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丫头左手微微收紧,将怀中的小兔子玩偶抱的更紧,两边腮帮子鼓起,如一只生气的小河豚般,“小哥哥不喜欢跟我玩儿那我就自己去,小哥哥回去找你爷爷吧!哼!”
说完,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的,扭头朝反方向走去,粉色的连衣裙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度,看着更像一只小河豚了。
顾寒辰紧绷的小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如冰雪消融般,使他冷冽的五官都显得柔和些许,只是小酒酒没有看到罢了。
苏酒酒从小就是一个行事果决的姑娘,一旦决定了某件事,便没有挽回的可能。
这点完全继承了其母苏卿卿的行事风格,因此,二人注定在感情上宁缺毋滥,绝不将就,不做一丝纠缠与挣扎。
独自沿着花园的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完全没有理会身后亦步亦稳跟在自己后面的顾寒辰。顾寒辰几次想要加快脚步跟上去,她也随着他的脚步而加快动作,显然不想跟他走在一起。
看着前面走的脸颊通红的小丫头,耳畔是她微微加重的喘息声,顾寒辰顿了顿,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脚步,逐渐拉大两人的距离。
温暖的阳光下,两个小身影就那样不紧不慢的一前一后在花园里漫步着,画面显得分外滑稽又和谐……
拐角处,与顾寒辰容貌有几分相似的男生走过来,白嫩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眨吧眨吧,看着软萌可爱极了。四岁的少年脸颊微微泛着红晕,羞怯的喊道:“哥哥。姐姐好!”
看着面前友善可爱的小少年,苏酒酒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露出了可爱的小米牙,友好道:“你好。”
“别叫我哥哥,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顾寒辰冷冷道,明显的显示出了对顾子轩的反感。顾子轩则红了眼眶,圆圆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显得好不可怜!
苏酒酒鼓了鼓腮帮子,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什么也没说,干脆撇开两人在拐角处的椅子上坐下,玩着手里的兔子玩偶。
“妈妈说过,不要多管闲事,尤其是别人家的闲事。”她如是想着,“不过,这个哥哥真是个冰块儿,对谁都冷着脸。哼,才不是不喜欢酒酒这个小可爱呢!妈妈说了,酒酒最可爱了!”
另一边,两个小男生相似的脸上,难得带上了同样的惊讶与疑惑,对酒酒这个反应有些傻眼。
“她真聪明,她没有跟其他女生一样被顾子轩这个坏蛋欺骗,那我就勉勉强强原谅她撇下我吧!”顾寒辰傲娇的想着。
顾子轩:“这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她不应该站在他面前保护他,讨厌顾寒辰吗?”当然,他也不会傻乎乎的说出来就是了……
这时,吴婶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儿。眉清目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寒辰少爷,这位是陆家的小少爷陆清辞,家主让您好好招待。”吴婶恭敬的传达着顾兴平的吩咐。顾寒辰闻言,眉头紧皱,怎么都赶在今天。
倒是苏酒酒,星眸微亮,对这位同样来做客的小哥哥感到十分亲切,终于有一个可以陪她玩的人了……
书房内一阵沉默,顾兴平看着顾寒辰,如鹰般锐利的眼眸划过一抹不忍,转瞬即逝。
顾家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沐城第一豪门的位置随时可能能被其他家取代,现在的顾家已是强弩之末,想要稳固顾家第一豪门的地位,就必须吞掉林家的公司,迅速补齐顾氏的短板。
顾兴平枯瘦的手死死抓住轮椅扶手,眼底幽深如潭,顾家这么多年的基业绝对不能毁在自己手里。
“寒辰,爷爷知道你很痛苦。可现在的顾家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折了,等顾家渡过难关,你彻底掌控顾氏以后,你完全可以跟林静心离婚,爷爷绝不拦着你。你以后想要跟谁结婚生子都由你说了算!”
顾寒辰一言不发,沉默的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兴平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高大挺拔的背影略微僵硬,近乎落荒而逃般走出顾家……
下午六点半,陆不凡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出现在了陆家客厅。管家钟叔默默的待在角落里,整个客厅弥漫着诡异的气氛。陆清辞刚从公司回到家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旁若无人的吩咐道:“钟叔,晚饭一会儿给我送到书房里来。”
“诶,好的。”钟叔连忙应是,笑的跟朵菊花似的。
“砰”的一声,陆不凡重重将一沓文件拍在黄花梨木桌子上,厉声质问道:“这些合同是怎么回事?”
陆清辞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唇角勾起凉薄的弧度,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瞧着陆不凡暴跳如雷的样子,心情愉悦道:“没什么,沈副总上了年纪,对公司的事情越来越力不从心,我就好心把公司的大部分事务揽过来代为处理而已。”
“你……”陆不凡恨恨的瞪着陆清辞,指着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额角青筋暴起,看起来十分可怖。
仿佛没有察觉到陆不凡的怒火,陆清辞唇角上扬,淡淡道:“毕竟整个陆氏将来都是我的,我也算是提前熟悉熟悉公司的业务罢了。”
闻言,陆不凡“腾”的站起身来,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表情狰狞,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五指成爪,仿佛随时要冲上来掐死陆清辞一般。
许是被他如此滑稽的样子取悦到,陆清辞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回荡在静谧的客厅里,让人听的头皮发麻。
笑着笑着,陆清辞眼尾泛红,那双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猛然迸射出一道厉光,如同被放出笼子的困兽,张开血盆大口,“怎么?陆家的公司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赘婿来做主了?”
陆不凡脸色骤变,脸部的皮肉抖动着,色厉内荏道:“你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你这个小兔崽子还不是我这个赘婿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