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吃饭,吃饭得花钱,没钱就要去挣,可接连被老板赶出来后,阿布想到了一个人——魅娘。于是,阿布带着小白投奔了“一笑坊”。刚开始魅娘死活不同意,可架不住阿布软磨硬泡最后终于同意只在二楼雅室伺候客人。
大多时候就是端茶倒水,陪客人闲聊几句,偶尔碰上一两个让你陪他玩儿两把的,输了客人不让你掏钱,赢了也不能真要客人的钱,不管输赢客人高兴了都会给赏钱,有些大方的一高兴全部赏给你。客人们也都很规矩,很少有闹事的。先不说周围个个灵力高强、人高马大的伙计,据说魅娘背后有很强的后台,来的客人该玩玩该闹闹可心里都清楚有些事不能逾矩。
一天雅室里来了一位客人穿戴华丽,风度翩翩,出手很阔绰身边跟着一名侍从叫应天。阿布端了茶、拿了点心笑嘻嘻的迎上去,“您慢用。”
那人倚靠在坐榻上盯着阿布看,“魅娘,很少用新人的,还是个小姑娘。你说说看,你是怎么说服魅娘的?”
“我就是死皮赖脸地,赖着不走呗!魅娘心善,看我可怜就收留我了。”
“这小姑娘说话有趣,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死皮赖脸赖着不走的?”
“您要像我一样,饿上三天您就明白了,可您是贵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饿的滋味不是。嘿嘿!”
那人来了兴致问:“有两下子,哎?你会掷骰子吗?”
阿布眉一挑,“您说怎么玩儿?”
阿布在人间流浪这么多年,吃的玩儿的都知道一些。俩人掷骰子、划拳喝酒,玩儿的越来越嗨,好几坛烈酒喝光了最后双双醉倒在榻上。
小白背着醉醺醺的阿布回了家,把她抱上床榻喂了醒酒汤,擦了手脸盖上棉被守了一夜。
第二日阿布醒来看到小白问:“你一夜没睡?”
“你醉的厉害,我怕你半夜口渴又喝不到水。”
“我没事的我心里有数,小的时候流浪,一到冬天冷的受不了就偷酒喝,慢慢的就练出了酒量。”阿布风轻云淡的说。
小白看着阿布不再说话。
每隔几日那客人就来一笑坊找阿布喝酒、划拳、掷骰子,一玩儿就是一天,阿布倒是乐此不疲。魅娘笑着说:“不知道是你陪他玩儿,还是他在陪你玩儿。”
最近阿布得了不少赏钱,终于买了心心念念的那对小梨花耳坠。回去路上,阿布一会儿从小锦盒里拿出来瞅瞅,一会儿又小心地放好揣进怀里。
“你听说了吗?鸟族公主过两日要在府上办生辰宴,今年不同往日请了很多人可热闹了。”身旁一女子声音传来。
“因为今年哪,是公主400岁生辰,所以要比往年隆重些。”同行女子附和道。
生辰宴,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哪天生辰都不知道,在妄想什么。
于是……第二日阿布问“那客人”,“明天公主生辰,您听说了吗?”
“知道一些。”
“他们都说这鸟族公主住的“纷飞台”后面有一个花园四季花开,里面各种奇珍异兽,是真的吗?”
“此话倒也不假。” 客人喝了一樽酒,“每年送礼可真头疼。”
阿布眼睛亮了一下,“你能去公主生辰宴?”
“那有什么?”
“你能带我去吗?我就看一眼。”
客人笑笑看了阿布一眼, “你真想去?”
