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洛斯在卡迪安的指导下已经能操作机甲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很有天赋嘛。”
“谢谢你,安。”厄洛斯被卡迪安一夸,白皮的脸颊上露出些羞赧。
“对了,你方才精神力用了多少?”卡迪安看了看已经清零的精神力感应器,像是无意的问起。
厄洛斯如实道:“我精神力使用的不太熟练,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卡迪安看着厄洛斯,几番欲言又止后道:“你该练习一下如何控制精神力,这是雌虫崽的。”
“日后你若想操作机甲,可以随时来找我。”
“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厄洛斯十分感激,虽然在心中对这种被偏爱的原因他更偏向于卡迪安对自己的好是出于自己的容貌长地像艾文森中将,但是这份善意厄洛斯是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他总要回报的。
“好啊,到那时候我绝对不客气。”卡迪安笑盈盈地点头。
厄洛斯与卡迪安分别后没多久,他就看到伽利面色不愉地走向自己。
伽利从擂台上走下来,找遍了整个格斗场都没有发现这只雌虫的踪影,后来才打听到厄洛斯和其他几只雌虫是为了给一群雄虫崽参观校园才离开的。
现在看到厄洛斯,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因为被雄虫伤害过,伽利非常讨厌雄虫以及那些喜欢绕着雄虫走的雌虫。
厄洛斯不知道伽利为什么心情不好,但看到他一脸郁闷地坐在离自己几米远的休息椅上一言不发,出于关心厄洛斯问伽利发生了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雌虫就是离不开雄虫呢?”伽利看了一眼厄洛斯,冷声道:“他们又蠢又弱,就是依靠信息素寄生在雌虫身上的吸血鬼,除了让雌虫怀孕和疏解精神力暴动,他们对整个虫族再也没有任何作用,为什么雌虫还要这么追捧他们?”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拥有情感吧。”厄洛斯想起自己在地下拍卖场的时候,他曾经在心底阴暗地恨过那些虐待他的雄虫……或许不只是雄虫,那时的他憎恨着所有的虫。
他心中有无数的理由憎恨着整个虫族。
但后来,他又遇到了恩尔长官,卡么,卡迪安,庇乌斯,阿莱……他们的出现让厄洛斯认识到自己生活的世界虽然并不美好,但也没有那么糟糕。
“我喜欢雄虫,但不意味着我会喜欢所有的雄虫。”
“卡么很可爱,但有时我也会生他的气,觉得小雄子很幼稚很不讲道理。”厄洛斯嘴角挂着微笑:“虽然一直迁就很辛苦,但有时候真的会收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快乐。”
“真贱啊。”伽利感叹了一句,从口袋中抽出一根烟草叼在嘴中,沉默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厄洛斯被伽利这一声感叹堵得无话可说,只好将目光投向别处,等着上课。
阿莱走进机甲训练场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厄洛斯坐在休息椅上,他走过去将捎过来的课本递给厄洛斯。
“你去格斗场,有跟虫过招吗?”
厄洛斯摇摇头,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跟阿莱讲了一遍。
“你那只小雄子可真粘虫,可惜只有C级。”阿莱有些可惜,虽说雄虫在成年时可以进行二次分化,但二次分化对于大多数雄虫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通常就是低烧三到五天,睡一觉起来,除了身高有些变化外其他什么都不会发生,能在第二次分化中晋级的雄虫少之又少。
“C级很好。”厄洛斯摇摇头,他认为天生的等级不能完全用来当做评价一只虫的标准,不过这种想法与虫族以等级为贵的主流思想不同,他不会说出来。
听到厄洛斯的话,坐在一旁独自抽烟的伽利冷笑道:“C级当然当然很好,如果那只小雄子是一只A级或者是只S级的雄虫,你看它粘不粘你。”
“伽利!”阿莱皱眉看着伽利指尖徐徐燃烧的烟草:“你要是再抽这种难闻的东西,待会一定会被勃兰特老师赶出去的。”
伽利无所谓地耸肩,将指尖的烟草叼在嘴上,挑衅的瞧着阿莱和厄洛斯。
“咳咳!”
