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江桓这边。
他气鼓鼓地回到小院,白若和文晟书看见他,刚伸出手还未把嘴里的招呼说完,文晟书便被江桓一把抓住了衣领。
“江小子,你想干什么!”白若赶紧站起来问道。
江桓轻啧一声:“借你的文晟书一用。”
“啊?”
说罢,他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便抓着文晟书直接下了昆仑山。
直到到了山脚下的小镇上,江桓才把他松开。
文晟书理了理衣领,见江桓黑着个脸,遂好声好气地问道:“江兄,你把我带到这来,是何意啊?”
说罢他又问道:“怎么不见萧姑娘?”
闻言江桓脸上的急躁又加深了几分,他像个易怒的狮子一般踱了两圈。
末了,他转头问道:“文兄,你这么聪明,可知道惹怒了心上人,该怎么道歉?”
文晟书惊讶道:“你竟和萧姑娘吵架了吗?”
见江桓脸色一臭又要骂人,文晟书赶紧道:“我也不知道如何哄人啊。”
江桓一愣,怀疑地问道:“你和白丫头,从没吵过架?”
文晟书无奈地摊开手:“不曾。”
江桓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道:“我才不信。白若那丫头一看就任性难缠,脑子还不好使。阿忧比她聪明伶俐百倍都会生气,她会这么好,不和你置气?”
文晟书被他噎了噎,尽管江桓是他的偶像,他也没好气道:“若儿自然有她的可爱之处。再说两人吵架也不全看姑娘家,或许是江兄你做的不对。”
江桓一下子蔫了,可怜巴巴地说道:“的确是我不好,可是……”
他生气道:“我就是没办法不在意!”
文晟书被他说得一头雾水,用折扇挠了挠脑门,问道:“江兄,你特意将我带下山就是为了说明此事吗?”
江桓叹了口气,说道:“我手里有趣的玩意都送给阿忧了。本想去集市买个东西送给阿忧赔罪。可是……”
他无奈地蹲下身:“思来想去阿忧也不会因为一件物事就原谅我。文兄,这可怎么办啊?”
文晟书认真想了想,劝道:“道歉有诚意就可,你收敛好你的脾气,好好跟萧姑娘道个歉。她在意什么,你就保证下次不再犯了。”
江桓白他一眼:“这我可做不到。她要我下次摆好脸色给云无尘看,哼,我不杀了他就算对得起他了。”
文晟书轻吸一口气:“好端端的,你杀云师叔做什么?难怪萧姑娘要生你的气了。”
江桓咬着牙,死活不松口。
文晟书无奈道:“既然如此,小生也没有办法了。江兄你好自为之,小生先回去了。”
他刚走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脚怎么也动不了了。
文晟书低头一看,一捆红色的灵力线正牢牢拴住他的双脚。
红色灵力线的另一头,正被抓在江桓手中。
“江兄……”
江桓将头一撇,他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可实在没有办法。
他恐吓道:“帮我解决这件事,否则今天咱哥俩谁也别想回去。”
你和萧姑娘吵架不敢回去,可我和若儿还甜蜜幸福着呢,凭什么也不让我回去!
文晟书仰天无奈长舒了一口气,他低头看向江桓道:“江兄,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才好对症下药呀。”
江桓咬咬牙,将文晟书一捆,便上了一间酒楼。
半杯酒下肚,江桓的头脑昏沉了不少,嘴巴却松了。
“江兄,你这个酒量就悠着点喝。一会儿要是醉死过去,就什么也别想解决了。”
江桓白了文晟书一眼,没好气道:“我点的已经是酒味最淡的果酒了。”
说罢,他似不好意思自己酒量如此差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又喝了一大口道:“你少啰嗦。”
文晟书规规矩矩地往旁边一坐,喝了口茶。
江桓又闷了一口酒给自己壮胆,才把秘境里看到壁画一事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末了,他委屈道:“你说我怎么看得惯云无尘?我一看见他,我就想到他们成亲的样子,郎才女貌那般和谐……我恨不得撕了他!”
文晟书仔细地想了想,问道:“江兄,你怎么能确定壁画上一定是未来呢?”
江桓抿了抿唇,回答道:“感觉,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我,那就是我的未来。还有阿忧,她说她也看到了她的未来。”
他突然懊恼道:“我太在意他们成亲、我杀了阿忧的这件事,竟忘了问阿忧她看到的是什么了。”
他猛地又喝下一杯,像个闺中怨妇一般:“不问也罢,反正也没有我。”
文晟书艰难地把话题又拽了回来:“如果那不是未来呢?比如只是显示你们最害怕的事情?”
江桓愣愣地看向文晟书,快把文晟书看懵了的时候他突然大喝一声。
“说得好,那就是我最害怕的事情!所以,阿忧不会和云无尘成亲?我也不会亲手伤了阿忧?”
文晟书看着江桓充满希望的眼神,很难不点头。
江桓心里一美,自言自语道:“这就对了!阿忧怎么可能会喜欢云无尘那种寡淡无味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下得了手伤害阿忧。这就对了!”
文晟书顺从地附和了几句,问道:“那云无尘?”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江桓便眉头一皱,心里不爽道:“老子还是看他不顺眼。”
文晟书劝道:“萧姑娘正直守礼,你若是乱杀无辜她会生你气的。”
江桓将一杯酒下肚,闷声闷气道:“我知道。阿忧她,虽杀伐果断,却心地善良正直,从不滥杀无辜。我喜欢得很,她真是哪哪都合我的心意。”
文晟书猝不及防被他秀了一脸,简直想扔下这人不管了。可是见他情深义重深情款款的模样,又令他钦佩不已。
江兄这样虽显得婆婆妈妈,却比无情冷血好得多。
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江兄你也是,哪哪都好,小生钦佩不已。若是你能将你的脾气改改,就是个圣人了。”
江桓看了他一眼,不屑道:“我做那劳什子圣人有什么用?我只要阿忧喜欢我就行了。”
“可是萧姑娘不就是因为这点和你生气么?”
江桓都已经忘了还在和萧不忧吵架这件事了,如今被文晟书再度提起,连朦胧的酒意都被吓退了一半。
他打了个嗝,问道:“我可把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说了会帮我的。”
文晟书深吸一口气,为难地用折扇敲了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