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据我所知,很多地方的县级财政都很窘迫,并不只是你们松阳县是这样,不过,松阳湖作为我省为数不多的几个大湖泊,其水资源的保护十分重要,这样,我看你回去后,可以向舒琴同志汇报一下,看能不能以保护松阳湖水资源的名义,搞一个报告上来,然后把你们县生活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的事,纳入松阳湖保护这个计划之中。另外,你们县生活污水处理厂的升级改造,我认为必须有前瞻性,必须考虑到你们县城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发展的需要。”曹杰沉思了一下说道。
松阳湖是平西省为数不多的几个大的淡水湖之一,而松阳县的几个乡镇是环湖布局,也就是说,保护松阳湖环境的事,主要就靠松阳县。
现在国家正在不断加强对水资源的保护,平西省在这方面也正在寻求突破点,如果湖东市启动松阳湖保护项目,或许可以为市里的工作加分。
“曹书,我回去后一定如实向舒琴书记汇报,争取得到市里的支持。”刘正宇高兴地说道。
“行,这事就这样,正宇啊,组织上对你们这批到 校学习的学员十分重视,作为一名 的干部,必须要有全局观念,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是不行的,我知道你是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说明你是一个工作能力和学习能力都很强的干部,但要想挑起更重的担子,你还得继续加强学习。回去好好准备结业论文,争取拿一个优秀学员回来。”曹杰的话似乎有所指,又似乎是泛泛而谈。
刘正宇没有悟出其中的东西,只得向曹书再次表示感谢后,离开了曹书的办公室。
回到家里,刘正宇心里思考着向曹书汇报工作的情形,最后还是不得要领,于是带着妻子和儿子,干脆去了宁致远家里。
宁致远得知女儿女婿回来,就将一个并不重要的应酬推掉,然后赶了回来。
宁致远家的书房里,刘正宇和宁致远分坐在藤椅上。
“这么说,你今天去了曹杰的办公室?”宁致远轻品了一口茶,然后望着他道。
“是的,爸,这次 校让我回来准备结业论文,曹书是分管干部的,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向他汇报一下情况。”刘正宇有些忐忑地说道。
“你这个做法是对了,曹杰这个人不错,他对你又比较赏识。正宇,秦春河同志昨天到省里上任了,周书记离开后,省里的形势可能有些变化,虽然你只是一个正处级干部,但因为你哥在湖东市担任副长,如果再让你在松阳县担任县里书记,恐怕会给人留下口实,所以,你要有离开松阳县的思想准备。关于你接下来的工作问题,我曾和曹杰同志交换过意见,听说 要加大干部交流的力度,如果可能,我认为你可以争取去交流锻炼,这对你将来的发展会有好处。”宁致远沉思了一下说道。
听到自己可能离开松阳县,刘正宇不由心里一叹,自己在松阳县工作这两年多来,一直为了松阳县的发展尽心尽力,哪曾想,自己的心愿还没有完全实现,就要离开松阳县了。
而且从岳父的话里,刘正宇听出这个新来的秦书记,恐怕和宁家并不是那么融洽,不然,宁致远也不会提什么干部交流的事。
联想到曹杰对自己说的话,刘正宇更加确定,自己从 校学习回来后,应该会很快就调整工作。
毕竟让自己离开松阳县也是说得过去的,那就是宁瑜佳的大哥宁学军在湖东市担任副长。
难不成让宁学军这个副长离开湖东市?
可宁学军是因为公安局才当上副长的,如果离开了湖东市,他这个副长还能不能当都还另说。
那就只有自己这个县里书记不当,到别的地方去发展了。
“爸,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刘正宇望着宁致远诚恳地说道。
“正宇啊,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有句歌词不经过风雨,怎么能见彩虹?基层工作经验你并不缺,你缺的是经济工作,现在的干部,必须得学会抓经济才行,发展才是硬道理嘛。这样,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宁致远不忘叮嘱道。
从岳父家里回来,刘正宇还在想着岳父所说的话,周书记调到 去了,秦春河已经上任,秦春河和周书记以前关系就密切,他上任后,会怎么调整干部?
当然,像宁致远这个级别的干部,自然不是秦春河想调整就可以调整的,他们的人事调整权,已经归中组部。
宁瑜佳看到刘正宇似乎在思考什么,顿时关切地询问了一下,刘正宇就简单谈了秦春河同志到平西省任书记后,省里可能会对一些干部进行调整。自己从 校学习回来后,按照惯例,工作岗位也可能会有些变化,只是具体组织上会怎么安排,他心里也没底。
“正宇,不管你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再说,我听姑姑说,燕京那块地皮即将启动,我们购买的那些房产,按照政策会得到安置补偿,一旦拿到安置补偿,我们还清了银行贷款,如果你不想从政,你可以去经商做生意。”宁瑜佳靠在刘正宇的肩头柔声说道。
作为官宦子弟,宁瑜佳知道作为领导的家人,虽然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却有很多不能向外人说的难处,比如两地分居就是一个解不开的难题。
华夏国的领导向来是调来调去经常变化工作地点,而作为家属,却不能每换一个地方,就跟着跑过去。
所以,这种国情就注定了领导与家人之间,向来是聚少离多,就拿自己和刘正宇来说,两人分别的时间比相聚的时间,少了不止一半。
如果刘正宇弃政从商,说不定两人还能经常在一起。
“呵呵,瑜佳,你看我当了这么些年的国家干部,如果让我放弃,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呢,至于经商,我恐怕是没有这个天分。”刘正宇不好意思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