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虚。
萧不忧刚从水牢里放出,经过了议事堂审后,便被关在了小院里。
没明说关押,被派了两名金丹期的弟子守在门外。
萧不忧去哪都跟着。
什么时候萧不忧同意了成亲,什么时候放她自由。
萧不忧冷笑一声,所谓名门正派,便是比魔道更冠冕堂皇一点。
你看,他们明明在逼我,却还一副很讲道理的样子。
为了不给白若添麻烦,萧不忧请白若搬去文晟书和江桓的那间屋子。
白若本不同意,可耐不住萧不忧态度坚决。
她跺了跺脚,气道:“好,我走!我走了,阿忧你就成孤家寡人了!”
萧不忧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我已经很累了,你就让我轻松一点,好不好?”
她都这样说了,白若还能说什么。
文晟书赶紧追了上去,给萧不忧打了个手势,让她放心,白若他会好生照料的。
萧不忧点了点头。
此刻,她撑着头靠在桌边想事情,却突然听见有人拜访的消息。
前面也说了,昆仑虚并没有明着关押她,只要想见她,与门口的弟子通报登记一下,就能见她。
只是现在萧不忧本身便代表着麻烦,人人躲她还来不及,除了白若和文晟书谁还会来拜访她呢?
萧不忧打开了门,见到来人,意外地挑了挑眉。
“霍葭惜,你来做什么?”
霍葭惜与之前却有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她长相秀美,气质柔弱,喜欢扮作清纯小白花的模样。
可现在,她画着浓艳的妆容,身着一件如火般的红衣。
霍葭惜抄起手,语气很冲地说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说罢,她的手便在萧不忧面前一扬。
萧不忧本不想理她,霍葭惜来者不善,肯定不安好心,直接撵出去就是了。可她扬手间,手心里竟是一个白色的海螺。
自被关进水牢,萧不忧的储物戒便被收来上缴了,后来放她出来,也没说把储物戒还给她的事。
这是她的海螺?
霍葭惜怎么拿到手的?
萧不忧目光一凛,直直地看向她。
“请坐。”
她让开了身后的位置。
霍葭惜轻哼一声,坐了下来。
萧不忧跟着坐在她身旁的位置,冷冷地看着她。
两人对视许久,先是霍葭惜忍不住开口道:“萧不忧,你该能猜到,我的主人是谁。”
说罢,她点了三下桌子。
萧不忧目光一冷,她向外面瞥了一眼,见没有人看向这里。便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下极恶宫三个字。
霍葭惜点了点头。
她笑道:“萧不忧,你曾经得罪我的时候,可知道会有今天?”
她们都知道此屋有人监听,说话便点到为止。
萧不忧道:“怎么,你的主人便叫你现在来,痛打落水狗吗?”
霍葭惜哈哈一笑,道:“我不需要动手打你,我来,只是告诉你一个让你痛彻心扉的消息。”
萧不忧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眼皮。
霍葭惜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无名火起。她最恨的,便是萧不忧这副荣辱不惊的模样。让她真想狠狠地将她踩在脚下,看看她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的模样。
她冷笑一声,道:“你还不知道吗?魔道那边传来消息,新任少宫主与老宫主深夜大打出手,连续两天出言顶撞,闹得极恶宫人心惶惶。”
她狡黠一笑,问道:“你猜是为了什么?”
萧不忧无甚兴趣地看着她,连问也懒得问,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霍葭惜有被她的样子气道,恶狠狠道:“是为了一个叫幽幽的女人。”
女人?萧不忧在心中轻嗤一声。
她对江桓的心意万分坚定,阿桓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
萧不忧不感兴趣道:“你来就是说这个?”
被她无所谓的模样气道,霍葭惜生气地大吼道:“萧不忧,我说的都是真的!江桓他变心了,他不爱你了!他现在身边跟着一个叫幽幽的女人,两人整日出双入对,寸步不离!”
萧不忧被她的大嗓门吼得愣了愣,道:“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霍葭惜被她一问,猛地退后了一大步。
萧不忧饶有兴趣地笑道:“我记得当初,你便喜欢阿桓,还曾想挑拨我和他的关系来着。哦,我知道了。”
霍葭惜狠狠地瞪着她,却不自觉地接嘴问道:“你知道什么?”
萧不忧从头到脚地打量了她一番,笑道:“你该不会到现在还喜欢阿桓吧?”
她这话,自然是说给监听的人的。
霍葭惜没安好心,想来害她,那她就将计就计,索性把她一起拉下水,看谁脱得了这个泥潭!
“胡说!”被萧不忧的话惊住,霍葭惜忍不住就抬手指着她。
没曾想萧不忧目光一凛,猛地伸手一夺,瞬间便将她手里的海螺抢了过来。
“你!”
“嘘。”
萧不忧将海螺藏于腰间,才轻声道:“要是捅出去,大家都有罪。”
霍葭惜当然没这个本事拿到萧不忧储物戒中的海螺,这是三长老给她的。
至于为何让她交给萧不忧,据三长老所说,这是宫主的意思。
可在霍葭惜的想象中,该是萧不忧痛哭流涕甚至要下跪被她折辱一番,她才会将海螺给她。
没想到一时不慎,便被抢了过去。
霍葭惜简直要气得咬碎一口银牙了,她气得骂道:“萧不忧,你真无耻,不要脸!”
萧不忧却把霍葭惜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似乎觉得这人身上已经没有有价值的信息或者东西了,便挥了挥手,道:“请回吧。”
你把我当成专程给你送东西的侍女吗!
“萧不忧!”
又是一声怒吼,震得萧不忧掏了掏耳朵,道:“听到了,请回吧。”
不等霍葭惜吼出第三声,门口那两个金丹期弟子便一人一边,把她架了出去。
萧不忧关上门,躺到了被窝里。
随后捏了个隔音的法诀。
名门正派虽然冠冕堂皇但也有冠冕堂皇的好处。
至少他们不会在姑娘的床上设置监听监视阵法。
萧不忧拿着海螺,想和江桓说句话。但又怕他现在正在与商攸斡旋中,被人发现了他俩其实并没有决裂。
她想了半天,对着海螺发出“嘎嘎”两声。
过了一会儿,便传来江桓憋着笑意的声音:“阿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