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味的海风卷起白色流纱雾帘,隐隐约约可以觑见朝海露台上的一个白色身影。
齐珩望着波涛滚滚的海浪,不断冲击着姜黄色的沙滩。
明明是明媚的艳阳天,他身上透露出的死寂感却仿佛与世间隔绝开来。
洁白的羽色大床上,绝美的女孩缓缓睁开阖着的水眸,嫩生生的小脸带着几分惺忪睡意,铺洒在枕头上的如瀑黑发随着她的动作顺滑的搭在肩背之上。
黎沃沃揉着眼睛坐起身,昨天她只记得刚刚从厕所出来,然后就被打晕了。
眼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焦急,没顾上放在床边的拖鞋,光着脚站下来朝外走去。
这是哪里?
房间的门被锁上,黎沃沃研究半天,还是没办法打开,“什么呀,给我关在这么豪华的地方,也不像是对待阶下囚的态度呐。”
齐珩耳朵一动,黎沃沃已经从房间内出来,“你是谁?”
她看到一个白色陌生背影,认不出是谁。
“是我,黎小姐。”齐珩回头笑着对她说道。
黎沃沃慌张的往后退了两步,脑袋一片空白,怎么是他——齐珩。
“你,你给我绑来这里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你快点把我放了,不然,不然……”
“不然你们京市黎家不会放过我吗?”
齐珩顺着黎沃沃想说的话,往下说去。
“你都知道?”
黎沃沃心揪作一团。
齐珩轻笑一声,视线转到蔚蓝海面上上,“知道,我既然敢把你‘请’来,便不会忌惮他人。”
黎沃沃在他身后挥舞着拳头,嘴里愤愤的嘀嘀咕咕道,“请,这叫请人,伪君子,骗人鬼,真烦人。”
她真以为齐珩听不到,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男人注意着。
见齐珩回头,她连忙收回刚刚的模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
要不是看齐珩好似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她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这露台之下可是高高挺立的山崖。
当然,黎沃沃只能想想,以她的战斗力,还是懂得明哲保身这个词的。
齐珩没待多久,开门出去了,黎沃沃跟在后面看他开门,原来门的把手上是指纹识别,怪不得她打不开。
房间里剩下她一个人,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不能出去。
黎沃沃泄气一般的缩在床脚坐着,情绪低落,“阿楠哥哥,我好想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
北域
谢司楠一行人彻夜未眠,一直等着国际刑警的消息。
文姿让人送来早饭,“大家先吃点东西,打起精神,才有力气救人。”
有她带头,大家多多少少吃了一点,只有谢司楠一口未动。
大家劝不动,只能随他去。
中午,温宝儿收到自家老爹的消息。
她为了救黎沃沃,不惜打电话回家求助。
她家老爹能做到T国首富的位置,暗地里有不少势力,让他查查“玉面邪佛”也是一条明路。
通完电话,温宝儿激动的回来报告消息,“我爹地说玉面邪佛年龄不详,五年前在各国的暗地售毒线上大肆活跃,收揽人手,基本上各个国家只要有du品的渠道,多多少少都有他的爪牙,虽然国际刑警缉毒警都在想方设法的逮捕他,可他每次都能逃脱,是个狠角色,他的原生家庭情况查不到一点消息。”
沈灼摸着下巴,接过话头,“所以这还真是一个难搞的大毒枭。”
众人认可的点点头。
谢司楠眉眼薄凉,坐在沙发上淡淡问道,“能查到他飞机落地的地方吗?”
文姿点开手机上发来的消息,“国际刑警那边,说大致能查到那架飞机应该是飞往北边大洋深处的某处岛屿中,具体的位置定位不到,因为这样的小岛太多。”
讨论过后,情况再次陷入僵局,晚一秒找到黎沃沃,她的危险就多一分。
沈灼苦恼的薅了薅自己本就长的板寸,“现在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派人在那片海域搜索,岛总是不会长脚跑的。”
其他人没反对,这的确是现存的能施行的最好办法。
黎予深在外面和黎爸爸黎妈妈通完电话。
这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想瞒着他们也不是长久之计。
黎予深接通电话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俩,黎妈妈一时接受不了,哭泣声从电话的那头传过来,黎予深心里也不好受。
好在黎爸爸虽然担忧,但还能保持冷静,询问完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决定动用黎氏的财力,加入搜寻的队伍。
明姝从门内走出来,“黎叔和月姨还好吗,我刚才不是故意听你打电话的。”
黎予深摇摇头,“没关系,我爸妈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
孑立岛
一座巍峨霸气的海上城堡矗立在海岛中央。
进出岛屿需要经过层层关卡,非必要不准随意进出岛屿,至于餐食,每一个星期,会有专人出去采买。
这个岛中都是齐珩的心腹,他不担心有人背叛。
监管严密的书房中正在进行一场对话。
“主人,最近外层海域有不明的航机徘徊,恐怕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搜寻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要早做部署,以防万一。”
齐珩静坐在椅子上,仿若没有听到手下说话一般,手中拿着他那天拍下的紫罗兰玻璃种雕花玉佩,玉佩的中央是雕刻精美含苞待放的紫罗兰花苞。
玉佩在灯光的映衬下闪着细碎的光芒,入手莹润光滑,绝对是顶尖的料子才有的水头。
“先不用管,如果越过外圈海岛,直接开炮,不用手下留情。”
“是。”
“咚咚咚~”,书房的门被人敲响,齐珩把玉佩放下,不紧不慢的打开门出去,“有什么事,张妈?”
张妈恭敬的弯腰道,“先生,那位小姐不肯吃饭,昨天到今天滴水未进,我怕她出事,这才自作主张来打扰您。”
她从齐珩二十岁时就一直在岛上照顾他,岛上的人都得给她三分薄面。
但她清楚自己只是一个下人,不会把这份优待拿去作威作福。
听完张妈的话,沉吟片刻,齐珩漫不经心的开口,“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