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灯火通明,净明师太带着真静、真性及另外四个‘如’字辈的尼姑围坐在法场四周念起经来,边念边敲着木鱼、钹、鼓之类的法器。在之前还做了一些仪式,沈江也看不懂,也没那心情去研究。
他已经知道和如花一起挂单的三个尼姑分别叫如风、如雪、如月,加起来正好是‘风花雪月’。
和沈江一样,院里院外大部分男人都盯着那几个尼姑看,不时低声谈笑。
沈江坐在下首,嘴里吃着瓜子,兴致勃勃的盯着尼姑们。
没多久,围观的村民便开始陆续离去。
还有几桌人,大概是死者的亲属都在打麻将。
村长大概有些累了,就靠在角落的一把椅子打瞌睡。
沈江瞅见死者的老婆无精打采的坐在灵堂边,也是一副很疲倦的样子。
这么年轻就守了寡,肯定是要再嫁的,沈江想起刘二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农村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也不少。
十点钟以后,看热闹的人基本上都散去了,院子里就剩下几桌打麻将的人。
村长站起来给每桌添了茶水,便进屋去了。
一个中年女走过去和那寡儿聊起天来。
尼姑们的声音也小了起来,可能是为了避免干扰左邻右舍。
沈江看见有个老头在那抽旱烟袋,便凑了过去。
“大伯,你是这家的亲戚?”
那老头正无聊,看见有人和他说话,便说:“我是这娃儿的表叔。”
“哦,这个吴兴华没有兄弟姐妹吗?”
那老头说:“就他一个独子。”
“他爸是村长就生了他一个?”
“还是前妻生的,生了没多久,娃儿他就死了;我表弟又娶了一个老婆,结果那女人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两个人几年前就离了婚。我表弟也没心思再找了,现在就单身着,还指望着抱孙呢,这下老吴家可是绝后了。”
“那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件很痛苦的事。”
两人又闲扯了一阵,沈江从中得知,这死鬼大学毕业后,去了县城政府机关上班,没多久便结了婚,娶了邻村的王二香为妻,这是两家早年订的娃娃亲。结婚后,死鬼把老婆留在村里照顾父亲,自己一个人住在城里,周末便回来一趟,有时工作忙,一个月也不回来一次。村里都知道这两口子没什么感情,后来传言死鬼在城里找上了别的女人。
终于熬到了十一点,第一天晚上的法事算是结束了,沈江帮着尼姑把法器收拾起来。
然后大家回到楼里吃宵夜,之后,分配了房间,沈江住在三楼,‘风花雪月’住在四楼,另外三个住在五楼。
沈江核查了法器,一件不差,便收拾好,放在了床旁边。
他站在窗边抽着烟,凌晨已经过了,各家各户都熄了灯,四下里黑漆漆的,他看到院子里打麻将的人也慢慢散去,只剩下守夜的两桌人还在那里奋战。
村长和王二香在那里打扫卫生。
这时门被推开了,沈江看见如花闪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沈江说着,把门关上了。
“本来是不想来了,人家把嘴都念歪了,又困得很。”
“嘴都歪了?我看看。”沈江把如花拉到窗前,捧起她的脸,“真的歪了哩,要不要我帮你纠正一下?”
“你怎么纠正啊?”
“我给你讲个笑话,你笑了,那嘴就不歪了?”沈江贼笑起来。
“你好坏啊,捉弄人家,人家不理你了。”
“小声点,我的姑奶奶。”沈江趁机把如花搂在怀里,无意间,他往楼下一瞥,看见村长从院门走了出去。
那村长走了数十步,回头看了看,便折了方向,往北边去了。
“你在看什么?”如花问。
“奇怪,村长怎么往北边去了,刚才我听说他家住在东边的,那北边是一片林子,他这么晚了去那里做什么?”
沈江正要趁机轻薄如花一番,却看见王二香从院子的后门走了出去,那方向也是往北。
一个想法从沈江心里闪过,“如花,走,我们出去看好戏。”
“什么好戏啊?”
“到了就知道了。”说罢,沈江拉着如花悄悄出了门。
夜幕下,沈江拉着如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北边的树林走去。
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天地一片静谧,偶尔传来的狗叫声刺破苍穹。
出了村子后,没多久,两人的前面便影影绰绰出现了一个人影。
十分钟后。
沈江便拉起如花悄悄的出了林子。
“沈大哥,你好坏,带人家来看这个。”如花嘴里嗔怪着。
“怎么样,明天念经的时候会不会笑出来。”
“才不会呢。好晚了,我们回去吧,白天还要念经呢。”
两人溜回三楼,如花正要上楼,沈江一把搂住她,就亲了起来。
于是两人各回了房间。
沈江检查了法器,安然无恙。于是他躺在床上,把手机拿出来,把录音键一按,里面清晰的传出了声音。
他们的把柄落在了自己手里,如果有机会还是可以利用一下。
沈江得意的一笑,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