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萤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金暮晨近在咫尺的脸,不,已经不是近在咫尺了,明明是完全贴在一起了。金暮晨微微的敛起自己眼睛中诧异的目光,感受着自己脸上的柔软,还有唇上那种带着淡淡香甜的少女气息。他漂亮的双眼中微微收敛的谐谑,慢慢的在唇角凝结出了一个浅浅的梨涡,安流萤愣愣的靠在他的身上,目光仍旧没有焦距。
金暮晨坏心思的在她的唇上轻轻的研磨了一下,安流萤动了一下,被金暮晨伸手捉住,随后浅笑的看着安流萤飞快眨动的眼睫。
“闭眼。”
“干嘛?”
安流萤顿时警惕了起来,但是即使是一千年前的金暮晨依旧能够在某些方面甩她几条街,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成为面前男人到了嘴边的鱼肉,那种带着淡淡的草木味道的气息在她的鼻腔还有胸口横冲直撞,而冰凉的手心也开始微微的浸出了细汗。
“你这个色胚。干嘛亲我?”
安流萤在金暮晨松开手后飞快的窜到了房间的一角,咬牙切齿的看着金暮晨目露春风的样子,心中不亚于三颗原子弹的爆炸,这一瞬间她的脑袋是糊的。金暮晨好笑的看着现在才反应过来的安流萤,唇角的笑容慢慢的扩大。
“因为你的味道是甜的。”
“你以为我是糖果不成?该死的死男人。”
安流萤用袖子将嘴巴擦了又擦,恶狠狠地瞪着金暮晨戏谑的样子,然后飞快的从屋子消失了,金暮晨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认命的拿起了放在桌子上上好的金疮药,咬着牙根给自己上药。这一吻,结果忘了正事,他也不知道是赚了还是赔了。
安流萤火大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甫宁,还有横七竖八倒在稻草堆里的青榆和二宝,脸色又黑了一分,随后拿着匕首将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隔断后,在回头打算走人的时候,看着倒在地上昏睡不行的甫宁,心头的怒气越发的大,随后抬起了自己的脚,在甫宁的脸上印上了一个小巧的鞋印。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一样的都是臭男人,死男人。”
二宝眨着眼睛看着泄愤的安流萤,然后有些怯怯的往青榆的伸手缩了缩,避免安流萤的怒气波及到他,他是十分了解安流萤的脾气的,要是她不顺气,周围的人都别想好过,但愿一个甫宁够她泄气,就算把他的脸踩成猪头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同情。二宝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记恨刚才甫宁将他弄倒之后,他一头倒在了马粪上的报复。
青榆闭着眼睛装昏迷,他微微抖动的眼皮让安流萤有些嫌弃的嗤了一声,随后安流萤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石门被合上的那一瞬间,青榆和二宝才齐齐的吁了口气。
“你说小姐又怎么了?谁又那么作死的招她惹她了?”
二宝睁开眼睛看着同样有气无力的靠在墙边的青云,青榆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周围已经没有了安流萤的身影才微微放下了自己悬着的一颗心。
“还能有谁?刚刚跟小姐一起的就只有一个人,除了他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那小姐说的那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家少爷那么二,你就和他一样的二。”青榆眼底的笑意微微的绽放,二宝原本一脸思虑的样子,随后似猛然觉悟,瞪大了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青榆带笑的眉眼,顿时将两条又浓又黑的眉毛倒插了起来。
“你再拐着弯儿骂我!好啊,你个死芋头。你才二,你主子才是一只又黑又狡猾的臭狐狸。”
白狐原本卧在草堆的最上面,忽然从上面跳到二宝的面前,一双紫色的眼睛迸发出犀利的光芒,闪过一阵危险。二宝被这动静吓得一跳,随后看着那只白色的,比一般狐狸要大好几倍的白狐,怯生生的滚了滚喉结。
“我没说你,真的,我真没说你,狐狸大哥!”
青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金暮晨靠在门口看着那两个活宝,一唱一和的,白狐眯起了狭长的眸子,不满意的扭头朝着青榆走去,轻语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没有别过气去。
白狐抬起前爪,朝那张闭着眼睛的白净的脸上,狠狠的贴了上去,黑黑的狐狸脚印就印在了青榆的脸上,二宝咬着下唇尽力不让自己笑出来,白狐踩得满意之后,才慢悠悠的转过身子,抬起脑袋微微往右侧歪了歪,直直的看着倚在门边看着他们的金暮晨。
“你尽兴,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金暮晨立刻摊开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白狐才转过身,屁股对着金暮晨,又阴测测的看着脸色惊恐的二宝,狡猾的眼睛里划过和不久之前金暮晨也流露过一样的光影。狐狸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的又往后撤了一步,猛地跳上了草堆,悠闲地卧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二宝和青榆一脸的欲哭无泪,金暮晨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苏景渐渐的从暗处走了出来,白狐一瞬间睁开了眼睛,随后警惕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漂亮的少年,少年的目光十分的清澈,金暮晨抬头看着静静凝望着他的苏景,心口怔了一下。
白狐抬起鼻子嗅了嗅,随后发现苏景的身上有着那个死女人身上的味道,才稍微的放开了戒备,金暮晨扶着墙,浅浅的笑了笑。
“宋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给你治伤,流萤让我来的。”苏景的声音不似早先金暮晨听到的那般活泼清冽,反倒是有一种他描述不出的东西在里面。
“多谢宋公子,不过刚刚我已经自己上过药了。”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过来走一趟,让她放心的。顺便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金暮晨洗耳恭听。”
“离流萤远点。我想我不需要再说的更清楚一些了,她是我的,之前你做过什么我不会再追究,但是不要有下次。”
苏景的声音变得冷冽,那种像是天生的野兽被进犯了领地之后,毫不犹豫对对方展开敌意的模样,让之前觉得苏景只是个单纯的十七岁少年的金暮晨,微微的心惊。苏景身上爆发的气势生生的吓到了二宝,青榆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景,依旧待在墙角缩小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