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全生现在想要做的是,不能让关晓凡与杨树仁结合起来,那样的话,他没有办法操控局面了。关晓凡虽然是镇长,但是年轻,容易拉拢,只要他表示两人要相互配合,估计关晓凡就会心动,听从他的话,然后把关晓凡给收拢了。
然而他没有考虑到,关晓凡作为镇长,想着有着一定的作主权,在杨全生占优势的情况下,也会想着拉拢别人,岂会因为他的一两句话,而就与杨树仁拉开距离?
而且光说没有用,还要看行动,如果杨全生只是说说要配合,但是实际做起事来,却是想着法子挤兑关晓凡,这样肯定不会让关晓凡满意的。
关晓凡听了他这句话之后,总是感觉杨全生一直在自己面前倚老卖老,拿老资格来压他,始终不承认他可以与他平起平坐,按说一个书记一个镇长,实际上是平起平坐相互尊重的,而不是说镇长是书记的跟班,镇长一切都要听书记的,哪有这样的道理?
在县里的时候,吴统海虽然是县委书记,但是他从来没对袁作海颐指气使,不把老袁放在眼里,放到镇里也应当是这个道理,杨全生起码要对他有一点真诚,多一点尊重,而不是对他耍手腕,事事安排他人来做,搞他的事。
“杨书记,我来到这边主要还是学习,如你所说,我还是比较年轻,多学习是好事,在您面前我就是一个学生,您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听着就是,但是买车这事是我自己不想买,您千万不要误会我。”关晓凡想了一下,不声不响地再试探一下杨全生。
杨全生一听到关晓凡这话,目光一下聚了一起来,因为关晓凡这话让他感到关晓凡确实不简单啊,话里有话,笑里藏刀,表面上是谦虚,实际上却是又在将他的军,有水平啊!
杨全生不禁哈哈一笑道:“关镇长,你不能这么比喻,我们之间是同僚,是伙伴,可不是什么师生的关系,有什么事我们商量着来嘛,只要我们之间经常通气,再是有人从中作梗也是没有用的,你说是不是啊?”
听到杨全生说这话,关晓凡心里便有了数,杨全生的确是聪明人,但是有时候却是装糊涂,不把他当回事,现在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如果真想让自己配合工作,那就拿出诚意来,这样才能让他相信他,不与他发生什么冲突。
虽然说与他发生冲突对自己不好,但是同样对杨全生也是不大好,因为这会说明他驾驭不了局面,坐不稳位子,让人笑话。
关晓凡不禁莞尔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话,他要在杨全生面前惜口如金,让他不敢小觑自己。看到他不再说话,杨全生便笑了笑道:“关镇长,晚上我们一起打牌,娱乐一下,买车不买车的都是小事,你说是不是?”
关晓凡只好也笑着说道:“那这不是我的罪过了吗,如果车换不成了,我感觉过意不去啊,杨书记你的车还是要换的,这也是大家的意思。”
杨全生站起身来道:“关镇长,这个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先放一放吧,在重大事项上我们要一致,只要我们一致,事情就好办,你说是吧?”
关晓凡只好笑着附和了一下,感觉差不多了,杨全生居然走出来与他握了一下手,然后他才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晓凡想了一想,觉得杨全生现在还是担心自己与他形成对立之势,现在能拉住他还是要拉住他,既然这样,自己也先顺其意,与他搞好配合。
正在办公室里面想着,杨树仁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现在公开与关晓凡站在一起了,需要加强与关晓凡的联系。
一进关晓凡办公室的门,杨树仁便把门关上对关晓凡道:“关镇长,那边说什么没有?”
关晓凡会意说道:“就是与我谈了一谈,商量着买车的事,我说我的车不要,让他买是的,但是他又不答应,非要和我一起买,最后只好先放了放,等日后再说。”
在杨树仁面前,关晓凡也不可能把实话全部告诉他,杨全生现在还拉拢他,而杨树仁现在想来依靠他,他都必须处理好这两方面的关系,不然,他们两边都不会重视自己了。
听了关晓凡的话,杨树仁道:“老杨现在对我不大满意,无非是因为之前我没有听他的话,现在就想着来压我,我是那么好压的吗?关镇长你今天讲了那些话,他肯定也是不高兴,别看他现在又说和你商量,估计也得想着办法压你一下子,他这人就这样,谁比他聪明,谁的日子就不好过,在他面前只有当傻子才行。”
杨树仁一这样说,关晓凡便知他现在要彻底倒向自己,与杨全生可能是势不两立了。但是他的立场与杨树仁又有所不同,杨树仁是副手,而他是正手,党委二把手,政府一把手,他与杨全生之间虽然有一点小斗争,但是还是要配合,不然真的会影响到镇里的工作。
因此,他不可能完全听从杨树仁的话与杨全生掐起来了,这样反而会让别人看热闹。
关晓凡想了一想说道:“其实我今天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换车不合适,但他心里怎么想,我就不得而知了,杨书记,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如果有人想着压我,我越是不会受得他压,大家都是在一起工作,只要我们一切都为了工作,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你杨书记的脾气我看和我也差不多!”
杨树仁脸上露出笑容道:“关镇长你说的太对了,我们会怕压吗?谁压我们都不怕,只要我们团结起来,谁也不能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杨树仁感到关晓凡要与杨全生对立起来了,所以便是感到非常的高兴,在他看来,关晓凡的背后有着吴统海,如果杨全生与关晓凡斗得狠了,吴统海一定得想法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