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凌羽就被李含霜从床上拖到了训练场。
梦还没醒，手上就已经塞着手枪，biubiubiu打出了三发子弹，并且全部获得了脱靶的好成绩。
但也因为开枪巨大的声响，让她一下醒过来。
嗯？什么情况？这是哪儿？我还没睡醒吗？
“醒了，该训练了。”李含霜道。
她顺手从一旁的武器架上拿起一把枪，砰砰砰三枪过去，正中靶心，且后两个子弹全部完美穿过之前子弹留下的弹孔。
“哇！牛！”凌羽鼓掌赞赏。
“你也挺不赖的啊，emmm，至少你勇敢的按下了扳机。”司季从凌羽身后幽幽冒出来，“你倒不必做到含霜这种程度，能打中靶子中心就行。”
凌羽挑眉。
哟，这是看不起我？
真有眼光，我也觉得我做不到那么牛，毕竟外挂太烧钱了。
瞥到门外机车上的陈雨泽，李含霜将手枪放回原位，跟司季眼神示意，走出了训练场。
李含霜长腿一跨，头盔一戴，两人扬长而去。
凌羽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他俩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司季耸耸肩，“昨天我忙着准备你的培训，只知道昨天队长好像一直陪着含霜。”
“哇哦，真是深情啊。”
“好了，现在，你要专心学习和训练了。
山一般的体格挡在凌羽面前，吞噬了最后一丝来自外界的光明。
不好，想开小差被发现了。
她凌羽虽然不讨厌学习，但是也确实喜欢不起来这玩意儿。更何况大清早还没睡醒就被人拉到训练场学习射击，这放在整个培训界也是数不出几个来的。
“我大概要学多久？”
“这个，就要看你自己了，一般情况下，不会超过半个月。并且在你合格之前，你不能踏出训练场一步。”
“半个月！？不能出去！？”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半个月她都要在这个散发着火药味和铁锈味的地方吃喝拉撒，见不到外面的蓝天，呼吸不到雨后泥土花草的气息，吃不到她心心念念的小鸡炖蘑菇。
【凌羽：这哪里是培训！不让出去，限制自由，这简直就是诈骗传销窝点！】
【小鹿：宿主您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像。】
【凌羽：是吧，你也觉得吧，所以我申请，跳过这个世界，直接送我回去。】
【小鹿：宿主？宿主？你在吗？】
【凌羽：？】
【小鹿：喂？喂？宿主，我这儿好像信号不好，先挂了啊。】
【凌羽：......】
即便没有镜子，凌羽也知道，那个圆滚滚的小鹿，正坐在它的头上假装掉线。
简单点，没用的网上冲浪简单点。
三天后。
在成堆的五天考核三天模拟试卷中，凌羽拖着最后一口气，在试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缓缓落下，一切尘埃落定。
“终于......”酸涩的泪水溢满眼眶，凌羽仰起头，长叹一声，“啊！我终于写完了！”
司季笑着摇摇头，从桌上拿起一支红笔，坐到凌羽旁边开始看卷。
“嗯，进步很大。”他一边圈画一边说。
凌羽张开嘴巴，话到嘴边，咽下了肚。
她实在没力气说话了。
【凌羽：真没想到，在原来的世界要做卷子，来到末世了，生存危机了，还要做卷子，难道要我用做过的卷子去砸丧尸吗？】
【小鹿：非也非也，宿主，这笔试还是挺有必要的。】
【凌羽：有必要？你自己看看那都是什么题啊！什么如果被丧尸咬断胳膊应该怎么办，能怎么办？正常人都会先想到处理伤口吧？可这答案是啥，是想办法把丧尸带回来！】
【小鹿：emmm，带回来有利于研究，是吧，这个，可以理解。】
【凌羽：行，那这个，如果你要洗十件衣服，但是你只有九件，怎么办？答案是什么？答案说再去买一件衣服！正常人都是有几件洗几件就好了吧，我为什么非要凑十件啊？洗衣房也没有规定一次必须洗几件衣服啊！】
【小鹿：emmm，这个，这个，这个题它，一定有它的道理。】
【凌羽：呵呵。】
一个白眼过去，凌羽不再理会小鹿。
这么奇葩的题目，她能努力避开所有正常人的脑回路去回答，用三天已经很快了。
吧嗒。
身为主考官的司季放下红笔，看着试卷满意的点头。
“怎么样，我这次过了吧？”
司季转头看向凌羽，把试卷推到她面前，“恭喜你，还是没过。”
“那你笑的这么开心，还点头？”
“我这次的分数还有对勾打的都特别好看！”说着，他骄傲举起试卷，拿笔点了点那个大大的六十分。
“......你赢了。”
凌羽接过试卷，双手颤抖。
真是受不了了，这是末世世界还是神经病院啊！？
“哟，考试怎么样啊新人？”
凌羽：“小八？小九？”
司季：“来了。”
小八蹦蹦跳跳走到凌羽身边，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一只手撑着桌子。
“哟，真不错，都能考六十分了，听小九说，你昨天还只有三十分呢，进步很大啊。”
“小九！！！”凌羽阴沉的眼睛略过司季，直直看向刚刚走来的小九。
小九别过脑袋，双手抱胸吹起口哨。
仿佛身边就有一行字：别看我，不关我事，是小八非要问的。
罢了，这都不是大事。
凌羽急忙拉着小八坐到身边的空位，仔细看着小八额头上曾经的伤口。
【凌羽：居然什么也看不见！】
【小鹿：宿主，咱们系统商城里的东西，可都是有质量保证的，假一赔十呢！】
【凌羽：得得得，再赔十个假的是吧。】
【小鹿：咳咳，看破不说破嘛，好用就成，您说是吧。】
小八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抖了抖身子，“怎么，几天不见忘了我长什么样了？”
“怎么会，小弟怎么会忘记大前辈的英姿呢？只是前辈，你的伤都好了？”
“好了，能跑能跳能蹦极，而且真的没留疤哎！甚至我脚腕上之前留下的疤痕都消失了！你的药也太神奇了！”
难怪当时她说脚踝要自己来，原来是脚上有疤，不想被人看到吧。
“管用就好管用就好，你们今天来这里，是来训练？”
“那倒不是，就是伤好了来看看你，毕竟多亏了你的药，我才能恢复这么快，所以我是特地带了礼物来感谢你的。”
说完，小八冲小九扬扬手，后者点点头，将手伸向桌下。
凌羽舔舔嘴唇，口水欲喷涌而出，期待地搓着手，“哎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跟我客气什么，你是我的小弟，我当然得照顾你啊！”
小八嬉皮笑脸走到小九身边，桌上那堆成小山的试卷习题，将小八的身影埋了个七七八八。两人互换一个眼神，拔腿就跑，只遥遥留下一句话。
“等你把这些都做完，绝对可以考过的！加油哦！不用感谢我~们~”
口水化作泪水，配合着凌羽的咧嘴大哭，开了闸。
“呜呜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小鹿坐在桌上，幽幽出声。
【小鹿：众所周知，任何东西都不会轻易消失，只会转移，水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