“谁在机甲训练场吸那种蓝星星盗发明的东西?!”
一个凌厉又不失甜美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鞋声从门口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伽利的爪子一抖,也不顾得烟草上的火星一下子把没抽完的纸烟攥进爪心里熄灭。
厄洛斯默默地将一切看在眼里,更加疑惑来者是谁?
转头看见门口走进一只身穿教员紧身衣的苗条亚雌,他一头利落挽起的淡粉色长发,左爪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工具箱,鞋跟足有两拳高。
“勃兰特老师。”阿莱作为班长见到亚雌走来,第一个走了过去。
厄洛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勃兰特教员竟然是一只亚雌。毕竟比起军工机械师,身材娇小亚雌更适合做一些文职和服务业的工作。
但令厄洛斯更加惊讶的是阿莱和伽利对勃兰特尊敬的态度。
阿莱已经跟勃兰特教员简单地介绍过厄洛斯,现在他将厄洛斯带到勃兰特面前对厄洛斯介绍道
厄洛斯知道阿莱在向勃兰特教员引荐自己,他马上走到勃兰特教员身前,鞠了一躬表示尊敬:“勃兰特教员您好,我叫厄洛斯,是彗星班新入学的学员。”
阿莱对厄洛斯介绍道,“勃兰特老师可是整个学院技术最好的军工机械师,但在我们学院中是技术最好的,放到整个虫族帝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勃兰特的目光落在厄洛斯青涩的面容上,打量了一瞬,顿时笑容溢上脸庞:“多好看的小雌虫。”
厄洛斯的身高在雌虫中不算高,所以穿着高跟鞋的勃兰特比厄洛斯还高出一些。
这种身高差让一直很在乎自己身高的勃兰特很是喜欢,他很讨厌仰着头与那些又硬又冷的雌虫们说话。
厄洛斯走近后才仔细地看清勃兰特教员的样子,他拥有着亚雌们独有的精致感,紧身的教员服十分清晰地将雌虫曼妙的身材勾勒出来:前凸后翘,纤细玲珑,看起来干练又性感。
阿莱在旁边拍了拍厄洛斯的肩膀:“如果你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工机械师,就一定要和勃兰特老师好好学习。”
“你想当一名军工机械师?勃兰特教员笑眯眯地盯着厄洛斯,眼神透露出一丝探究。
“是的教员,我想成为一名军功机械师,掌握一门实用的本领。”
勃兰特听完厄洛斯的话看着眼前漂亮雌虫的脸笑道:“太有意思了。”
他曾经作为帝国最优秀的军工机械师有幸参加过虫皇伊奈为第六星系军队举办的庆功典礼,自然也见过那位被虫皇陛下捧地高高的艾文森中将。
艾文森·伊斯特兰从小被虫皇陛下养在身边,深受崇皇陛下喜爱,可以随意出入虫皇的寝宫,而且虫皇陛下特意下令让帝国皇宫中的侍者与大臣都称其为殿下。
勃兰特远远地看过一眼艾文森·伊斯特兰,那只矜傲的雌虫身穿与周围贵族们华丽的礼服格然不同的象征着军雌身份的军装从巨大的白色机甲“日冕”上一跃而下,信步走到虫皇的身边,将象征着第六星系绝对控制权的军令交到尊贵的虫皇手中。
艾文森那张绝顶美丽的脸上带着自信与骄傲,周身浑然天成的气场与铁血手段在星际间厮杀得来的军功让虫望尘莫及,又忍不住翘首以盼,勃兰特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再也难以忘怀。
现在他面前竟然出现了一只会察言观色,没有那种让虫趋之若鹜的气场,没有骄傲,没有狂妄,看起来温温柔柔没有半点锋芒的雌虫。
偏偏这只雌虫长着一张与艾文森·伊斯特兰一模一样的面容。
顶着艾文森中将的脸,神情小心又难掩期待地在自己一只亚雌面前说着想要成为一名军工机械师,这真是太有意思了。
“成为一名军工机械师很容易,但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工机械师可不容易,得先证明你天分才行。”
勃兰特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控制地很好,一副和蔼的老师形象让厄洛斯差点红了脸。
“我一定会努力的。”
勃兰特点点头:“我期待着看你的表现。”
说完亚雌提着自己的工具箱,吹动着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将彗星班这群懒散的雌虫召集起来。
勃兰特走到彗星班的雌虫面前,指了指上面的高台:“今天我们在这里看明星班和天星班的机甲训练,然后他们损伤的机甲会交到我们手中来进行修理。”
这话一出,彗星班的雌虫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与不可置信:
“勃兰特老师,看他们训练我们可以,但是修理机甲我们都不会啊,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
“没接触过?”勃兰特冷笑一声,指着厄洛斯:“除了这只新来的雌虫,你们谁没上过我的课?”
