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深吸一口气,看着文晟书认真说道:“我想与你成亲。”
萧不忧和江桓都被她一句话震惊得微愣。
文晟书也呆住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握紧白若的手道:“若儿……”
白若摇了摇头,道:“此次去神农门,不知多久才能学成归来。我既然已下定决心好好修习,便不会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偷溜出来找你们。我想……”
文晟书却截断她的话,争着先说出口:“若儿,这种事女孩子说一遍已是委屈了,你不必再说第二遍。就让我来说。”
他看了看江桓和萧不忧,接收到两人鼓励的眼光,随后道:“叔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自会尽心尽力养老侍奉。婚姻大事,向来父母做主,我父母已故,又无兄长,家里的长辈除了叔父,还有一位极疼我的奶奶。”
他的脸红了红,道:“把我父母的灵位请出来,又有奶奶坐镇,当他们的面成亲,也是可以的。”
说罢,他握紧白若的双手,道:“我即刻就请奶奶出面,携媒人聘礼上门提亲。”
“你奶奶在何处?”
文晟书道:“奶奶年事已高,在老家鹤城养老。我父母的牌位也侍奉在祖宅。”
萧不忧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与若若先回白家。你一个人去请奶奶……”
她皱了皱眉,问道:“可会自投罗网,再被你叔父关起来?”
文晟书摇了摇头,道:“叔父只敢在竹风小筑强行关我。在老宅有奶奶给我撑腰,他敢怒不敢言。”
如此萧不忧、江桓、白若便先一步回昆山镇白家。
文晟书一个人回鹤城文家请奶奶出山。
路上,萧不忧一手牵着江桓,一手挽着白若,感叹道:“若若,你这次可真勇敢。”
白若嘿嘿一笑。
萧不忧又道:“真的,你一个女孩子能鼓起勇气主动说起这种事,真的非常了不起。”
白若幽幽道:“其实文曲长老编的那个婚约真的把我吓到了。我与晟书哥哥情投意合,好不容易互相喜欢,多么来之不易的缘分。我不想因为任何事情与他无奈错过。所以,也顾不得矜持脸面了。”
江桓却煞风景道:“可是这次你们跳过那叔父成亲,他更不会喜欢你了。”
萧不忧捏了捏江桓的手示意他闭嘴,虽然这是事实,但又无力改变,犯不着在如此高兴的时刻说来扫兴。
白若苦涩一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又不是灵石,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我。”
他们先从竹风小筑传送到昆仑山,又从昆仑山走到昆山镇。
没过多久,便回到白家。
白若看着许久未回的家门,眼睛红了红,哽咽着奔跑进去。
萧不忧牵着江桓慢慢走在她身后,江桓感觉到自从进了白家门,萧不忧的身板都挺直了些,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江桓不禁想,难道白家人很凶,阿忧这么怕他们呢?
这么想着,他的脊梁也挺直了一些。
哪怕现在是小孩的样子,他也不会放过敢欺负阿忧的人!
白家院子不大,从正门走入后,没几步就到了正厅。
一位长得雍容端正的妇女坐在堂上,白若红着眼睛正站她旁边听训。
那妇女见萧不忧来了,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萧不忧微微一抖,轻声道:“白夫人。”
白夫人斜睨她一眼,气道:“一个两个都像泼出去的水一样。知道的晓得你们是去修仙学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死了!那昆仑虚就在山头上,一年多快两年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萧不忧神态恹恹地不敢说话,她从小被白夫人的大嗓门吼惯了,不敢有半分抵抗的意思。
可江桓不怕她,他猛地从萧不忧身后跳出来,指着白夫人不客气道:“不许欺负我的阿忧,你再凶她一个试试!”
白夫人看着江桓却眼前一亮。
她家就两个孩子,一个白若,一个萧不忧。
好不容易把这俩女孩拉扯大,这两人说是要去修仙,打个招呼就一两年看不见人。
如今看到这么个乖巧可爱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白夫人喜欢得不得了。
她摊开了手惊喜道:“这是哪来的男娃娃,长得可真俊。来,到白姨姨这来。”
平时白夫人一发火,那嘴喋喋不休能骂一个时辰,如今见她的注意力被江桓吸引去了,萧不忧和白若皆松了口气。
萧不忧甚至向前推了推江桓,低声道:“快去。”
江桓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她,这就把我卖了?
白夫人见江桓不愿意也不强求,挥了挥手道:“小孩子害羞,不愿意就算了。他叫什么名字,怎么跟着你们回来了?”
萧不忧挠了挠鼻尖,道:“他叫江桓。为什么跟着我,这个……”
要跟白夫人解释江桓其实是个十九岁的成年男子也太麻烦了。
江桓抢先道:“阿忧是我未婚妻子,我们约定了等我及冠就成亲的,我当然要跟着她。”
白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自言自语道:“那有的等了。”
她没把这童言童语当一回事,看着白若冷冷问道:“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白若讪讪道:“娘,其实这次回来是因为……”
见白若不敢说,萧不忧便帮她说道:“若若在昆仑虚有了情投意合的人,此次回来,是准备提亲事宜的。”
她们原本以为白夫人会生气质问,没想到她只关心地问道:“昆仑虚认识的?也是修真之人?”
白若愣愣地点了点头。
白夫人轻呼出一口气,幽幽道:“我原本还在担心,以后你修成仙人长命百岁,我们却早早去世了,到时候只留你孤单一人何其凄惨。现在你找了个同样修真之人陪伴照顾你,我们也放心了。”
白若眼睛一红,扑到白夫人膝边动容地喊了一声娘。
萧不忧心中一动,也羡慕地抹了抹眼睛。
江桓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情,故意在她耳边说:“看来这白夫人还挺通情达理的。”
萧不忧点了点头,轻声道:“父亲整日酗酒赌博,将我扔在白家门口就不管我了。从小我便是被白夫人喂养大的 ,与若若睡同一张床,喝同一口奶。所以在我心中,白夫人不是母亲,胜似母亲。”
原来阿忧对白夫人不是畏惧,而是敬重。
想明白这点,江桓看白夫人的眼神也亲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