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行了一路,萧不忧也摸清了乐御的底细。
原来他就是乐禾的那个传说中的天才表弟,从小就生活在乐家。
可是萧不忧越和乐御相处,便越是感觉到乐御和江桓之间的差异。
萧不忧的心里满是得而复失的失落,连带着心情也不耐烦了几分。眼见这路长长的走不到头,她皱起眉头问道:“不能传送去吗?”
“传送?”
乐御疑惑地说道:“这里并没有传送阵,更不可能精准传送到我们想去的地方。”
对了,现在传送阵还未改良,更没有传送法术一说了。
可是萧不忧越发不想待在乐御身边了。
他和江桓越像,她便越难过,越发思念江桓。
可两人细微的差异更不停地提醒着她这不是江桓。
一方面,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地找着乐御与江桓相似的地方。
一方面,她又发现不少两人的不同之处。
希望和失望不停地拉扯着萧不忧的情绪。
她终于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不要你带路了,你走吧。”
乐御有些无措地看着她,道:“那个地方很是隐蔽,如果没有我指路的话,你怕是轻易发现不了……”
萧不忧语气冷淡道:“发现不了就发现不了吧,我再找另外的宝物就是。”
看着萧不忧莫名陷入一股低落的情绪,乐御心里也有些焦急和难受,他还要再说什么,却见萧不忧冷冷看向他:“你不要再跟着我了,看着你这张和他相似的脸,会让我感到痛苦。”
此话像一把尖刀一般狠狠扎向乐御的心,竟使他茫然无措地呆愣在原地。
说罢,萧不忧便甩下他,自己一人向前走去。
她身负重伤,心情低落,好久都没有如此孤身一人的感觉了。
曾经她有白若、鸭卷、千玑,还有阿桓,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而她却找不到回去的方法,也不知道要过几十年几百年才会回去,或甚至,再也回不去了。
萧不忧突然吸了吸鼻子,扶起手背擦了擦眼眶中没忍住落下的泪水。
没曾想她的这番动作竟令身后隐蔽之人一时失了分寸,瞬间暴露自己的踪迹。
萧不忧猛地回过头,生气道:“出来!”
乐御讪讪地从隐藏的树干上跳下来,他正想辩解什么,却在看到萧不忧通红肿胀的双眼时,什么也顾不得地上前几步,急道:“你别哭啊!”
萧不忧抿了抿唇,用力擦了擦眼睛,道:“没哭,谁让你偷偷跟着我!不是说了我不想与你一路吗?”
乐御低头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只觉得心里竟密密麻麻地疼。他不禁在心中感叹,自己难道是中了魔了,只是一面而已,她一哭我便急得什么也管不了。
他老老实实道:“双腿不听使唤,非要跟在你身后。”
萧不忧气笑了,故作凶狠道:“不听话还留着干什么,干脆砍了它。”
乐御摇摇头道:“你打不过我。”
萧不忧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了。
若是江桓,她还能仗着他对她的情谊颐指气使,可是乐御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陌路人,如今她境界修为不如他,诚如他所言,她打不过他,还不知道是谁打断谁的腿呢。
乐御看她吃瘪,内心却无半分开心,他想了想,哄她道:“你不想看到我这张脸,不然我戴上面具吧?”
说罢,他便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张铁制面具。
这个铁制面具做得非常粗糙,没有什么复杂的样式,只一张贴合人脸的大铁片遮住大半张脸,将嘴巴露了出来。
乐御戴好面具,冲着萧不忧笑道:“这样可以了吗?”
萧不忧看着他仅剩露出一张扬起嘴角的唇,喃喃问道:“你何苦做到这个地步。”
乐御认真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一见你哭,就没有主意了。只要能哄好你,叫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萧不忧轻笑道:“你倒是个多情客。”
乐御委屈地辩解:“我对别人才不这样,我只对你这样……”
这话阿桓也曾说过类似的,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萧不忧抬起眼皮看了乐御一眼,道:“我已说过我的爱人是江桓,你若不是我的阿桓,以后这类暧昧的话,就不要对我说了。”
闻言乐御有些难过地抿了抿唇,便没有再开口了。
萧不忧继续往前走,乐御带着面具远远地沉默跟在她身后。他这么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萧不忧倒也狠不下心再赶他走了。
继刚才的事之后,她隐隐有种感觉,乐御就是江桓。
虽然先前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性格有些不一样,但乐御的感觉像是失去记忆重活一世的江桓。因为经历的家庭和童年不同,所以养成的性格有些许出入。但下意识的反应和思考逻辑却没什么差别。
特别是刚才她难过流泪时,乐御的举动和说辞,简直和阿桓一模一样。
暂且保持距离,观察一阵再说吧。
两人又走了许久,身后的乐御轻咳一声。
这是到了?
萧不忧四下寻找了一番,那宝物的藏身之处果然隐蔽,她找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发现。
萧不忧抿了抿嘴唇,之前拒绝了人家带路,现在又要去请求人家,颇有些拉不下脸面。
而乐御双手抱胸,正得意洋洋地等着萧不忧主动和他搭话。
萧不忧正要与他服软,一转身便看见他这副样子,于是回转身死要面子地继续寻找。
乐御兀地一愣,随后极不自然地向萧不忧靠近几步,轻轻咳嗽数声。
萧不忧视为不见,继续依靠自己寻找着。
乐御半点也不恼怒,反而低声笑道:“死犟。”
说罢,他便伸手给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干。
萧不忧走向那棵平平无奇的大树,用灵力探查了一下也没有任何发现。下一秒,她的手刚抚上树干,竟直接穿了过去。
萧不忧连忙回头,却见原本在不远处的乐御此刻正站在她身后。
乐御见她回头,以为她害怕,忙轻声安抚道:“别怕,树干之内别有洞天。”
说罢,他的手在萧不忧身后轻轻一推,两人便跌入树干之中。
两人从跌下树干起,便不停地下落,仿佛没有尽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