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被拖着离开,神色无奈,“没必要这么害怕吧?”
“你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快点离开。”宋贺年神色凝重,快步冲向电梯。
很快,他们两人就离开花园酒店,出现在街道上。
这时,宋贺年才彻彻底底放下心来,深吸了一口气,一脸轻松,道:“终于不用那么担心受怕了。”
江浩看着宋贺年,满面心疼。
好兄弟变成这样,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江浩,走,我请你吃烧烤。”
宋贺年很热情,拉着江浩,走到了花园酒店两公里外的烧烤店,坐了下来,招呼老板,一口气点了好多餐。
来到这里之后,他彻底放松下来,表情自然,话也变多了起来。
他一边点菜,一边对江浩说道:“我也不怕跟你说,刚才那个酒店,我待起来浑身不得劲,还是烧烤店舒服,今天咱们兄弟两不醉不归。”
“行!”
江浩笑了,举手道:“老板,再烤四个腰子,来一斤牛肉,一打啤酒。”
“这么多,吃得完吗?”宋贺年一阵肉疼。
“放心吧,这一顿我请,你敞开了吃,咱们得好好聊聊了。”江浩笑道。
宋贺年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也不怕你笑话,自从家里破产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吃烧烤了。”
这时,老板把一打啤酒拿了过来。
江浩开了一瓶啤酒,递给宋贺年,道:“说说吧,你家是怎么回事?”
“唉,这还是得从八年前说起。”
宋贺年一口气喝了半瓶酒,眼睛一红,无数回忆涌上心头,艰难道:“那一年,我们三个不是惹了事吗?你被人追杀,逃出国外,我们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他语气哽咽,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原来在八年前,江浩远走异国他乡之后,宋贺年和裴东虎也遭到了那些人的打击,留下了伤患,还因此而错过了高考,无法考上大学。
这还没算完!
两年后,宋贺年家做了生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宋贺年在家里帮忙,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
但是,三年后,一切都变了。
那一年,裴东虎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宋贺年家门口。
宋贺年把裴东虎送去医院治疗,然后这才得知裴东虎在高中毕业之后,也投入社会。
由于没有学历,裴东虎就做着各种不需要学历的工作,保安、服务员、清洁工,什么都做过,什么赚钱做什么。
后来,裴东虎在酒吧当了侍应生,和一个富婆好上了。
结果,富婆的老相好找他麻烦,把他的一条腿打断了。
裴东虎性格比江浩、宋贺年更加火爆,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他强忍着疼痛,用尽一切方法报复,最后把那个男人的一条腿也打断,报仇雪恨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裴东虎闯了大祸,被那伙人报复,打得浑身是血,差点死亡,只能来找宋贺年求助。
宋贺年也很讲义气,救下裴东虎之后,立即动用自己的势力,约见了那个打裴东虎的人出来谈判,然后设下埋伏,狠狠打了那个人一顿,出了这一口恶气。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闯的祸更大了。
那个被他们打的人,是四大天王之一崔洪的外甥。
外甥被打,崔洪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当场就雷霆出手,不但把裴东虎打残废了,也狠狠教训了宋贺年一顿,直接让宋家破产。
崔洪为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斤斤计较,让宋家破产之后,还觉得不爽,这些年来,依旧处处都在打击宋贺年和裴东虎一家,让他们两家都过上了入不敷出的卑微生活。
而且,崔洪还用了计谋,让他们两家都欠下了巨额债务,天天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宋贺年的老婆也直接离婚,带着孩子,离他而去。
裴东虎更惨,双腿一手都被打断,只留下一只健康的手。
两人被崔洪折磨得众叛亲离,活得低贱,生不如死。
正是因为裴东虎被打得残废,所以,他才没有来参加聚会。
在故事说完后,宋贺年心情更加憋闷,不断喝酒。
好在烧烤店的老板速度很快,已经给他们两人上菜,各种牛肉、鸡翅、烤肉、腰子都上来了。
宋贺年喝着酒,吃着烧烤,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这些年来,他们两人承受着巨大的苦难,想想都是悲从中来。
他从来没有后悔自己所做的事,只是想起自己的父母亲人也被自己连累,过着那种被人欺压、生不如死的生活,他就潸然泪下。
听完故事之后,江浩当场就抓住了重点,面容一冷:“裴东虎被打残废了?”
