着天等楼上的老妈周长清和许星辰以及叶北玄下楼,九点不到的时候周长清和许星辰有说有笑的下楼来了,后面跟着叶北玄。
紧接着直接上车出发,前往老成家今天举行婚宴的酒店。
在酒店的停车场,陈锡没见着成姚,倒是见到了穿着很正式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的成建群夫妻俩。
寒暄了好一阵之后,陈锡几人才开始帮忙给送亲的车粘花。
忙完进到宴席厅,陈锡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因为人实在有点多,粗略数了数,大概三十来桌,已经坐满了二十一二桌。
很快十点半的时候,听着宴会厅外面热闹的声音,陈锡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男方那边接亲的队伍到了。
关于后面的一些接亲队伍对新娘子这边的一些接亲前的事宜陈锡也没有参与,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只是在十一点钟的时候新郎成功牵着新娘成姚的手走入了宴会厅。
那个叫做龚一的新郎官陈锡对他有印象,毕竟是自己打过的人,两三年了好像和记忆中也没什么变化。
就是成姚,一袭中国古式婚衣,连第一次见着成姚的许星辰也忍不住说了一声,“真美。”
这场女方家的婚礼并没有什么仪式,宴席直接就开始。
约莫一个小时左右的婚宴结束,没有过多繁杂的过程,相当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顿十分平常的婚礼宴席饭局后,送亲的、接亲的队伍开始向着泸州出发。
这一趟陈锡开着的奥迪A6上,也就他们四个人,而他老妈周长清在吃过早上的酒席后就回去了。
本来许星辰三人也要跟着周长清一路回去的,但是在陈锡说他们这边送亲没那么多的讲究规矩,谁一起去都行之后,许星辰三人也就跟着陈锡一趟,正好有个伴。
去泸州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许星辰时不时的还会试探陈锡两句关于成姚的话,就像是想要从陈锡口中听到他为此有什么遗憾伤感之类的话,但是陈锡对于成姚结婚这件事本来早就没了任何的心里想法,所以许星辰每次问,得到的回答都让她巨无奈。
下午五点半左右,这一趟送亲之行终于结束了,接近四个半小时的高速,中间也没有说在服务区休息片刻,对于陈锡来说,要说不累,那肯定是假的。
得亏男方家就是泸州市里面的,要是在什么县镇上,那今天加上吃完晚饭后再一趟高速跑回去曲县,得,那真得累死人。
同样的酒店里的婚宴,没有司仪的婚礼很简单,没有过多的婚礼仪式,宴席很快开始,后面新郎官新娘一起到陈锡这桌敬酒的时候,早就认出了陈锡的新郎官似乎有点惶恐的意思,但是在陈锡笑着的一句“可要对成姚好一点,不然我再进一次派出所也没关系的”的话后,新郎官龚一算是彻底释然了,哪怕自己前面敬酒都是用水充酒,这次也真正换成了酒和陈锡的茶水碰了一杯。
其实这趟陈锡真想喝酒,实在没办法一会儿还要回曲县,所以只能以茶代酒。
成姚和龚一敬完酒离去之后,时而就会对陈锡那边投去目光,每一次都能看到那个戴着棒球帽生着一双很漂亮桃花眼的姑娘和陈锡哈哈大笑着,陈锡时而无奈,时而也会和她一起大笑,动作之间的亲昵,成姚从他们的眼里仿佛看到了彼此的爱意。
成姚长长舒一口气,心里或多或少的遗憾彻底释然,开始为陈锡感到高兴。
她想起了一句话,风是抓不住的,雾也会消散,人总要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说再见的,也包括人。
是的,陈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