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凌想要的,是从祁王那里而得,而且还要位极人臣,不是靠帮着太子。
难怪昨天祁王急急的把他找过去,怕是也洞悉了点苗头,找他商量如何推却这差事。
却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圣旨就下来了。
云朝这里出变故,顾长凌这里也出了变故,云薇莫名有些不安。
另一个穿来之人,是谁?
看这一系列操作,似乎想引起太子和祁王的征战,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云震还在说着若是长凌将这事办好,以后他就搭线,举荐给太子殿下,效忠于太子殿下之类的。
张口闭口都是为太子着想纳贤。
云薇忽然问:“爹,您为什么会支持太子?”
云震笑道:“太子是正统继承人选,为父支持太子不是理所当然吗?”
是正统人选,但自古以来不是嫡子就能登基的,父亲怎么会不明白呢?
云薇也不明白啊,原著中写的父亲到死都是支持太子,改稻为桑失败后,甚至暗地里为他招兵买马,再聚势力,一直没有放弃他。
所以,一开始她才没有冒然劝过父亲改投,而是想弄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可是现在剧情走向,完全不在控制之内,有人想利用两方。
犹豫再三,云薇决定试着说服父亲,能不能放弃支持太子,保持中立。
再不济,也想父亲口中探听出为什么死忠太子的原因。
可惜她列举了太子一系列阴险残暴的行为,不堪为君等证明,父亲却只觉得她是听风就是雨,都是在胡闹。
甚至还严肃说:“薇儿,朝廷之事,你不明白,太子宅心仁厚,你听到的那些消息都是他被陷害的,不要盲目去信。”
“你与太子一起长大,怎么会不清楚他的为人?这种话,为父以后不想再听到。”
说完,云震转身要走。
云薇咬唇,只好用最后一个说法,“可是,他陷害了我!”
云震停住,“什么?”
云薇一掐大腿,两眼汪汪道:“父亲大概有所不知,及笄宴上女儿失德,就是被太子陷害的,他看不上女儿,故意在我酒水里下药,让我意识不清,跟别的男人拉扯,当众出糗,从而失去婚约。”
“父亲,这种人品,您真的觉得能支持吗?”
云震的眼里闪过一抹极为复杂的颜色,复杂的让人看不懂。
云薇觉得父亲那么疼自己,听到这消息怎么着也该震怒一番,再不济也要追问一番吧?
可惜,父亲只是摇头,说:“爹送熙儿走的时候知道,是熙儿的手笔,所以才把她送到乡下去了,跟太子无关,薇儿,你莫要多想,最近不开心,就在家里多住一段时日。”
云薇诧异,还想再说什么,父亲已经转身离去。
云熙当时被送到乡下,只会一心想着讨好父亲,让她回来,怎么可能会主动抖出自己陷害过原身的事儿。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父亲之前就已经查了。
既然查了,那怎么会不知道这事太子也参与了,那个当众与她拉扯的男子,就是太子找来的。
还是父亲查的时候,时候太晚,太子已经消灭了所有证据,亦或者太子为了拉拢父亲,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云熙身上?
云薇不明白,扶着额心,坐了下来。
父亲这里是劝不动了,也探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从刚刚谈话中,她能感觉出父亲对太子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既如此,只好她来想办法,彻底断了父亲对太子的支持。
这样背后之人或许不会针对父亲,而是把父亲作为拉拢人之一。
如此一来,她或许也能从其中窥出蛛丝马迹,找到谁才是那个幕后人。
云薇思绪重重的回到碧琼院。
永丰县有些远,如风骑马来回,晚上戌时才赶回来。
云薇看他一人回来的,心里一咯噔,“没找到人?”
难道朱砂痣那里的剧情也被打乱了?
如风道:“找到了,不过那姑娘非要先拿到东西,才肯上门救人。”
“她给了属下一个地址,让属下带着您过去当面说。”
云薇心一松,找到了就好,朱砂痣果然是个谨慎的。
云薇当即回屋更衣,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拿着东西从后门悄悄走。
此行她如诗如画谁都没有带,只带了如风如影两个暗卫。
到了叶梦娆所说的寺庙后,已经是亥时。
月色惨淡,照的破庙森然,所以显得周围飞舞的几个萤火虫格外显眼。
夜风一吹,一股异样的花香袭来。
如风谨慎的打量着四周,正想抬脚往里走,云薇拉住了他的袖子,示意不要往前。
这周围已经布了许多朱莹蛊。
原著说这种蛊虫看着就像是萤火虫,但实际却可以钻入人肌肤,啃噬血脉,虽然寿命极其短暂,啃完不久就死了,但是也够让人受的了。
云薇望着朱莹蛊最多的佛像之处,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
流光溢彩的蔚蓝珠子,在夜色下宛如星光坠落大海一般明亮。
云薇喊道:“东西我已经带来了,足见诚意,姑娘是否可以现身了?”
“呵呵……”一道妩媚的声音从佛像后传来,“我当是哪儿位请我呢,原来是国公府的小郡主。”
音落,佛像后走出一位女子。
只见那女子一袭灼眼的清透红衫,身姿曼妙,腰间系着细碎的亮片,额上带着少数民族的额饰,手腕上带着一串银镯子,走起路来环佩叮当。
面上覆纱,遮住了容貌,徒留那双眼,灵动不已。
终于看到了原著中的朱砂痣。
这要是换她跟顾长凌相遇的场景,云薇高低能磕一波。
可是现在,救人要紧。
云薇收起盒子,恭维道:“久仰叶姑娘大名,今日一见,实在是惊为天人。”
叶梦娆眉梢微抬,并不接她的场面话。
反而围着她打量。
一般勋贵人士,被人像是打量猴子一样看,多少会恼羞成怒,认为不尊重。
然云薇却很平淡,脊背挺直,任由她打量。
看吧,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也都有,没啥区别。
顶多,你胸比我大点。
所以她不仅没有任何被打量的不悦,反而还能客气道:“深夜来请,实在冒昧,但是家兄情况紧急,已然等不及了,还请姑娘能尽快随我一起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