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闻舟的眼神一直往关竞则和舒晚身上扫,愣是再反应迟钝的人,都不会看不出来。
路随棠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好好吃你的饭,乱瞄什么?”
闻舟“嘶”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继续扒饭。
舒晚只当闻舟是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惹到了关竞则的事情,想着饭后应该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说清楚的。
知道前因后果的关竞则忍不住在底下又给闻舟也来了一脚。
闻舟:……
饭后,关竞则主动帮闻舟收拾碗筷,两人一起进了厨房,俨然是兄友弟恭的样子。
只不过,舒晚明明瞧见,关竞则在收拾碗筷的时候,踢了闻舟一脚。
看来,两个人是有话要说的。
厨房里,闻舟习以为常,熟练地刷碗,关竞则倚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闻舟的动作。
关竞则率先开口,“收起你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闻舟洗碗的动作不停,将刚刚刷干净的一只碗放到另一个水池里,心里更加断定,关竞则和舒晚肯定是吵架了。
闻舟只见过几次舒晚,但是感觉不仅人长得好看,脾气也挺好,说话温温柔柔的,一看就不像是会主动吵架的人。
闻舟觉得多半是关竞则这个木头不会哄女孩子,让人家不高兴了,肯定是这个样子。
见闻舟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关竞则只觉得头大。
他就算是在闻舟这个年纪,也不至于会胡思乱想到这个程度。
闻舟开始洗第二遍,“你别解释了,肯定是你的错。”
关竞则:?
闻舟有条不紊地继续洗碗,“你有这功夫还是快去哄哄人家呀。”
别跟个门神一样站在这,又不帮我洗碗,看着真碍眼。
关竞则见他铁了心就是乱想到底,索性上前几步关了水龙头。
闻舟脾气上来了,正要开口,关竞则抢先了一步,“听说你担心我今天不会回来?”
闻舟一愣,疑惑他怎么知道,就想起来自己今天跟舒晚说过的。
想起自己做的那些小动作,闻舟有些心虚,眼神躲闪,“这不是,怕你真生气了……”
关竞则:“没生气,你那点把戏我早就习惯了。”
“倒是你,脑子别老想那些有的没的。”
闻舟撇撇嘴,二十岁的少年身上还带着稚气,“你们真没吵架?”
“没吵架你们怎么还分开回来,见面也不说话,看到我还躲躲闪闪的。”
看着可不就是小情侣吵架了吗?
关竞则看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只觉得他大概只长了个子没长脑子。
当然,关竞则没把这话说出来,“你想多了。”
关竞则出去之后,闻舟把洗好的碗筷放好,半信半疑的。
客厅里只有舒晚还在,路随棠跟她说了会儿话,乐呵呵地拎着礼物回房间去了。
舒晚也打算上楼洗漱了,刚好关竞则从从厨房走了出来。
两人一起上楼。
舒晚猜测他刚才应该跟闻舟有话要说,这兄弟两人今天都奇奇怪怪的。
路随棠方才就开口留两人今晚在这住一晚,明天再回去,舒晚觉得自己带换洗衣物是个正确的选择。
关竞则房间楼层高,舒晚走楼梯走得慢,关竞则步伐也跟着慢了下来。
舒晚好奇刚才关竞则和闻舟说了什么,“你跟闻舟刚才聊了什么?”
关竞则:“他觉得我们吵架了。”
舒晚一脸不解,这是为什么?
关竞则耸耸肩,“小孩子的想法,莫名其妙。”
——
舒晚先洗漱完出来,找了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距离上次剪头发,好像已经很久了。舒晚头发又长了不少,吹干需要不少时间。
舒晚很多时候都没了耐心,吹干发根之后,发尾就随缘了。
这次也不例外,吹得七七八八了之后,舒晚就打算关了吹风机了。
才关上没两秒,身后就有个人贴了上来。
舒晚还没反应过来,关竞则就接过了吹风机,另一只手在她发尾处摩挲着。
“还没干。”
伴随着吹风机的低鸣声,关竞则的嗓音似乎有些低哑。
舒晚由着他继续帮她吹头发。
关竞则在这件事情上,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心。吹风机开着中档,发尾水分还很多,干得并不快。
舒晚头发浓密,关竞则五指拂过她的发丝,慢条斯理地将头发慢慢吹干。
舒挖只穿了条薄薄的雾霾蓝睡裙,发尾未干的时候,将后腰处的布料晕湿了斑斑点点好几块,随着关竞则撩起她长发的动作,隐隐露出睡裙上的深色。
舒晚浑然不觉,温顺地站着,关竞则几次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秀发之上,只觉得吹风机那温热的风把他也吹得燥热起来,喉咙不自觉滚动,这股燥热似乎聚集在了某处。
约莫十分钟,卧室内恢复了平静。
关竞则关了吹风机,拔了插头放回原处。
舒晚拢了拢刚刚吹干的长发,用手腕上的发圈随意将头发绑成个丸子,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几缕碎发绑不上去,贴在白皙的肌肤之上。
关竞则转身就瞧见这么一幕,他克制地偏了视线。
舒晚却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看向他,“你刚才跟闻舟说什么了?”
