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态度嚣张,下令驱逐宋贺年,眼神鄙夷而厌恶。
甚至,他都没有靠近太多,和宋贺年保持了一定程度的距离,仿佛宋贺年的身上有细菌一样。
“唐西,你这什么意思?”江浩眼神一冷。
“江浩,这件事和你无关,你最好闭嘴!”
唐西冷冷扫了江浩一眼,又指了指身后,道:“你看清楚了,不是我一个人要宋贺年离开,而是我们全体都让他离开!”
江浩往那边看了过去。
果然,现场很多同学看着宋贺年的眼神都充满厌恶。
看见这一幕,江浩面容一沉。
就因为宋贺年是农民工,就这样抵制?
他的这些同学什么时候都变得这样势利眼了?
“江浩,你最好也不要护着他。”
吕浩然冷笑,说道:“我们班长马上就要到了,楚楚也快要来了,他们两个那可都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是大人物。”
“宋贺年不过是一个农民工,贫贱如狗,别说房子了,他现在连一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根本不够资格参加我们这些高端人士的聚会。”
“他最好马上滚,否则,一旦拉低了我们的档次,那传出去就是一场笑话。”
“高端人士?”江浩面容更加阴沉。
“没错,我们这些人天生就高人一等,高高在上,而你和宋贺年,全都是贫贱如狗之人,低等人士,根本没资格和我们这些高等精英一起聚会。”
吕浩然喝着红酒,一脸得意,道:“如果你要站在宋贺年这边,那么,你也得滚!”
“没错,滚!”
其他的同学也都冷冰冰地盯着他们两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鄙夷。
“对不起,我,我马上离开。”
宋贺年无比自卑,被众人这样盯着,立即惊恐地低下头,慌忙就要离开。
江浩急忙也站了起来,跟上宋贺年。
“呵呵呵,真不知道他脑袋是怎么想的,还想混进来和我们做朋友吗?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农民工,滚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宋贺年这是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了,想要厚着脸皮来找我们借钱的,这些年来,他找我们很多人都借过钱,从来都没还过,如今怎么好还意思来?”
“穷鬼就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脸皮厚,人至贱则无敌嘛。”
“借钱?我宁愿把钱给一些小姐,我都不会给他!”
“给小姐还能自己爽一下,把钱借给他,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哈哈哈~~~”
“说得对,这宋贺年以前还是一个人物,现在就是一个永世不能翻身的废物!”
“宋贺年,赶紧滚吧。”
看着宋贺年离去的背影,很多同学全都冷笑,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刀子一般扎进宋贺年的心脏,每一句话都让他浑身一颤。
他低着头,咬着牙,沉默不语地走向门口。
江浩听到这里,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这些人之所以瞧不起宋贺年,是因为宋贺年没钱,还向他们借钱。
而这些年,宋贺年把每一个同学的钱都借了一遍。
要么是因为生活窘迫,走投无路,要么就是因为出了事,这才导致会这样。
估计这也是为什么宋贺年的眼睛里没有了光的原因!
一切都是因为穷!
贫穷,压垮了少年的脊梁,把少年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自卑拘谨的中年男人。
江浩不由想起了鲁迅文章里的那个少年闰土。
闰土出现时,意气风发,健谈又活泼,机敏、勇敢、见多识广,手里的钢叉更是那些猹的克星,还和鲁迅成为了好朋友。
后来,时隔多年之后,闰土长大了,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但却失去了少年时期的灵动活泼,甚至对鲁迅也是那样的拘谨恭敬,称呼鲁迅为少爷,眼里也没有了光,被生活抹平了棱角。
闰土和如今的宋贺年,这是何等相似?
看着兄弟落魄而充满悲凉的背影,江浩也是心如刀绞。
他抓住宋贺年的手,不让宋贺年走。
“浩哥,我们出去外面谈吧,我,我真的不够资格在这里。”宋贺年低声道。
他窘迫、自卑,眼神躲闪。
江浩看到这里,心如刀绞。
以前在读高中的时候,宋贺年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谁敢说他的坏话,他都会发飙。
如今那么多人指着宋贺年的脊梁嘲讽,宋贺年却选择默默忍受,还自卑地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
他抱住宋贺年,沉声道:“年哥,你是我的兄弟,就凭这个身份,别说是这区区的酒店,就是皇宫,你也有资格住!”
“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宋贺年看着江浩,支支吾吾,表情为难。
显然,他也觉得江浩生活困难,帮不了他,所以没有开口。
江浩二话不说,拉着宋贺年来到吕浩然等人面前,沉声道:“说吧,宋贺年欠你们多少钱?我帮他还!”
“江浩。”
宋贺年闻言,抬起头来,满面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浩,眼神充满感动,心里更是暖暖的。
这些年来,他经历了很多很多,遭受白眼,受尽欺辱,从来都没有人这样为他出头。
如今江浩这样做,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还?”
“哈哈哈哈~~~~”
“江浩,你简直就是笑死人了!”
“就宋贺年那样的情况,你还得起吗?”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仿佛听到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话,哄堂大笑。
有人甚至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尤其是吕浩然,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江浩的眼神也写满鄙夷和嘲讽,嘲讽江浩的不自量力。
薛依依站了出来,低声道:“浩哥,你不了解情况,宋贺年他家里出了事,是一个无底洞,钱是填不完的。”
她虽然很喜欢江浩,觉得江浩是潜力股。
但是,如果江浩执意要帮宋贺年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江浩。
毕竟,她了解宋贺年的情况,知道宋贺年的事情很难搞。
“什么意思?”江浩一怔。
“简而言之,就是宋贺年的父亲得罪了权贵,遭到了报复,公司破产,他们家也背负上了三个亿的债务。”李东鹏道。
“那个权贵不仅让宋家背负巨额债务,还动用了关系,让他们家从此无法再经商,只能做一些穷苦老百姓能做的工作,永无翻身之日。”薛依依道。
“那个人,是谁?”江浩眼神一寒。
到底是谁,敢这样虐他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