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装作没听出来，笑了笑，“都是朋友，应该的。”
小邹落在两人身后，“我想起来还有个东西没拿，我回去一趟。”
病房门推开，小邹看着床上正在玩手机的叶沁，咬了咬牙，上前就要跪下。
“叶总，对不起，这次都是我的疏忽，给公司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是我的错，对不起！”
“唉，你起来。”叶沁头疼地伸手将人拉起来，“这又不是清朝，做错事还要下跪。”
叶沁叹息一声，“吃一堑长一智，谁工作的时候不会出现点错误，这次的错误是有点大，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从中吸取教训，不要再出现同样的错误。”
小邹眼眶微红，“叶总，您不怪我？”
“你是我的人，当初既然你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我，我也该为你承担一次不是？好了，别自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想想，该怎么挽回这次的损失。”
“今天你也很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等天亮了再说。”
指针已经走到了十二点。
安慰好小邹后，病房里，陷入寂静。
*
李家。
李斯年被打后，一整晚没睡着，次日清晨醒来，发现脸都肿了。
他烦躁地推开佣人准备的早餐，回到房间拨通了一串数字。
“喂。我已经按照你要求的，给了叶沁一批残次材料，你之前答应好的，不揭露我的事情，说话算话。”
“放心，你事情办好了，我自然也会遵守诺言。”
电话挂断。
将手机扔到桌面上，李斯年想到昨晚被打的场景，心底开始不安。
材料的质量问题已经被发现，哪怕他们知道没法再追究自己的责任，但是难保对方会对他用特别手段。
尤其是叶沁的那个未婚夫，那可是律师界的金牌律师。
他心底升起一丝胆寒。
这龙城，是不能继续待了，他这几天得出去避避风头。
李斯年快步走向柜子，拉出一个行李箱，开始快速收拾行李。
别墅的门铃被按响。
“先生，有人找您。”
楼下传来女佣的声音，李斯年一惊。
这个时候，不管是谁来找，他都不能去见。
“告诉他们，我不在家。”
李斯年掏出手机，从监控里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陆时允。
他脸色一僵，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陆时允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为叶沁讨公道的。
前门是不能走了。
扔掉行李箱，拿上黄金等值钱物品，李斯年从后门偷偷溜了出来。
刚关好后门准备离开，脖子一紧，一道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他整个人按在了墙上。
陆时允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擦着手中的金丝眼镜，缓缓戴上。
“李总，放着好好的前门不走，怎么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李斯年直接被白芨拷住双手，带上了车。
一摞资料扔到李斯年身上。
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片，全部都是李斯年公司暗中经营的灰色产业。
这些东西一旦暴露，刑法起步。
陆时允唇角勾起一丝凉薄的冷笑，“坦白吧。”
证据确凿，李斯年很清楚陆时允的身份。
如果继续隐瞒，这些东西以及会被举报出去，到时候，他就真正声名尽毁了。
“我说。”
“是季扬让我做的。”
“他手上有我的把柄，他让我故意给叶沁下坑，不然的话，就会将我的事情抖落出去。”
说完，李斯年求助地看向陆时允，“陆少，我什么都招了，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陆时允低声轻笑，“很好，我的条件很简单，重新交货，质量和水准必须按照合同上的来，还有，这批货的税费，全部由你承担。”
这么一来，这笔单子，他几乎赚不到钱了。
可跟活命比起来，孰轻孰重，李斯年还是很清楚的。
“好，我答应你，我会重新交货的。但是，季扬如果知道这件事，他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我该怎么做，还请陆少指点。”
他很识趣，陆时允心情好，便随意提点了两句。
李斯年瞬间头脑清明，忙不迭感激。
将人扔出车外后，陆时允开车扬长而去。
行驶过的路线扬起漫天灰尘，李斯年站在原地，想到方才陆时允说的那一句话。
一股恶寒从脊骨一路爬升天灵。
他真是疯了，竟然差点跟陆时允这种人对上。
还好他及时妥协，否则，怕是要被整得骨头渣都不剩。
陆时允将白芨送回事务所，想到李斯年交代的幕后之人，深邃的眸里寒冰乍起。
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翻出手机。
“季辞，季扬你要是管教不好，我不介意送他一份终身牢狱套餐。”
没给季辞回复询问的机会，电话就被挂断。
另外一头，刚结束了一场会议，神色疲惫的季辞脑海中回荡起陆时允的话。
他按下了身前的座机，“给我好好查一下，季扬最近在做什么。”
当初家里劳心累神，花了无数的手段，好不容易才将那个混账从牢里面捞出来。
他这次要是再犯事，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了。
*
医院里。
窗外吹来一阵微风，夹带着蔷薇的花香。
叶沁躺得头脑发胀，可白川却是怎么都不同意她离开。
翻来覆去地将手机玩到快没电，叶沁还是打了个电话出去。
没多久，病房里多了一人。
“你这是……”
张思卿看着床上躺着的叶沁，神情有些诧异。
昨天看着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躺在医院里了。
“没什么大事，我进来找你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下，关于饶玥论文被抄袭的事情。”
提到饶玥，张思卿浑身的气息都变得具有攻击性。
“你想问什么？”
“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为了让对方放松，叶沁主动提议，“你要是担心，我们稍后的对话，你可以进行录音。”
张思卿犹豫了一瞬，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当年的事情，你能再跟我进一遍吗？”
通过张思卿的口述，叶沁发现她知道得并不多。
当年饶玥一直瞒着她，后来人出事，她才反应过来。
可惜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送走张思卿后，叶沁开始上网查询当年白梓晴毕业的论文。
奇怪的是，白梓晴的毕业论文，和饶玥当年被盗的，并不是同一篇。
网上了解的信息终究有限，她趁着护士不注意，还是离开了医院。
来到当年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局，叶沁亮出身份后，对方这才配合叶沁将当年的案宗找了出来。
“小姑娘，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当时这辆车已经被损毁得不成样子，很多证据都没法收集。你想要的东西，都在这份卷宗里面了。”
负责接待的警察见叶沁生得好看，态度十分好。
叶沁打开卷宗，将行车记录仪的视频点开，发现车祸发生前的最后一段行驶路径很奇怪。
车祸发生后，警察直接定义为意外。
“当年出车祸后，为什么没有进行尸检？这段路的行驶路线明显有问题，有没有可能两人是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