宋贺年又灌了一瓶酒,心情沉闷地点点头。
江浩闻言,眼眸瞬间阴沉似水,沉声道:“裴东虎现在住哪里?”
听完两个兄弟的遭遇之后,他胸膛之中有一股怒火正在升腾,几乎要把他的血管焚烧殆尽。
这一切都不是裴东虎和宋贺年挑事,而是崔洪他们骑到了宋贺年两人头上拉屎!
这简直欺人太甚!
但是,比起帮兄弟出一口恶气,他现在真的很想要去看一下裴东虎的情况。
宋贺年看了看时间,道:“时间已经太迟了,这个点,裴东虎应该睡觉了,我们还是明天再去吧。”
“来,陪我喝一杯吧。”
说着,他打开一罐雪花啤酒,递给江浩。
江浩拿起啤酒就喝。
冰冷的啤酒,划过喉咙,却怎么样也无法熄灭他胸膛燃烧的怒火。
酒越冰,火越大!
江浩喝着酒,看着宋贺年那憔悴得如同四十岁的男人的脸庞,心如刀绞。
这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啊,如今却被折磨得这样苍老、饱尝风霜。
不但眼里的光芒没有了,这张脸上还充满沧桑和悲伤,似乎对生活已经没有了任何向往,让人心疼。
“不说我们了。”
宋贺年看向江浩,好奇道:“你之前在微信里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之前江浩说过自己生活在地狱里面,生不如死,比他们惨太多了。
他很好奇,这是不是真的。
江浩二话不说,直接脱掉上衣,把浑身伤痕全都展现在宋贺年面前。
刀伤、枪伤、剑痕、烫伤....
各种各样的伤痕,爬满江浩的肌肤,触目惊心。
看见这一幕,宋贺年愣住了。
“腹部这条刀疤,是我逃走时,被魔窟的一个人砍的,差点把我的肠子都砍出来。”
“看到这子弹孔没?那是被一个雇佣兵打伤的,当时子弹距离我的心脏只有3厘米的距离。”
“还有手臂上的这剑痕,是我为了活命,和一个杀手搏斗,被他扎穿的,他在剑上抹了毒,如果不是我师父医术高明的话,可能我就要被截肢,也成为残废人了。”
江浩指着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痕,如数家珍,说出了每一个伤痕的故事。
他说得风轻云淡,但宋贺年却听得心惊胆战。
基本上,每一道伤痕都是差点要了江浩的命。
看着江浩身上的伤痕,宋贺年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再次灌了好几口啤酒,泪水模糊了双眼。
“其实,我比你们幸运一点。”
江浩穿上衣服,神色平静道:“我虽然进入了魔窟,但我遇到了我师父,他老人家改变了我一生。”
“不说那么多了,来,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宋贺年举起酒杯,不断给自己灌酒。
江浩知道他内心苦闷,也没有劝说,舍命陪君子,跟他一起喝酒。
就在他们喝得正欢的时候,忽然间,烧烤店内的另一个地方,也有九个人也在喝酒。
喝到兴头上时,其中一个穿着黑衣服、脸上肥肉横生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嘿嘿一笑,看着靠近烧烤店门口的三个女人,笑道:“兄弟,这几个妞很不错啊,你们看着,我现在就过去把她们给办了!”
说完,他借着酒劲,摇摇晃晃地向门口处那三个正在吃烧烤的美女走了过去,抱住其中一个女人的肩膀,一脸阴笑,道:“美女,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出来卖的吧?”
“说吧,多少钱一个晚上啊?哥今晚包了你!”
“你有病吧?滚开!”那女人长相清秀,一看就是正经人家,被这男人一骚扰,神色不悦地把他推开。
“老子包你,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啊。”黑衣男人眼神骤然一冷。
“我都不认识你,神经病吧?快点滚开,否则,我报警了!”女人不爽道。
来吃一顿烧烤,结果却被人当做是那种小姐,她怎么会不生气?
“草泥马!你说谁神经病啊?”
那黑衣男人听到这话,当场暴怒,啪的一声,狠狠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打得女人吐血,摔在地上,无比狼狈。
那女人应该也是一个在家里备受宠爱之人,从没被人打过,如今被打之后,有些懵逼。
“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而后,她也暴怒如雷,立即跳了起来,拿起东西,也砸在黑衣男人身上。
“草!”
那黑衣男人被打,更加暴怒,当场一脚把女人踹翻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嗯?”
江浩正在喝酒,听到这声音,立即转过头,看向了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