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来势汹汹袭来,倒真把殷石姬吓了一跳。
不过她定睛看去,此人不过一凡人小子,便出招应对。
江桓刀身一晃,他自然不是莽撞之辈。
这一记刀劈乃是虚招,真正的杀招是之后从储物戒中催动剑气符箓。
他虽没有了灵力,但是召唤修罗刀,打开储物戒、催动符箓释放剑气的能力还是有的。
谁知他右手一动,储物戒竟是毫无反应。
此时,殷石姬拳掌已袭来,江桓愣了愣,随后转身欲躲。
可是凡人再快哪里快的过修士,他只觉胸口一痛,竟被人踢飞了出去。
他在地上滚了数圈,牙齿磕在了嘴唇上,磕出一道鲜红的血迹。
他左手撑地欲起,就感觉一阵劲风从身侧袭来,他下意识地双手护在胸前。
一个身影却更快地插入他与劲风之间,替他化解了这一击。
“阿忧……”江桓喃喃道。
“你怎么样?”萧不忧回头看了他一眼,心疼地握紧了手里的剑。
江桓在她身后轻声说:“储物戒和法宝都不生效了,你小心些。”
都不生效了?什么时候?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萧不忧点点头,严阵以待地看着面前的殷石姬。
殷石姬看着恨恨看着她的萧不忧却犯了难,这小郎君是这么些年来长得最讨她喜欢的,她实在不忍和他出手。
萧不忧也在心里计算着,殷石姬是筑基一层,与她炼气五层尚有一定差距。她虽也曾越级杀了不少三阶妖兽,可妖兽智力低下,站着挨打,怎能和这个狡猾的女人相比。
是使出全部灵力召出万剑式赌一把,还是给鸭卷插上凤凰翎毛将这燃烧殆尽?
可还有那些无辜的凡人呢,他们又被关在何处?
然而事情却等不到萧不忧慢慢图谋了,只见殷石姬突然出手袭来,萧不忧连忙出招去接。
两人在空中打了数圈,不分伯仲。
突然殷石姬身形一闪,萧不忧只觉身后一阵微风吹过,她察觉到了什么,连连转身阻止,却见江桓已经不见了。
下一瞬,殷石姬抓住了江桓站在身前不远处。
“喂,女疯子,你抓我干什么?”
殷石姬笑笑,突然挥手朝萧不忧射出一物,萧不忧反应迅速地抓住了。
展开手一看,是一枚丹药。
“喂,你给阿忧什么?”
殷石姬笑道:“这是锁灵丹。小郎君,你知道我心悦你,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乖乖吃了这丹药,便使不出灵力了,届时任我摆布,我便放了这不听话的小子。”
没等萧不忧说话,江桓先嗤笑一声:“你做梦!”
殷石姬面上不恼,却突然出手按在江桓的右手手腕上,只听见咔哒一声,竟硬生生将江桓的手腕折断了。
江桓咬紧牙关忍耐,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疼得白了脸色。
萧不忧赶紧道:“你别伤害他!”
江桓忍过最疼的那一阵,轻喘几声,便出声安慰萧不忧。
“我没事,你别听她的。真要吃了这劳什子丹药,我们便只能听她摆布了。”
殷石姬冷冷一笑,手又按在了江桓左手手腕上。
见状,萧不忧毫不犹豫地将丹药送入口中,忙道:“我吃了!你看,我吃了。”
殷石姬哈哈一笑,将江桓随手一推,推到身旁管事的手里:“把他关在水牢里。”
萧不忧担忧地看着江桓被人带走。
“你说过会放了他!”
殷石姬终于如愿地抚上了萧不忧的脸颊,果然滑腻,竟比女人的皮肤还要柔软。
她笑道:“看你啊,小郎君。你什么时候伺候我一晚,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把他放出来。到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不是更快活?”
萧不忧眉头一跳,忍耐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殷石姬凑到萧不忧耳旁,舔了舔她的耳尖,呵气如兰道:“你可以慢慢考虑,就看那小子熬得过几天了。”
水牢。
漫过头顶的水缓缓开始下降,直到降至江桓的口鼻,他才猛地从憋气中缓过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水牢潮湿发霉的空气。
他的胸腔因长时间憋气不自觉地吸入了一些污水,如今正火辣辣地疼。
殷石姬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笑道:“小子,你还有力气谈话吗?”
江桓被手臂粗的玄铁铁链锁在了水牢下,水已下降至他的胸口。
他的右手还断着,明明一身狼狈,却满不在乎地笑道:“臭妖婆,女疯子,你想谈什么?阿忧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殷石姬叹了口气,道:“我就是想和你谈谈阿忧。他死咬着不松口,就是不愿意和我一夜春宵。这已经过去两天了,你可有什么法子可以劝劝他?”
江桓却在心里笑道,阿忧能答应才是见鬼了。
他笑道:“怎么,你不是最擅长逼迫别人了吗?”
殷石姬羞涩一笑道:“傻小子,这种事情,当然是要男人心甘情愿地出力,女人才会舒服。”
江桓心中一呕,后悔问了这女疯子这个问题,让她有机会回答这些狗屁混账话来恶心自己。
不过她既如此想,说明并没有逼迫阿忧,阿忧现在是安全的。
如此想着,他焦急的心稍安。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江桓便任由殷石姬说什么都不再理她了。
殷石姬好说歹说,见一个二个全都这么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气得拿起了墙上的铁鞭。
舍不得动阿忧小郎君,还不能在这小子身上撒撒气嘛。
铁鞭带着倒刺,还特意浸泡了盐水,一下下,毫不留情地打在江桓身上。
江桓却丝毫不求饶,甚至哈哈笑道:“怎么,你没吃饱饭吗?在给我挠痒痒?”
殷石姬气得扔下了鞭子,端起了桌边的一盆水蛭。
“小宝贝们,开饭了。”她阴恻恻笑着,将水蛭倒入了水池中。
江桓见状也只是冷冷一笑。
殷石姬道:“你和小朋友们慢慢玩吧。”
说罢她便挥挥手离开了。
水蛭们寻着水里的血腥味而去,游到江桓身上的鞭伤处,便狠狠一口咬上。
江桓紧闭双眼,身上的伤痛还未缓解,却感觉水牢的水位又慢慢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