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不忧赶回昆仑虚时,婚礼早就结束了。
她此时还扮作霍葭惜的模样,便借机打探了一番。
一个昆仑虚的小弟子绘声绘色地给她讲了刚才发生的事。
在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江桓那厮果然来闹事了。
可是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大厅里那么多人硬是没一个人能把他拿下,连掌门都亲自动手了。
最后江桓打伤萧不忧,逃走了。
“因爱生恨,这肯定是因爱生恨。”小弟子皱着鼻子,断言道。
萧不忧哭笑不得地应和了几声。
萧不忧摸进霍葭惜的住所,将床下昏迷不醒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了床上,等明天早上她醒来只会以为自己睡了一觉。
随后,萧不忧便卸下面具,回到自己的住所。
她准备找机会和千玑换回来。
没想到她刚推开门,没见到千玑,却被一声惊叫吓了一跳。
白若红肿着一双眼,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萧不忧这才反应过来,正要说话,白若却抢先开口道:“阿忧,你这就没事啦?掌门的药这么有效呢?”
萧不忧眼珠一转,忙按着胸口道:“还是有些疼,所以我想回来休息一下。”
说罢她便要往床上躺,白若却挠了挠头,疑问道:“你在这睡?”
萧不忧瞟了她一眼,道:“不然咧?”
她刚躺好,正要闭眼,却听白若幽幽道:“阿忧,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成亲了?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啊。”
萧不忧被她的一句话惊得瞬间坐起。
好像突然也不是那么着急换回千玑了。
逃避的想法只是在脑中一闪便被否决了,今天云苍之看到了茶杯里她留的信息,一定会找机会和她详谈的。
萧不忧点了点头,问道:“所以,我现在该去云师兄房里?”
白若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阿忧,你只是被江小子捅了一刀,不是人傻了吧?你还叫什么云师兄啊,不已经是你的夫君了吗?”
夫君……
萧不忧脸上忽地一红,羞涩道:“我还未习惯,你暂时也别这么说。”
白若惊讶地看着她,不解地问:“阿忧,这还需要习惯的吗?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这时,门外响起扣扣两声敲门声。
萧不忧与白若相视一眼,连忙起来开门。
门外,正是云无尘。
他已换回了常穿的白衣,是萧不忧熟悉的样子。可刚才白若的话仍在萧不忧脑中回荡,导致她竟无法坦然地直视云无尘。
云无尘却是深深地看着萧不忧,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很紧,浑身僵硬得仿佛一块石头,声音也又沉又哑。
“我就知道你会走错屋,特意来接你。”
萧不忧讪讪地开口:“哦,多谢云……云……”
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云无尘了。
云无尘闭了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道:“你叫习惯了云师兄,不必强迫自己改口。”
萧不忧抿了抿唇,道了一声是。
她与白若打过招呼后,便跟着云无尘身后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在旁人眼里已是夫妻关系,却一路无言。
直到走进云无尘的院子,前面的云无尘却突然转过身抓住了萧不忧的手腕。
萧不忧疑惑地抬头看着他。
云无尘手上一用力,便将她拉近了些。他的目光凝结在萧不忧的脖子上,冷冷地问道:“江桓咬的?”
萧不忧这才想起不久前江桓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那么轻的一下,牙印竟还没消失吗?
她试探地问:“这个地方……”
独占欲在心中反复搅动,云无尘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似乎快要喘不上气来。
尽管如此痛苦,他面上却丝毫不显,隐忍地藏起自己翻涌的情绪。
“我的院子一直筑有结界,哪怕是商攸也探听不到,你可以放心说话了。”
闻言萧不忧终于松了口气,她连忙道:“云师兄你既然如此说,想必已经知道一些了。没错,阿桓他没有背叛我们,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从头给你讲起……”
眼见萧不忧就要开始长篇大论,云无尘眼眸中闪过一丝急切,他又将她的手腕往身前拉了拉,打断她问道:“先回答我的问题。”
萧不忧疑惑地看着他道:“我是在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此事要从我被商攸抓走开始讲起,云师兄你有点耐心听我说。”
云无尘见她始终不明白,另一只手便抚上她脖子,指腹缓缓地在那个浅浅的牙印上摩挲,沉声道:“江桓来过了,你去见了他。”
云师兄想问的是这个问题?
虽不解他为什么不愿意从头听起,但萧不忧还是好脾气道:“是的。其实婚礼上来闹事的人是商攸,而真正的阿桓也来……啊!”
她话还未说完,感觉云无尘突然猛地将她拉近,下一瞬,温热的触感袭上她的脖颈,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疼痛。
萧不忧反应极快地一掌击退云无尘,她反手往脖子一抹,这一下云无尘咬得毫不留情,竟摸到一手的血液。
而云无尘对她的袭击竟也没有丝毫防备,他甚至有意将自主护身的灵力也撤了。
筑基巅峰全力的一掌打在他的胸口,竟让他唇角溢出一丝血痕。
萧不忧震惊又不解地看着他,怒道:“你疯了吗?”
云无尘睫毛轻颤,声音低沉道:“你已嫁给我,就不该再与江桓有所牵扯。”
萧不忧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气道:“我正要与你说的就是这件事。你我婚事是商攸一手促成,我将计就计,为的是降低他的戒心。阿桓献的布防图半真半假,七日后的一战,如果顺利,便是正道大捷,魔道全军覆没。”
云无尘静静地站着,听着,他缓缓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之前失去理智的人不是他。
见状,萧不忧稍稍松了口气。
她继续道:“云师兄,我一直处于被监控的状态下。之前我邀你进屋,便是想和你说清楚这件事,可你不愿与我独处。”
“我又问过你,你说知晓对我的感情是练剑使然,娶谁都一样,所以我才选择之后再找合适的时机与你说明。”
听到她这样说,云无尘的手指无声地蜷缩了一下,他低声道:“是,我曾这样说过。”
“云师兄,我们的感情是双人剑法造成的虚假的感情。我们的婚事也只是一场迷惑商攸的计谋,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