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突然感觉到现场的气氛有些微妙,不会吧?浑身僵硬转身的陶桃和身后满眼阴郁的纪嫄对视,“啊!”像是个受惊的小兔子,陶桃猛地蹿到很远。
要不要那么倒霉呀,在背后同情人家,以后爱人要是愿意给自己好脸色才怪呀?
秦彦砷看着纪嫄一脸的警惕,好像一旦纪嫄有任何的动作他就会立即将陶桃护到自己的身后。
“那个啥,早呀!”
陶桃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这种极度尴尬的环境下居然对纪嫄甜甜的笑了起来
秦彦砷:“……”
戴萌萌:“……”
班里其他同学:“……”
像是很嫌弃的看了陶桃一眼,纪嫄冷冷的离开,在场的环境微微有些舒缓。
陶桃识趣的闭了嘴,低眉顺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下午都没有精神。
在众人不知道的角落,一向在班里充当背景板的男孩似有似无的观察了她一下午。
……
B市还算繁华,除了明面上的一些高端会所,B城最大的地下赌场和拳场都隐藏在一个不起眼的酒吧里,酒吧的生意一般,注意到的人也不多。
后门一关,地下的黑暗和怒吼,掌声和臭骂声被严严实实的堵在门后,绝对露不出一点的端倪。
拳场的擂台上刚结束一场,胜方的欢呼喝彩,败方的嘘声怒骂险些掀翻房顶。
灯光聚集的擂台站着一个高挑劲瘦的年轻少年,他似乎极累,淋漓汗水从流畅锋利的下颌滚落,裁判模样的男人拉着少年的手举高,费力地大声说着什么,尽数被观众席高昂的欢呼湮灭。
男孩利落的跳下擂台,穿过观众席去了后台,有个长相瘦小男人追上来,“我操,刚才那场真的绝了!哥,你是我唯一的哥,你是感受不到疼吗?怎么对自己那么狠……”
纪嫄面无表情地往手腕上缠弹性绷带,他脸上还有血迹,沉郁漆黑的瞳仁冷冰冰地盯着男人,像一头饿狼,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人拆吃入腹。
这人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看见纪嫄走远后才松了口气,跟着嫄爷那么久了,还是不能适应他身边的煞气呀?
有人殷勤的上来递烟,希望纪嫄可以加入自己的团队,纪嫄咬着烟嘴侧脸,打火机的光照亮他挂了彩的唇角。
他沉默地抽了会烟,然后捡起地上的包,干脆利落地拉开拉链,男人瞬间会意,将两捆整洁的钞票扔进去。
眯起眼睛问他,“下次还来吗?”
“到时候说吧!”
纪嫄随意的说了句,头也不回的离开。
纪嫄算是这里的常客,后台的不少人都是认识他的,看见这小子那么的拽,几人将手里的酒一口气喝完,目送他从酒吧后门离开。
“老大,要不要我们……”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种地下拳场,都是调查过背景的,像纪嫄这种来打黑拳的,早就被查了个底朝天,没有家族的支持,还这么狂,总会被教训一顿。
老大意味深长地瞥这个人一眼,“动作利落点。”
几人相视一笑,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
已经出来的纪嫄吐出一口绵长的烟,将烟头按进路边垃圾桶顶部的小凹槽,掐断了手机上打来的电话,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妈的,给你脸了。”
包厢里的陈齐将手里崭新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包厢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看陈齐这暴躁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来了。
“给钱!”
秦彦砷朝身边的一个公子哥展开了手指,刚刚两人无聊的时候打了个赌,秦彦砷赌纪嫄不会来,结果赢了。
看着手里的卡秦彦砷满意一笑,撂下一句“没事的话先散了,”就潇洒的离开,在场竟没有一人多言。
陈齐被下了很大的面子,自然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纪嫄。
但是他还没有出手,就已经有麻烦找上门了。
……
陶桃今天其实一直都在关注有人找纪嫄麻烦这件事,本来是要自己去聚餐的,但还是特意叫上刘叔。
刘叔是个退伍的老兵,既是陶桃的司机也是保镖,武力值很高,陶桃其实在前几个世界里也学过武,但到底不如专业人士。
陶桃在经过一个小巷的时候突然收到了0328的提示,纪嫄现在就在里面,要找个合适的理由过去。
看见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她突然有了主意。
“刘叔,停下车,我要亲眼买几杯奶茶。”
“好,”陶桃拿上自己的手机下车,下了车没有隔音可以隐隐约约听见拳拳到肉的声音,偶尔还伴随着几道吃痛的闷哼。
陶桃心里暗道不好,拎着块板砖就冲进去。
“都不许动,我已经叫人了。”
一个干净明亮的少女突然出现在一个黑暗的小巷,手里还费劲的拎着块板砖,在场的几人发出不屑的嘲笑声,一脸淫笑的朝陶桃逼近。
看见是陶桃,纪嫄阴郁的眼眸一顿,冰冷桀骜的五官,消瘦的下颌,身上的洗的皱巴巴的黑色短袖,看见陶桃独自一人似乎不屑的笑了下,却在这人想要出手的时候猛然上前。
但是有人更快,刘叔别看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是一脚将人踹在地上起不来还是轻轻松松,周边的人蜂拥而上,被他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
陶桃当然没有那么傻,在确认是纪嫄的时候就已经给刘叔打电话了。
她正要得意一下,突然一根胳膊粗的棒球棍从身后袭来,因为带着助听器,陶桃的听力并不是很好。
“桃桃,小心呀。”刘叔瞳孔猛地放大,大喝一声。
在看见少女完全没有反应,还傻乎乎的冲自己笑时,纪嫄这才反应过来。
一股陌生的恐慌从心底而来,脑子还没有做出反应,但身体已经猛地拉过陶桃将人结结实实的护在身后,用手臂挡下了那一棍。
“哐当——”这是木棍掉落的声音。
“纪嫄,你没事吧。”
少女惊呼一声,从怀里钻出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胳膊,明明浑身每一处的伤都比它严重。
这个人,好像很为自己担心!
纪嫄的目光寂静片刻,随即变的幽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