阿布使劲儿点点头。
第二日,应天过来接阿布,阿布又惊又喜,跟魅娘告了假又叮嘱了小白几句就匆匆走了。
路上应天扔给阿布一身衣服说:“换上它,不要乱走,不要乱说话免得惹麻烦。”
“是。”阿布不多问只换上衣服乖乖跟着。
阿布拿着一块糕边吃边逛,时不时有婢女从身旁经过,阿布低头看看,她们穿的衣服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园子里且不说大,各种奇花异草争相斗艳,远处山脉层峦叠嶂,云雾缭绕,飞禽走兽环绕着时而栖息,时而飞鸣。瀑布飞流直下,小溪边有人抚琴,两人对饮,几人高谈阔论,水天一色,美不胜收。
阿布一路吃的津津有味,看的目瞪口呆。心想:难怪人们争相都想来这“纷飞台”一览美景,果真人间仙境。
几个侍从拿着酒沿着青石小路走到一片竹林处放下酒又匆匆离去。阿布在竹林外悠闲的踱着步,看到有酒便顺势拿起一小坛边走边喝了起来。
“站住!”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阿布顿了下,想起应天那句‘别给主子惹麻烦’于是快走几步,来人却三三两两追了上来拦住了阿布的去路。
来人是园中的掌事,一只修成人形的山猫妖,生得魁梧,圆鼓的眼睛满脸络腮胡,手拿一截短鞭,身后跟着两个侍从趾高气昂地盯着阿布。
侍从一把夺过酒,那掌事盯着阿布上下打量,“哼!偷酒,”然后冷冷道:“府上婢女偷盗轻者鞭笞驱逐出府,重者打死!”
阿布本能后退两步,“我不是,我不知道这酒不能喝,我不是你们府的婢女。我是……”
没等阿布说完俩个侍从堵住阿布的嘴把阿布绑在了一棵树上。
“啪!”一鞭下去立刻皮开肉绽,一条血淋淋的鞭痕,裂开的衣服被鲜血浸染开来。阿布额上沁满汗珠,痛的全身颤抖。
“啪!”又一鞭。阿布脸颊、脖子、锁骨……一条血痕划过,血肉模糊。残破的衣襟半开半合,胸前的红色肚兜若隐若现,如玉的肌肤上沾染着火红的鲜血就像妖艳的彼岸花,几缕头发散乱地垂在惨白的脸颊边,头低低地垂着。
那掌事似是有意,几人奸笑猥琐的盯着阿布胸前的一抹红色。
抬手扬鞭刚要发力,被一个人拦下,“她是女子,可杀不可辱。”掌事看见来人赶紧行礼,“不知是斯睿殿下,冒犯您了。这个贱婢偷东西……”
“阿布?”果真是阿布,应天上前放下阿布,斯睿解下外袍披在阿布身上,怒目斜视,“谁给你的胆子伤我的人?”
“扑通”一声,那掌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殿下饶命,我不知道她是殿下的人……”
“住口!”应龙怒喝,掌事赶紧闭嘴。
阿布睁开眼呢喃,“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哇”一口鲜血涌出染红了外袍,斯睿探她气息,“不好。”立刻给阿布输入灵力。
半盏茶后斯睿吩咐,“应天,我要带阿布回去医治,你知道怎么做。”
“殿下放心。”
园中昆炎与洛青沿着一处偏静的小溪散步,四周千姿百态的小花开得正艳,溪中五彩斑斓的小鱼自由自在的嬉戏。美景佳人伴,良辰才子随。昆炎望着远处的山脉说:“洛青,那山上风景美吗?”
洛青笑着说: “我没有去过,我父王和母妃说山上凶禽猛兽很多,怕伤了人就设了法阵禁止任何人进入。”
洛青看着昆炎,“你想去吗?”
昆炎笑笑,“我只是觉得那山上风景一定很美。”
应天从远处很不合时宜的走过来,匆匆行礼,“魔尊、公主,殿下让属下禀告一声他有急事先行回去了,望公主不要见怪。”
洛青问:“斯睿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回去?”
应天照实回,“公主,您府上掌事打伤了殿下的一位朋友,殿下带她回去医治,晚了恐怕性命不保,所以……”
“什么,打伤?性命不保?”
“是的公主。”
洛青示意去叫那掌事。
……
不一会儿那掌事被拖来,哭天喊地跪趴在地上直哆嗦,“公主,小的真不知道那姑娘是殿下的人,求公主饶小的一命啊……”
“我问你为什么打伤那姑娘?”
“她,她穿着咱们府里婢女的衣服,在……偷喝酒,小的就……”
“好,今日我生辰且不动你,明日你自行领四十鞭离开纷飞台,如果斯睿的朋友有事,你自行了断。”
那掌事跪瘫在地脸色惨白,被人拖走前还在不断求饶,“小的真的冤枉啊,冤枉啊……”
小小风波过后,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珍馐美味,觥筹交错,琴奏舞曲,珠光宝气。有些人,有些事,微小如尘埃,你在或不在都不值一提,也没有人提。
众人乘兴而来,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