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柔软的触感让薛以洁几乎战栗起来,像是咖啡表层的拉花,晃两下就被打散,太不真实,她是翟阳的妻子,是有夫之妇。
他想他的人生就是在世俗中不断犯戒。
背德。
薛以洁忍不住回应,可能重生连他上一世的接吻经验都消得一干二净,他不堪承受的口腔发酸,察觉崔静吻人的逻辑成熟,心底泛酸着将手搭上她的腰,被亲得不稳后仰,像条船摇摇晃晃。
什么翟阳的妻子,很快就不是了,
他脑子里什么都想了,可那些危险的想法飞快的后退,最后只凭借本能的被撬开唇齿,他乖训时比最懂主人的乖狗狗都懂事。
崔静松开了他,看见他晕乎乎的样子肉眼可见的懊恼。
她懊恼不了多久,薛以洁又在叫唤了。主人的宠爱和纵容只会加速催发他骨子里犯上的野心。
“我还要。”
“请你再亲亲我。”
“请你爱我。”
爱爱爱,就知道爱。
崔静看着他湿漉漉的眼,又是一阵鬼迷心窍。
“给我清醒点。”崔静有点怀疑他热期到了,直接按住薛以洁没有反抗的脖子观察他的腺体,她这个动作也相当之冒犯,“你到底是Beta还是Omega。”
“啊?”薛以洁忽而有些迟疑,她误解了什么?
“我……当然是Beta。”
“别骗我,你是不是热期到了。”
薛以洁一个劲地摇头,崔静看着他一副弱气的脸,怎么就不信呢?她心烦意乱把纱布砸过去,蹦的一下砸到他的头弹出去。
“你自己包扎。”
薛以洁不恼,追着纱布捡回来。
自己给自己包扎很不方便,薛以洁笨手笨脚好不容易缠完最艰难的第一圈,后面几圈速度就快了起来,崔静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把他包了一半纱布解了。
“我来帮你?”
她包扎的比薛以洁自己包的还不如,手不听使唤,脑子和身体分家了,包着包着手落到了薛以洁的胸上。
“对不起。”她把手拿开。
薛以洁的声音有点哑:“崔静,你很难受吗?”
“我不难受。”
“我知道你很难受。”看着她已经犯混的眼神,他摸摸她的额头,他见过这样状态下的她,在她分化那天晚上。
卑劣的念头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他眼眸温和的弯起,纯良无害,“让我来帮你好吗?”引诱似的补充道。
“我用手来帮你。”
“我不喜欢。”崔静用力扯了下他手上的纱布,迷糊而认真将薛以洁从头打量到尾,这人谁?新谈的漂亮小男友?语气微凉:“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就不用谈了。”
成年人,食肉性也。
崔静在这方面有自己的喜好,且不喜欢太粘人的男朋友,不是都说过了吗?怎么还腻腻歪歪。
“那……我用嘴。”薛以洁迟疑说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在颤。
悟了。
原来她喜欢这样。
……
【删】
饥荒久的旅人吃上一口饭便恨不得将施舍的人狼心狗肺得啃得个干净。他重新握回崔静的脚踝,从凸起的骨顺着往上浅酌,那腿往反方向缩了缩。
崔静又被他拖回去。
“够了。”
“我想要让你快乐。”
【删】
见她不说话,他非要他回答,目光更加认真的观察她每一个表情,将其牢牢的记在心里。
【删】
看着她的神情,她呈现出的每一个表情于他而言就是绝佳的药,薛以洁感觉自己烧得越来越厉害,要将他的身体一把火燃烧得干净。
“我好喜欢你。”
“好喜欢。”
魔音穿耳。
崔静半夜依旧感觉这句话在她耳边徘徊,一颗头枕上她的肩颈,短发带来熟悉的扎人感。
果然她不喜欢粘人的人。
她闭眼抽出自己被抱着发麻的手,缓了一会揉按太阳穴,才睁开眼。
身旁的人手上包扎伤口的绷带因那一番荒唐,最后也没扎紧,散开的纱布从床间拖到地面,三四指宽的纱布拉扯后蜷成细细的一条带。
崔静把被子全抢了。
月光下薛以洁赤裸的背脊宛若山野兽的脊,他这样看着远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飘零而无枝可依,眉间忧郁,一副弱者姿态。
崔静不知道该骂他蓄意勾引,还是该反省自己。
她的热期来的快,去得也快,没到无可挽回的程度 ,复盘结束只能说他蛮有天赋……也很勤劳。
崔静坐起来任由薛以洁的头滑到腿上,睡得多了头闷胀发痛,她把被子掀了掀,开手机照了一下,看到床头柜的打火机 。
够到床头柜,指摸到纽扣把手抽开,灯打进抽屉,除了几管颜料和美工刀没有再探到什么。
也是。
男主受讨厌烟,家里怎么会有烟呢。
崔静靠回去眉眼餍懒,一时间觉得清心寡欲,开启贤者模式解锁手机研究股市的涨幅,看中的几只最近涨势缓慢,其中一只跌了很多,她并不庆幸自己没投,相反很看好。
离婚就能早点下场了。
“你睡不着了吗?”
幽幽的男声如鬼魅。
薛以洁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看她,他了解她此刻的烦闷,从另一边抽屉摸出一只烟,又执着的把烟盒给崔静看:本公司提示,吸烟有害健康。
她看了眼点烟,眸子映出融金般的火,锌白云雾从唇间泄出,看起来很遥远。
“你会离开我吗?”
薛以洁有点冷,裹在被子里露出一个头看她。
崔静想说,他们就没有在一起过,哪来的离开,但在那一道目光中,——平静的目光。她迟迟没有说出来。
可能她的任何回答都只会在他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在他可怜可悯的面上呈现出平静。
“可能……暂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