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林剑南这时也没有休息,他接到刘正宇的电话,就笑着说道:“正宇,我听说你调到松阳县工作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我正准备向你汇报这件事呢。”刘正宇笑了笑,将情况向老师细说了一番后,就对着电话说道,“老师,你说,松阳县的情况这么糟,我这一去,该从哪里下手啊?”
“哪里下手?我看你到了县里,先别急着做事,把情况弄清楚再说,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那就是必须尽快稳定全县干部的思想,让大家尽快从那件事的不良影响中走出来,只有这样,你才能带着大家把县里的各项工作搞上去。”林剑南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师这几句话,让有些迷茫的刘正宇陡然找到了方向,是啊,虽然从目前来看,县里的情况错综复杂,但只要抓住主要矛盾,那一切问题都可以找到解决之道。
和林剑南聊了一个小时后,刘正宇这才结束通话。
第二天早上,刘正宇坐着省里组织部派出的车赶到湖东市,先到市里组织部办公室办理了报到手续后,就被叫到了市里组织部长朱冰艳的办公室。
“你好,朱部长。”一进门刘正宇就恭敬地说道。
“你就是刘正宇同志?”朱冰艳先是打量了刘正宇一眼,然后才伸出手来,和刘正宇握了一下,“你好,欢迎你到我们湖东市工作,我相信松阳县在你的带领下,能很快走出低谷。”
刘正宇没想到朱部长竟然是一个美艳的中年妇女,这时听到她的和风细雨,一种让人舒坦的感觉涌上心头。
“朱部长,谢谢你的鼓励,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到湖东市来,以后工作中有什么不明白的,还请朱部长多多帮助指教。”刘正宇诚恳地说道。
随后,朱冰艳向刘正宇详细介绍松阳县的班子情况,并让他在市里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她送刘正宇到松阳县上任。
刘正宇离开朱冰艳的办公室,在组织部办公室主任贾平的陪同下,到了市里的龙达宾馆住下。
贾平和刘正宇交待了晚上过来陪他吃饭后,就告辞离去,刘正宇一个人躺在宾馆的床上,脑子里却是不断回想着朱冰艳介绍的情况。
松阳县离湖东市区不到四十公里,有水泥公路连通,从县里到市里,也就是四五十分钟的时间。
松阳县下辖三乡八镇,其中松阳镇是县里 单位所在地,也是松阳县的县城所在地。
整个松阳县的区域差不多是一个正方形,而松阳镇就是正方形的中心位置,因为这里地势平坦,有大小湖泊五个,所以,整个县以农业和水产养殖业为主。县里在松阳镇建了一个开发园区,松阳县的大部分企业都集中在这里。
因为交通便宜的原因,松阳县在湖东市的经济总量排在前三位。
至于县里班子情况,因为县里双双出事,虽然市里及时将唐中树派到松阳县,但目前县里的工作,还是由赵树刚暂时主持。前两天县里组织部长也被调查,因为结论还没出来,组织上暂时还没对其位置进行调整。
不过,据朱冰艳说,县府这边,有两个副县牵扯进去,恐怕就算不陷进去,职位也是保不住了。
刘正宇将县里的情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又想起朱冰艳说明天亲自送他到松阳县上任的事,脑子里就开始琢磨这件事。
自己是去主持县里工作的,按照道理来讲,自己到了湖东市,蓝正北应该会接见自己,给自己一点指示什么的,但这个过程竟然没有。
不但蓝正北没有露面,就是陈爱国副书也没有露面。
一个主持县里工作的副书走马上任,竟然只有一个组织部长陪同上任,这事怎么看都透出蹊跷。
看来,湖东市里对自己的到来,并不是十分欢迎啊。
刘正宇不由暗叹了一句,然后就拿起电话,给宁学军打了过去,宁学军一听刘正宇现在龙达宾馆睡觉,就让他马上下楼,自己开车接他去找个地方坐坐。
刘正宇一看离与贾主任约好吃晚饭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当即走下楼来,站了一会儿,宁学军的车就到了,他拉开车门坐上去,宁学军二话不说,开着车直接出了城。
到了一个清澈明静的湖边,一个矮壮的男子急忙跑了过来,宁学军将车停下,然后和刘正宇走到一条雅致的游船边,刚坐了一会儿,汪志武的身影就出现在岸边。
汪志武的眼光扫了一下湖中,径直走上游船,然后船老大启动游船,优哉游哉向湖里驶去。
到了湖中,那游船便停下,来了一个从流飘荡任意东西。
而三人在船中的谈兴正浓。
“正宇,你的意思是这次到松阳县,只有朱部长送你下去?”汪志武听完刘正宇的话后,有些奇怪地说道。
“是啊,汪大哥,这有什么不对吗?”刘正宇点了点头。
“当然不对啊,据我所知,就是唐中树到松阳县去当县长,都是陈爱国亲自送他下去的,你是去主持县里工作,按理说,就算蓝同志没有时间,他也该送送你啊。他们这样做,我看是摆明了对省里否决了由市里派人的建议心有不满。”江志武虽然没能进入常委,但毕竟在市里工作了三四年,对市里领导之间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是这样啊,汪大哥,我知道你对市里的情况十分熟悉,要不,你给我说说市里领导之间的情况吧。”刘正宇听到这话,心里一动说道。
自己是一头雾水被派到松阳县来的,湖东市的领导结构,以及领导之间的远近亲疏关系,自己可是一点也不清楚,如果不能尽快把这些东西搞明白,想要在松阳县真正搞出点成绩来,那恐怕真是异想天开。
因为官场里除了讲究工作能力外,还讲究人脉人缘,你不弄清谁是谁的人,谁站在谁的那一边,什么人可以信任,什么人可以争取,什么人需要防范,结果就是被人卖了恐怕还在乐呵呵的替人家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