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作海坚持是借姚天海的钱,目的只是想通过拆迁补偿谋利,并非是想收受姚天海的钱财,虽然没有借条,但是实际上就是借的。
由于袁作海坚持这一说法,而且袁作海借到这笔钱后确实是用于了购买房子,并非是直接作为受贿款给存储起来,省纪委一看,不好对袁作海这个事情定性,便是把袁作海先放了出来,让他回去后再思考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想好之后,要主动到省纪委说明情况。
袁作海相当于过了一次鬼门关,回来后才听说他被任命为县直机关工委副书记了,不过他根本没有去上班,而是回家了。
现在回家之后,袁作海看到家里头冷冷清清,也没有人打电话来慰问他一下,虽然说大家不知道他回来没回来,但是早会有人要关心他的情况吧?现在他手机已经开了,打他手机试一试也是可以的吧?然而回到家里,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接到,显然大家是在对他敬而远之了。
在家里呆了两天,没有任何人过来找他,期间,市直机关工委办公室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委里头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办公室,问他什么时候过来上班。
市直机关工委之所以打电话给他,是因为工委书记知道他协助调查回来了,既然回来就要招呼一下,先给他安排一间办公室,顺便打电话问问他现在的情况。
袁作海一接到电话,便是告诉市直机关工委的人,说他身体不大舒服,想请几天假,等身体好了之后再过去上班。
袁作海不想这个时候去上班,不然到了市直机关工委后,肯定会心神不宁,让其他人看到后可是不大好,因此他想着等着事情过去之后,再去市直机关工委上班,而且等到风声过去之后,他也要去市里找市长陈先立,他不能从一个县委书记直接被贬为市直机关工委副书记,这让他太抬不起头了,所以也不能去上班,但是他现在不能去找陈先立,风声没过,省纪委还是让他回家反省,陈先立怎么可能支持他再安排其他的工作。
于江让市纪委的人给带走了,袁作海在回到家第三天知道了这个事。听说到这个事之后,袁作海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因为于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如果不是他老婆非要让他支持于江在连城县做生意,他绝对不会支持于江的。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于江让纪委的人给带走,不知道他会讲些什么,看来省纪委是一定要查出他的事情了,省纪委直接针对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成了省纪委的目标?
袁作海心里头就有些纳闷,觉得不可思议,省纪委的人怎么会盯上他的呢?难道是因为严明志的缘故?蓦然这样一想,袁作海似乎明白了什么,如果没有严明志从中发力,省纪委的人怎么会亲自下来调查他?想来他还是把严明志给得罪了,难道是因为他与齐鸣之间的事,导致严明志对他产生了恶感,然后针对他的?
这个倒是有可能啊,这个严明志果真是瑕眦必报啊,自己作为县委书记难道想着调整一名纪委书记都不行了?严明志就是这么护着齐鸣?
袁作海不禁是感到恼怒,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严明志可不是仅仅因为齐鸣的事而就针对他的,严明志从他向市委要求调整冯家良时,其实就是对他产生恶感了,但是真让他盯上袁作海则是因为,连城县居高不下的举报信,这才让他下定决心把连城县的盖子给揭开。
于江被带走,县里面的风声顿时又紧了起来,大家也知道袁作海又回来了,而且还呆在连城县里面,但是谁也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果。侯波此时主持着县委工作,得知袁作海回来后,也没过来看他,他不过来看也是有理由的,袁作海现在已经不是连城县的干部了,而是调到市里了,同时他过去看袁作海,袁作海未必会理他,见面也是没法说什么话,一定会很尴尬的。
然而那些与袁作海原来非常亲近的人倒是该过来看看袁作海,必竟袁作海有恩于他们嘛,现在袁作海遭了难,但是又回来了,至少要过来看看他,给他压压惊啊!
袁作海呆在家里,既想着有人过来看他,但是又不想着有人过来看他,希望有人过来看他,是他感觉自己忍受不了这种寂寞,而不想着人过来看他则是因为怕见面之后显得尴尬。
总之是两难的事情,但是一星期之后,仍然没有人来看他,他便是有些发火了,他直接打电话给了朱朝山,朱朝山是他在县里头最信任的县级干部了,现在居然也没有过来看他,其他的那些科级干部什么的更不用说了。
杨宗伟和那名县委办副主任是他刚刚提拔的干部,也没有过来看他,这些人简直都是白眼狼了,以为他不行了,要被查处了,都想着跟他划清界限了。
真是人心难测,再好的关系,到这个时候都是没有用了,但是他现在还没有倒,省纪委并没有双规他,只是协助调查,有些人也太势利眼了,如果他东山再起的话,他一定不会绕了他们。
电话一打给朱朝山,朱朝山立刻吃吃地说道:“袁,袁书记,你这是在,在哪里?”
袁作海愤怒地道:“我现在就在家里,我现在没事,既没跳楼自杀,也没有蹲局子,生活的好好的,好久没有钓鱼了,我现在想钓鱼,你有没有空陪我去?”
朱朝山一听,一时沉默了一会,说道:“袁书记,侯县长那边找我有事,能不能等到周末,我陪你过去?”
“啪”地一声,袁作海挂断了电话,朱朝山那头听到一片忙音。
朱朝山切身感受到了袁作海身上的怒火,然而却只是耸了耸肩,装作没事似的挂了电话,接着坐在那里好好地想了一想,分析一下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他与袁作海之间的关系可是非常的密切,现在急于与他划清界限到底合不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