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洛斯,因为你第一次做招待员的工作,这次宴会你就负责为宾客们分发甜品与酒水。”
厄洛斯双爪领过任务单,简单的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拉尔法给自己开后门了。
分发甜品与酒水与其他任务比较起来简单太多还不会得罪虫。
任务分发完后,拉法尔就找了一只有经验的亚雌让他带带新来的厄洛斯。
拉法尔走后,厄洛斯很快就被亚雌们围了起来:“你是什么来头,居然第一次工作就能被分到分发甜品的岗位上。”
分发甜品的任务是很难争取到的岗位,比起难以咀嚼的星兽肉,雄虫们更喜欢香甜可口的蛋糕,小酥饼,软酪等昂贵又美味的食物。
所以在分发甜品的岗位上,接触到雄虫的机会就更大,很多亚雌都想争取的这个岗位竟然被一只刚来的雌虫占了,一时他们都很不服气。
厄洛斯眼看自己被包围起来,神情没有半点慌张的样,露出他一向讨虫喜欢的笑容:“我在甜品屋工作过,拉法尔主任应该是看我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才给我安排到这个岗位的。”
“我做的点心家里的小虫崽很喜欢,如果你们也想吃的话,我可以做一些分给你们。”
厄洛斯闭着眼睛张嘴就开始说鬼话,事实上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拉法尔他在甜品屋兼职过。
厄洛斯讨厌撒谎,但是简简单单两句话,就能把这群包围过来的亚雌给打发了,厄洛斯乐得撒这个谎。
厄洛斯不准备长时间做这份兼职,等他考出军工机械师职业资格证后,他就可以通过帮雌虫修理机甲来赚取学费,他打听过,如果能接到一笔生意,最少也能顶他一个月的连续兼职得到的工资。
厄洛斯分得清,与学习本领相比兼职还是次要的。
看着周围渐渐散去的亚雌,厄洛斯低头看着终端上不断亮起的小雄子的头像自嘲道:“真是越来越像一只坏虫子了。”
送志愿者学员去雄虫学院举行的仪式,在每一所雌虫学校,都是一次堪比校庆的活动。
为了检验去照顾小雄子们的雌虫是否符合标准,雄虫学院以及地方有名气的雄虫会被邀请进到校园中,作为代表对每一位被选拔出来的雌虫志愿者进行再一轮的检验。
虽然这种仪式到了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种过场,但是这一天,整个学院的雌虫学员们都可以放一天假,而且都可以去参加有雄虫出席的宴会。
在雌虫的学院里,这算得上是场一年一度的巨大盛会。
在宴会举行前,厄洛斯早早的把场地都熟悉了一遍。
走到自己的岗位前,看到面前摆放的一块块精美的蛋糕,他突然想起以前那个喜欢趴在自己怀里的雄虫崽,最喜欢吃这种甜甜软软的蛋糕。
尤其是莓果味夹心的蛋糕。
厄洛斯想若是卡么能来这个宴会,一定很开心。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自己终端上显示的五个未接通讯,心想卡么现在应该很难过吧?
厄洛斯心底也有些想念小雄子,但是厄洛斯很清楚,如果他现在继续像以前那样,用模棱两可的暧昧关系与卡么相处,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自己被心中那点若隐若现的情感牵绊住。
被雄虫牵绊住感情的雌虫下场都很惨,结局就是会如同被水草缠住手脚,越陷越深,直灭亡。
厄洛斯亲眼见过一只被自己雄主卖到拍卖场里的雌虫,最后被异种撕碎吞噬。
厄洛斯听过那只雌虫给他讲他与他雄主的故事,也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相爱时感情深厚,情比金坚,但是随着雄虫的长大,遇到的雌虫一个比一个好,受到外界的诱惑越来越多,原本跟在他身边的青梅竹马的雌君就不够看了。
最后只是因为跟其他雄虫的一场赌局,就把雌君当筹码输出去了。
厄洛斯可不敢赌,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狱里爬出来,虽然小雄子十分甜美但万一是糖衣炮弹呢?
将卡么送到雄虫学院,厄洛斯的任务就完成了。雄虫学院十分安全,恩尔长官不会再担心卡么受到伤害。
没有必要再付出多余的感情了。
想到这里厄洛斯将卡么的通讯号直接拉入黑名单。
“我想要一块儿蛋糕。”
厄洛斯站在一堆蛋糕前正在走神,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脆脆的声音,将他的神儿叫了回来。
厄洛斯回神一看,原来是两只还未成年的小雌虫,应该都是初星班的学员。
“我也想要,一点点就行。”
通常宴会的蛋糕都是为了雄虫而准备的,在虫族传统的思想中,昂贵的食物要供给珍惜的雄虫,雌虫则是要去辛勤劳动,不能享受。
很多雌虫一辈子都没吃过雄虫专供的小甜点,小时候不让吃,长大了不好意思吃。
厄洛斯看着以前这两只小雌虫紧张的样子,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虫往这边看,就取了两个小碟子在蛋糕不起眼的边角上切了两块递给了这两只小雌虫。
这两只小雌虫只是看到这次站在桌子边分蛋糕的虫,不是以前的那几只凶巴巴的亚雌,于是想过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真的能得到一块蛋糕,还没有被埋怨。
两只小雌虫高兴极了,轻声说了句谢谢就跑到角落里两三口将蛋糕塞进嘴巴里。
宴会上的食物准备充足,尤其是雄虫特供的甜点通常都是吃一半扔一半。厄洛斯完全不担心出现因为自己私自分发蛋糕而让雄虫饿肚子的情况。
宴会开始前,学院中三十名被选中成为志愿者的雌虫依次排好队伍走到宴会中间的高台上,将自己的简历和成绩以及过往的军功在所有虫面前讲述一遍。
厄洛斯站在台下看着台上一个个自我介绍的雌虫志愿者,心底莫名升起一阵烦闷。
被选中成为志愿者的学员无疑都是极优秀的雌虫,但厄洛斯却认为现在演讲台上的他们与地下拍卖场的站台上供买主挑选的雌奴雌妓,除了穿着得体外再也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被雄虫挑选,都是背后充斥着利益的交换。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
厄洛斯打心底认为这不公平,不论从什么政治军事经济社会自然角度看,眼前的一切都很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