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现在对着和着苏景一样的上生,他不禁有些复杂,有些时候他甚至在想。为什么这天界里的人物几乎和人间他认识的不少人都一一对应,这中间有藏着怎么样的玄机,他一切都无从得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实在是心身疲惫。
宋云州看着上生已经开始动作利落的替他收拾伤口,有些诧异的说道:“你这包扎的手艺竟然还不错。”
上生挑眉看了宋云州一眼,道:“孤重兽尊你眼中当真是容不下我等小神,我会医术这件事情,天界约莫是只有你一人不知道了吧?”
“你何时学的医术?我以前见你的时候,你看着魔族的那不知道什么的少主把小仙给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还哭着找我求救来着。”
上生在宋云州胸口狠狠的按了一下,疼的宋云州倒吸了一口凉气,上生危险的说道:“这种事情你现在还提。这都过了多少千年了,我那时才多大?不过是幼齿之年,你记着这丢人的事至今,那心眼小的实在是和针孔有得一拼。再说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听没听过?”
宋云州笑了一下,随后说道:“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总成了吧?你还是快些帮我包扎一下,要是觉得自己胜任不了,帮我去请老君去。”
上生冷嗤了一声,手下动作却是没停下,道:“你还当真是面子大得很,这会谁有时间给你疗伤?你没看着所有神仙都急冲冲的脚踏祥云朝着三重天去了吗?老君现在肯定是在凌霄殿的。我是没事找事,才会凑上去让天帝使唤。”
宋云州惊奇的打量着上生道:“你是不是个神仙?还怕被天帝使唤?谁教你的?你本就是天帝手下的神,不听他的你听谁的?”
上生似乎像是再看白痴一样,看着宋云州,有些怀疑的说道:“你当真不记得这话是谁说的了?”
宋云州被上生这话一反问,随即有些懵了,他细细想了想,还当真是没想起来,上生指着宋云州说道:“这话当年明明是你跟我讲的,你还对我和司禄说,这世上上司的话要选择性的听,自己的话,连听都不用听,直接做就好了。”
宋云州有些愣,这话当真是孤重这本尊说的吗?他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宋云州实在是不够了解这具身体的原主孤重兽尊。别看这孤重兽尊近些年来沉稳老实,其实也是个一肚子黑水的神仙。
这话说的好,人可能是善良的,但是也别指望人家是个天使。
所以,孤重兽尊本性依旧是个腹黑中的大腹黑。不然也不至于在长白山的时候突然控制住身体,帮着宋云州强吻了安流萤。
宋云州靠在床榻上很是淡然的说道:“这话我给忘了,不过你也可以忘了。我这些年又有了新的领悟,你可是要再听听?”
上生很是嫌弃的说道:“我就不听了,你老这还伤着呢,还是好好休息吧。”
实则是上生这些年被孤重这厮荼毒了不少日子,也被坑了不少次,上生实在是对孤重兽尊没得太大的信任。
不过这话刚说完,外面便是飘忽而来一道彩光,上生回头看着那道霞光,倒是兴奋的说道:“看来是司命他们回来了。我去看看。”
宋云州脸色一沉,他的法力比上生好,即使躺在高汶殿内,他也是感觉得到这团团仙气中包裹着的一丝妖气,虽然微弱,却是瞒不过他的神息。宋云州闭上眼睛,侧躺在床榻上,上生早就翻出了高汶殿,跑到大殿前时,他的脸色木然冷了下来。
司命刚刚跨进天府宫的大门,声声便是拦在司命的大门前道:“这妖精是谁?”
司命停在上生面前,眉头微微皱了皱,道:“进去再说。”
司禄跟在身后,对着上生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但是上生的脾性显然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样子,他倒是不动如山,司命难得的不悦,说道:“让开。”
上生倒是不惧司命身上隐隐的怒气,道:“你这样带着一个妖精回天界,究竟是把南斗置于何地?”
“你何时在意过南斗之事?今日借着这来压我,先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
司命没有了平日的温雅,他怀中的绸南气息越发的微弱,之前在洞中,若不是绸南吊着一口气帮他们出谋划策,现在哪里回得来,上生不懂司命的心情,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适才两人气势不相上下,对峙在门口。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是妖。”
“妖又如何?”
“你堂堂一个上君,干嘛非要和一个妖扯在一起。还有,你这么做,奕青怎么办?”
“这事和奕青没关系。”
上生一张脸气的黑白青,他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倒是把高汶殿里还在养伤的宋云州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去。宋云州感受到上生离去的气息,随后苦着一张脸,有些无语的望着高汶殿上的房梁。
这上生,走也不把他带走,有妖精的地方多污染空气,况且还是一条腥臭的蛇妖。宋云州闭上眼睛,默念着司命不要把这只蛇妖放在高汶殿附近的其他殿内,但是天不遂人愿,司命显然没听着宋云州的心声,把绸南安置在高汶殿西边的昭和殿内,将药给绸南服了下去,便是急冲冲的往外走。
守门的仙侍有些忐忑的拦住司命,道:“上君,兽尊已经回来了,看样子身体应是有些不爽。”
“兽尊受伤了?”
司命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折了回去,司禄从门槛上跨进来,理了理袖子,抓住那小仙侍,问道:“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这事情小仙怎敢说谎?刚刚上生星君来的时候便是要了不少伤药进了高汶殿,兽尊大人一回来便是闭门不出,衣服上还有不少血迹,估摸着是受了伤。”
司禄手中的金算盘早就收了起来,随后提着衣摆,便是火急火燎的往高汶殿赶去。孤重兽尊受伤,这可是大事啊,这祖宗可是他们南斗的镇盘之宝,要是出个意外,这天上还指不定到时候降个什么天罚。这南斗星盘的一干神仙到时候可就真的要遭殃了。
不过他倒是好奇孤重怎么就受了那么重的伤。比他们从长白山还先回来,难不成是遇上了关峭?
司禄想到这里,脸上顿时放光芒,他赶快走了几步,才猛然想起刚刚忘记问北斗的隐元星君如何了。
不过这也没时间再回去问,还不如直接去问孤重兽尊。
适才,司禄便是欣然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