这两人看起来都不太友好的样子。
闻舟担心关竞则生他气不来了,关竞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闻舟所说生气了所以今天好像对他不怎么友好。
也不知道两个人在厨房里说了什么,关竞则看着倒是不像生气的样子。
关竞则脖子上还挂着个毛巾,这会儿正在擦头发。
额前垂了几丝刘海下来,看起来整个人比往日多了几分温润。
头发短的好处就是不用怎么擦就差不多干了,关竞则把湿润的毛巾搭在椅背上,掀开被子一角,随意坐在床沿。
“他觉得我跟你吵架了。”
舒晚:???
怎么会这么想?而且,为什么呢?
没错过舒晚脸上的表情变化,关竞则眼角荡开了笑意,“很惊讶?”
舒晚拨弄了几下后脖颈的碎发,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们自己吵起来了呢。”
关竞则视线跟随着她的动作,发现她睡裙前面也沾湿了,刚好落在胸膛两边。
丝质的布料沾上水尤其明显。
晕湿的形状不规则,像是泼墨画里的梅花,肆意绽放。
关竞则克制的那股躁动,有要破壳而出的趋势。
卧室里明明开了空调,他却没来由地觉得闷热。
——
舒晚没注意到关竞则的异常,“下午的时候,阿姨知道自己忘了你的生日,还有些恍惚呢。”
舒晚又想起闻舟给关竞则送的礼物,虽然关竞则不喜欢,甚至都不想拆开,但那居然还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真正的生日且还送了礼物的人。
“不过闻舟居然记得,还给你送礼物了。”
关竞则听到前面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关竞则坐在床沿,双腿慵懒地交叠,“你也给我送了礼物。”
嗓音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舒晚一愣,想起那条蜡笔小新图案的领带,嘴角不由挂起笑来,“那你怎么都不用。”
虽然知道关竞则肯定是不会戴的,舒晚还是下意识这么说了一句。
舒晚背对着窗,窗帘没拉上,今晚的星空很漂亮,挂在她身后的夜空中,映得她整个人笑靥如花。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关竞则微微仰着头看着她,下一秒,他猛的起身,把人拉过来。
舒晚猝不及防跌进关竞则怀里,关竞则重新坐回床上,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床垫轻微地晃动,又恢复如常。
舒晚下意识地揽住关竞则脖子,双腿叉开在他双腿两侧,跪坐在他腿上。
裙摆在动作之间往上堆,露出大腿根处白嫩的肌肤。
关竞则穿着浴袍,布料略粗糙,舒晚细嫩的肌肤被摩擦到,有些许不舒服。
舒晚往后退了退,裙摆却越发往上。
关竞则伸手按在舒晚后腰上,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舒晚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手上的温度。
有些热。
气氛一下子突然变了。
舒晚耳根微微泛红,被关竞则按进怀里。
好像已经默契到,一个眼神对视,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的意图。
舒晚的顺从,关竞则理所当然地当成了是默许,是容忍,是纵容。
湿热的触感从舒晚耳根传来,接着是耳垂。
温热的气息格外霸道,舒晚好似整个人都浸在里面。
后腰的那只手缓慢游移,抚在她纤长的脖颈处,略带薄茧的指腹按压摩擦,有些痒,舒晚本能地动了动,随后那只手继续移动。
一边肩带被毫不犹豫地扯下,湿热覆上莹润的肩头。
突然传来细微的刺痛,舒晚侧头看去,右肩上多了个牙印,双唇张开,还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两片柔软就被含住。
关竞则一边沉浸在亲吻当中,一边拉着舒晚的手覆上他腰间的浴袍带子。
关竞则喘着气,双唇贴在舒晚耳边,“解开。”
舒晚觉得自己好似被蛊惑了,顺着他的指令,将带子往外拉扯。
睡裙不知何时都堆在了腰间。
舒晚身前的关竞则硬朗的胸膛,身后是虚无的空气,揽在腰间的臂膀强硬而有力。
床下随意丢着浴袍和衣物,寂静的房间里慢慢传出嘤咛声。
外面似乎刮风了,舒晚瑟缩了下,臀上便落下了个微微发红的印子。
动作依旧,关竞则凑到她耳边,“放松。”
舒晚含糊地应了,声音断断续续的,“窗…窗……”
闻言,关竞则看向窗户,只一眼,眸底欲.色越发浓重。
窗外起风了,窗还未关上,可怜的窗帘被狂风摧残,在夜里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