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多年前。
京城童家是一个高门大族。
族里权官达贵,前途风光无限。
对比京城萧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为何现在京城。
却没有了童家的消息呢?
据说是一夜没落,族里所有有权有势的人一夜之间发生惊变,被撤销职位、遭遇金融危机。
甚至发生人命......
然而此时。
恰逢童家夫人诞下一名女婴。
她出生时,天空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医院帮忙生产的护士第一眼看见女婴,她没有哭泣。
却拥有异于常人的眼睛!
异瞳。
两只眼睛,出现四个瞳孔......
可把当时参与生产的医护人员吓得半死。
后来。
这个孩子就被当成童家当成煞星。
“怪不得我们公司出了问题,就是这个天降煞星造成的!”
“她毁了我们童家!”
“立刻杀了她!”
“只要杀了她,童家厄运就会消失,我们才能官复原职!”
他们把童家突然变卦的原因指向刚出生的女婴。
逼迫童家当时的当家人杀了她。
一个孩子。
没上户口,就算夭折也不会有人查出来。
女婴母亲永远忘不掉,曾经待她如亲人的童家人,个个对她们拳打脚踢的模样。
她跪下来求自己的丈夫。
孩子没有错!
她不是天煞孤星!
不能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就杀了他们的孩子!
当家人在族人压迫下,果断选择牺牲自己的孩子。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女婴出生后的第七天。
由于童家夫人不愿杀了自己的孩子,族里自发成群结队铲除天煞孤星。
狂风大作。
好几道闪电劈倒童院大树,吓得人心惶惶。
还有人说。
这是天煞孤星带来的灾难!
他们捆绑夫人,想要对躺在摇篮椅上的女婴下手。
“不要啊!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住手!住手!”
夫人撕心裂肺。
就连童家仆人都忍不住闭上眼。
不看这血腥的场面。
谁知。
第一个挥刀的人,手莫名其妙的断了。
第二个动手的人,脚莫名其妙没有了。
男人纷纷不信邪。
于是有了第三个、第四个。
甚至成群结队涌上去......
整个过程,女婴没有啼哭。
睁着自己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这些奇怪的叔叔阿姨。
最后女婴无伤分毫。
倒是攻击的人,全部缺胳膊少腿,像只受伤的豺狼爬出童宅。
“天煞孤星!”
“你克死了这么多童家人!”
妖孽都是杀不死的,当家人认清这一点,立刻叫人把她送去郊外自生自灭!
女婴母亲不忍自己的亲生骨肉流落街头。
她特地求了童家仆人,将孩子交给自己。
夫人待下人极好。
看在昔日夫人的善良上,仆人谎称,女婴已经扔进河里,被河水冲走了。
当家人沉重地叹了口气。
眼眶通红,这是他的亲生骨肉,怎么可能不心疼。
但对比童家前程。
他还是选择葬送了她。
夫人抱着怀里的女婴,不知往哪走。
回娘家。
她和她的孩子也不会受到优待,甚至可能再次发生童家惨案。
走投无路之时。
夫人无意间走到一座破败的道观。
天正下大雨,母子俩无处可躲。
她看见道观似乎有烟火气,心里萌生一个想法。
怀里的女婴,乖巧听话。
将来一定是个懂事的孩子。
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夫人将女婴放在观中一处避雨处,旁边紧紧挨着一颗梓树。
她将怀里的玉佩放在她身边。
母亲最后一吻落在她额头。
“孩子,对不起......”
“希望你得道观庇护,好好长大,不要责怪父母狠心......”
夫人毅然决然离开道观。
早在怀孕时,一位道长给她肚子里的孩子算命。
说她是上天赐予她最好的礼物。
珍贵、珍惜。
只可远观,不可靠近。
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珍贵法。
天煞孤星,童家厄运。
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生下她。
过后不久。
童家非但没有恢复,反而继续没落,元气大伤。
至此。
京城童家成了权贵口中的禁忌。
十几年来,成为大家口中不再提起的默契。
——
“这个故事,童观主喜欢吗?”
白鲟双腿交叠,没有错过她脸上表情。
童梓瞳不屑自嘲,“呵......死有余辜。”
把自己失败强加在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
不是愚蠢,就是傻!
白鲟顺着她的话,“确实该死。”
“结果这十几年,再也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这个家族。”
哪怕当初灵清观名气大开。
童观主的姓氏也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
他没有看到她脸上有任何惊讶的神态。
反倒是一种漠视。
“我以为,你对我讲的故事感兴趣。”
“好笑......我为什么要对杀人凶手感兴趣?”
童梓瞳双手被吊在空中。
脑袋昏昏沉沉靠在右臂,眼神空洞,仿佛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他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白鲟轻笑道:“这些年他们都在找你。”
找她?
可笑!
当初像赶瘟神一样把她撵出童家。
现在还好意思说找她?
是嫌她流落在外过得比他们好吗?
她的话平淡而冷漠。
“但愿他们别碰上我,否则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如果当年不是她幸运。
被五马分尸的人就是童梓瞳了......
对敌人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大老远把我抓过来,不会就是想跟我讲故事吧?”
白鲟站直身子。
“当然不是。”
眼眸一黯,他突然引出一道符纸。
融于掌内。
掌心金光朝着童梓瞳的眼睛飞去。
“啊!”
像是鬼魂吸取人的阳气般,白鲟想要夺走她的阴阳眼。
可恶!
比之前更强大的能量。
白鲟面露难看,加大法术。
“啊!”
整个地下室弥漫童梓瞳悲壮的喊叫声。
好疼......
比任何时候都疼......
不出一分钟。
率先坚持不住的是白鲟。
他的掌心发黑,像是被火焰灼烧后的滚烫感。
童梓瞳的眼睛安然无恙。
这比白鲟想象中更难。
“你的阴阳眼,我势在必得!”
断断续续的惨叫声铺天盖地,墙壁上的火种一闪一闪,显得这场夺取更加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