“就算没有碰过机甲,理论课上的知识都让你们吃了吗?”
“就你们这种态度,等到出了校门,也还是一群残废。”
“别以为你们一个个有着贵族的头衔就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你们得看清楚你们自己的地位,你们可不是雄虫,雌虫要是没有实力是会被家族扫地出门的!”
“我的课程不会卡你们毕业,但是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等到你们毕业了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连自己都养不活的时候,你们会就知道后悔了。”
亚雌厉声训斥着眼前这群看起来散漫惯了的雌虫,一个班里十几只雌虫,能挑出来看得过去的虫子不超过五只,但凡有点责任心的教员都不会忍。
“就算这样,那我们也不会修呀……”虫群中有一道微弱的声音道:“那些虫将他们的机甲看的那么宝贵,怎么可能愿意让我们这些从来没碰过机甲的虫给他们修理呢?”
“准备教材这是教员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操这份心。”勃兰特不愿意给这群懒散的学员找借口的机会。
勃兰特特别后悔当初一时鬼迷心窍答应那位来给彗星班里的这群雌虫上课,有这时间,他不如自己去找几个好苗子仔细培养,还不至于天天生这些气。
现在好了,那位抽身走了,自己还在这里收拾这个烂摊子,真是只不负责任的虫。
“勃兰特老师每次都会让学员在那些受损的机甲上练习操作后,他在重新将机甲修复起来。”阿莱低声在厄洛斯耳边道:“所以很多雌虫都愿意将机甲送过来,让学员们练习修理。”
厄洛斯看向正在生气训斥嘲讽彗星班的勃兰特,突然感觉面前这位亚雌只是一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好虫。
学员中还有几个刺头在小声嘟囔,扰地整个班级的虫群乱七八糟。
“真是一群垃圾,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一直站在班级后面的伽利在此时,冷不丁地骂了一句。
被嘲讽的雌虫脸色一变,神情扭曲起来:“呦,伽利,你说我们是垃圾,你还以为自己是耀星班的军雌呢,现在的你跟我们有什么区别?”
“就算学了有什么用?什么工作都不会聘用一只身体残疾的雌虫的。”
“伽利,你不就是看不起那些老老实实地等着家族指婚的雌虫嘛,你又高贵到哪儿去。”
“像你这种不把雄虫放在眼里的雌虫,等你的家族把你嫁出去,雄虫也不会喜欢你,还有可能把你罚为雌奴呢,哈哈哈!”
伽利喉咙一哽,一根舌头难敌十张口,他觉得这些雌虫就是不可理喻,难道都看不见家中雄虫对待他们的雌虫的态度吗?
不想着如何摆脱那种结果,现在竟还引以为荣?什么时候,成为雄虫的玩物也成为了一种值得雌虫夸耀和谈论的事情了?
“伽利太冲动了。”阿莱蹙着眉:“雌虫再怎么样都是有尊严的,他却说别虫是垃圾,现在谁也没法帮他。”
厄洛斯没说什么,他的眼睛落在周围的雌虫身上虽然,双方都在争论自己的道理看起来气势汹汹,但他能感受到,这里的大家都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