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璟嫄这一去书院,陶桃在家就更闲了。
尽管这个的土灶陶桃用不惯,但是还是努力的去学习,她换下了自己平时干净的新衣服,穿的都是以前的旧衣服。
但是这些衣服都是镇上当时时兴的款式,再加上她长得好看,反而穿出了别样的风味。
当真应了那句“荆钗布裙难掩天香国色。”
陶桃还不知道,每每她出门洗衣服都有大小伙子在偷偷看她。
好在柳氏和王氏都陪在身侧,林璟嫄也美名在外,并没有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农民皆是靠老天吃饭,今年大旱收成并不好。
村里的老人在那棵大槐树下常常唉声叹气,冬天就要来了,每家每户的压力都不小。
因着小农经济不景气,街道上也不如往日热闹。
饭桌上,陶桃明显可以感觉到,家里的菜已经没有荤的了,而且米汤里的米也在减少。
林母看着家里的十几张嘴有些发愁,阿嫄年后还要交束俑,家里的三个男孩,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纪了。
最重要的是,林璟嫄要参加明年的秋闱,算算时间也该给他攒下盘缠了。
但是……哎!
林母看了眼给身边小孩夹菜的陶桃。
偏偏今年为了娶妻又花掉了一大笔。
家里的捉襟见肘瞒不过陶桃,她忍不住在心里盘算,也是应该搞些钱了。
0328曾经说过,林璟嫄的第三次科考是被一个纨绔当街纵马摔断了手臂。
读书人的手自然的极为珍贵的,此纨绔撞到人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怜被他撞到的林璟嫄不仅白白伤了手臂不能参加科考,而且因为没有钱不能及时得到救治,他的手落下了终身的残疾。
不仅每到下雨天就深入骨髓的疼,而且再也写不出一手风骨极佳的字了。
在这件事件后,林璟嫄就彻底颓废下去了,村里渐渐传出他不吉的谣言。
两个哥哥嫂子也因为那么多年投在他身上的钱得不到回报而对他越发不满。
整个村待见他的就只有林父林母了,但是两人年事已高,没有什么用,见无法劝说林璟嫄去参加科考,只能带着他种地。
因为没有功名,年岁又大,并没有娶妻,在林母林父去世后他就每天守着门前的一亩三分地过活。
陶桃想着林璟嫄从现在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那种心如死灰,混混度日的老光棍就有些不忍。
钱在每个时代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陶桃在心里计划着,还是要多挣些钱,即使后面没有办法改变林璟嫄的命运,也可以给他留条后路。
说干就干,陶桃仔细和系统商量了一下。
在这个年代,士农工商,商最末,大家都极为看不起,认为会染上一身铜臭味。
殊不知,每家每户都离不开商户。
0328并不能干预太多,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守则,不能被轻易打破。
当然,陶桃也没有指望0328可以帮多大的忙,但是她也没有刚愎自用,而是让0328给她提供了很多的书和一些简单的织布方法。
没错,陶桃想要利用她母亲绣娘的身份打掩护,反正一个已经去世的人,大家也不好怀疑。
虽然陶桃等人的身份是农民,但是还是有显贵的人,他们吃喝用度样样精细,有的是人想要好东西。
陶桃打算做的是娟。
娟在平常人家的使用范围还是很广的,古代的娟分为生娟和熟娟,生娟质地柔软,光泽柔和,熟娟质地结实,光泽较强。
陶桃是打算生娟和熟娟各做五匹,生娟稍便宜,但是耐用,熟娟则花样更多更好看。
在来到这个世界后,陶桃就经常在闲暇的时候摸索这些纺织工具的使用方法,在这具身体本身的帮助下,她很快就烂熟于心。
0328也利用系统的能力给改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现在纺织的速度和效率大大提升。
好在娟所用的一些原料陶桃的嫁妆里都有,陶桃也托林二哥上街给自己买些。
准备好这些后,陶桃就全心全意投入到自己的创业中。
林家人看着陶桃这一通折腾,虽然不理解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些都是她的嫁妆,没有用家里一分钱。
倒是二嫂王氏出于好心提醒了一下,花钱不要那么大手大脚,毕竟三郎还在读书。
陶桃无奈,给你们讲了我的计划也不听,还非要问。
无奈之下,她只好找借口搪塞过去。
王氏看见陶桃不领情也不在自讨没趣,过段时间就是农忙了,到时候全家都要忙起来,她也就没有时间折腾了。
也不怪他们不理解,在这里绣娘和纺工哪个不是年过半百才出师。
而且这门手艺向来是不外传的,学习起来很是枯燥,,能独立纺织的都是半老徐娘了。
很多人都忘记了,陶桃的母亲是位优秀的绣娘,陶桃还没有学会拿筷子就学会了拿针。
陶桃没有时间和精力给他们解释,她自顾自专注于自己的事。
这一行还是很费精力的,尽管陶桃有系统的帮助和自己的悟性,但是在前期还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陶桃爱折腾些有的没的家里人已经习惯了,在她的掌勺期间就爱搞些奇奇怪怪的美食,美其名曰:沙县小吃。
不过你别说,还挺好吃的。
想起三婶做的饭,几个小孩忍不住吸了吸口水,他们恐怕是最希望陶桃可以早日放弃的人了。
在这些人里,小花就是其中的意外,起初她每天往陶桃的房间跑就是为了看三婶什么时候放弃。
但是渐渐地,她看着蚕丝进到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了,出来时却变成了整整齐齐的娟,她的眼底掩盖不住的好奇。
从以前的窗外,到现在的陶桃的脚边,小花离这个越近,心里的喜欢也就越盛。
看见她感兴趣,陶桃还主动请小花帮忙。
嘴里说着拒绝,但是小花眼底还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两人着迷起来就连吃饭都可以忘记,每每都要被人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