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宇,也是你小子运气好,你大伯说了,这个项目之所以被卡下来,是有人对邓建东不满意,想教训一下他。这事你和你那朋友到燕京直接找你大伯吧。”宁致远放下电话,望着刘正宇说了一句后,又提醒道,“以后遇到这些事,还是要多动动脑筋,像这种项目被上面卡住,一般里面都有一定的原因,在没有搞清情况之前,不要冒然介入,否则,弄得灰头土脸还是轻的,如果因为这个事,惹得某些领导对你产生不好的看法,那影响就大了。”
宁致远在心里已把刘正宇当成自己儿子一般看待,特别是发现刘正宇从政的天赋比宁学军和宁宇凡都要好了不止一倍时,就有将刘正宇作为重点培养对象的意思。
“爸,我知道了,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慎重思考,先把情况弄清楚,再决定接下来的行动。”刘正宇虚心说道。
当初他想将罗石镇到县城的公路修成水泥路,其实就是想找个由头,躲过柳卓宏拉着他去借着治安整治,插手全县的矿山企业。
不过,全县掀起的法制教育活动和社会治安整治,他倒是躲过了,但建公路跑资金的事,最终如预料的那样,落到了自己身上。
要知道,鱼岭县掀起的这场规模浩大的法制宣传教育活动和社会治安整治行动,可以说是搞得轰轰烈烈,不但教育部门、政法部门纷纷参加,就是宣传部门、 政机关甚至街道社区都加入进来。
一时之间,鱼岭县的社会治安陡然好转,当然,也有无数违法犯罪分子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据刘正宇所知,四合村拿着木棒将肖华山打成重伤的愣头青,也被公安机关拘留了。
至于社会上的地痞混混,更是被公安机关好好梳理了一遍,只是里面有没有人牵出矿山企业里存在的违法犯罪行为,刘正宇就不清楚了。
他这所以这段时间借口跑资金,躲到省城,其实就是因为不想参与到这个事情况中去。
反正县里报到市里要求补充招录公务员的报告,市里才批下来,公告出来后,报名、笔试这些程序走完,至少要一个月。而面试体验到录取,更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
只要自己赶在笔试举行时回到县里,应该也来得及。
看到刘正宇在自己面前十分真诚,宁致远沉思了一下道:“正宇啊,你们静安市这一年不很太平,可能市里班子要动一动,说不定你的老师,会到静安市去主持工作,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到了最后,宁致远还是把省里的一些想法,提前透露给了刘正宇,他相信刘正宇不会把这些消息透露出去。
其实就算自己告诉了刘正宇也没什么,反正这个年代,小道消息总是到处飞,而且这些小道消息,到了最后,竟然百分之八十成了事实。
就拿省里决定调整静安市的领导班子一事来说,基本调子已经确定下来,只是各方的利益还得平衡一下。
省里有这个想法,到这个想法成为现实,这个过程至少半年以上,也就是说,这个事尘埃落地,至少要到春节的时候。
因为王茂才的意思,是要到西部一个省去出任书记,而接任的,有两个人选,一是曹杰,一是邓经国。
不过,大家都看好曹杰,但这事没有最后定下来,却是谁也说不清楚。
至于宁致远,宁州市里书记司马剑河要退下来到省政协任职,他很有可能去接司马剑河的位置。
宁致远是在副长的任上调到省里组织部担任副部长,然后才是部长的,没有主持一方的资历,所以,这次按照宁老爷子的意思,是到宁州市里书记的位置上去锻炼一下。
不过,对自己即将离开省里组织部长的位置,宁致远并没有向刘正宇透露,反正这事最后就算确定下来,也是半年以后的事。
听到林剑南很有可能到静安市当柿长,刘正宇心里还是为老师感到高兴,他陪着宁致远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带着妻子和儿子,来到了大哥宁学军的家里。
吴亚楠马上就要临产,宁学军这段时间有空都回到省城。
听宁瑜佳说,大哥在云水间小区买了一套住房,正准备装修,刘正宇就和宁瑜佳商量,大哥虽然是公安局副局,但经济并不是特别宽裕,干脆装修的费用,就由宁瑜佳这个妹妹出。
反正刘正宇转让山林后的钱,除了宁瑜佳拿去入了孙佳茹那个中药材贸易公司的股份外,还剩下二十来万,拿出十万应该够大哥装修。
两人到了大哥家里,宁瑜佳自然抱着儿子陪着嫂子说话,刘正宇则和宁学军在书房里抽烟喝茶。
“正宇,我听人说,你一到鱼岭县,就闹得那里不得安宁,你小子是不是太能折腾了啊?”宁学军吸了一口烟,望着刘正宇饶有兴趣地说道。
“大哥,你听谁说的,这根本就是胡说,是诬蔑,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多么老实本分的人,我会闹得别人不得安宁?”刘正宇做出万分委屈的样子。
“装,你就给我装吧。”宁学军抬起手指点了点刘正宇,“那你告诉我,你到了鱼岭县一年多来,你们县是不是有两个处级干部被送进了监狱?是不是组织部长被调离,是不是有一个县里常委、副县被撤去职务到市气象局去当工作员?”
听到宁学军这话,刘正宇惊异起来:“大哥,你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啊,这些事你都知道?不错,这些都是事实,可这些人事变动,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啊。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副县,就是常委,也是不久前才挂上的,这些领导的变动,我就算想折腾,也折腾不出半点浪花啊。”
这些事认真说起来,除了郭雪静是因为自己找来了记者外,其余的似乎和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啊。
怎么这事都就成为自己折腾的了?刘正宇真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