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甄雀儿突然发现在浮雕的环形外框上竟然有一处极为细小的裂痕,一向心思缜密的她自然不肯放过每一个细节,直觉告诉她,玄机就在这道裂痕,她仔细的观察着,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她一向是仔细又执着的。
甄雀儿思索了片刻,决定将八卦图重新拼接,将八门分别对准裂痕试试,随即走上前去,但发现浮雕上原先的缝隙已全部消失,整个浮雕此刻浑然一体,根本无法取下。
不由得一股怒意又从心中泛起,朝着浮雕拍了一掌。
杜商在一旁看着,总觉得甄雀儿有点奇怪,一向聪明冷静的她,最近仿佛很容易动怒,不由得担心起来。
谁知那浮雕在甄雀儿的一拍之下竟然微微的转动了一点,这一丝的动静怎么能瞒过她,她上手试了试,果然,那浮雕在拼接正确之后便可以转动,随即用力的转动浮雕,当死门转到裂缝的时候,八卦浮雕突然射出一道白光照向门口的两尊石人,那两尊石人仿佛突然有了生命力,竟然活动起来。
杜商见状,赶忙抢到甄雀儿身前护住她,青螭已在手中。
只见那两尊石人双目忽然射出金光,突然活了过来,突然向二人冲了过来。
杜商赶忙挥剑招架,那石人行动迅捷无比,毫无石头的笨重,但攻击竟然都势大力沉,完全展现出石头的千钧之势,杜商每次招架都显得尤为吃力,不敢怠慢,赶忙调动灵力战斗,但那石人防御力似乎也是极为深厚,此处通道狭窄,且位于地下,杜商生怕毁坏通道导致二人被掩埋此处,不敢动用暴风之剑和新领悟的沧浪之剑,只能以招式抵挡。
那石人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杜商已渐渐落了下风,只见杜商被两个石人形成左右夹击之势,分两侧攻向杜商,杜商一剑架开正面一击,眼看背后要中招,那石人却突然停止攻击,单膝跪地,一动不动,仿佛臣服一般。
再看甄雀儿,原来是她在杜商战斗之际转动浮雕,将生门对准了那道裂缝。
二人正要说话,忽听的一声巨响,那石门缓缓开启,里面射出耀眼的光芒,杜商经历此番战斗,丝毫不敢怠慢,赶忙拉住甄雀儿,以防不测。
渐渐地,那道的亮光变得暗淡,杜商定睛一看,门后是一个正方形的石室,石室中间的石座上一具遗骸盘膝而坐,肉身已经腐化,但身上的华服却好似全新一般,衣服上的配饰仍然泛着光芒,好像在诉说着主人生前的荣光,这珠光宝气与破败枯骨的鲜明对比之下,显得尤为沧桑。
二人警惕的走上前,看到面前三个蒲团依次排开,遗骸左右手两侧各放着一个书卷。甄雀儿上前拿起一卷打开,说道:“快过来。”
杜商少时在山村老夫子身旁长大,对于尊师重道一事耳濡目染,此刻望着眼前的遗骸,心想今日来此探宝,恐怕是免不了要拿走这位前辈之遗物,虽无师徒之情,但总算有传授之缘分,便在中央的蒲团上跪下,深深一拜,道了声谢。
甄雀儿在旁催促道:“你这迂腐的家伙。”
杜商起身走到甄雀儿身旁,看到她手上书卷写着“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开口问道:“这有什么玄机呢?”
“看看另一个再说。”甄雀儿随即拿起另一个书卷,打开之后发现上面是一幅画,画的是一位老者在榻上安睡,门外两位年轻学子恭敬的站着,此时正下着雪,但两位学子并未进屋。
甄雀儿打小就喜欢寻仙访道,这下遇可是犯了难,但嘴上却不肯示弱,开口道:“你圣贤书读得多,给你个机会,你说说看这里有什么玄机?”
杜商一时也没什么头绪,索性将两幅书卷打开,坐在地上端详起来。甄雀儿则四处搜查着线索。
杜商嘴里嘀咕着:“这幅画上描绘的应该是程门立雪的典故,讲的是两位学子为了不打扰老师休息,而在雪中等候的故事,讲的是谦逊求学的道理,意思应该是让我们来到此处以后要谦逊,不可肆意妄为,才能有所收获。”
“你头也磕了,还不算谦逊吗?”甄雀儿一边搜索一边问道。
“那句话,肯定也有深意,‘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说的应该是要平心静气、宠辱不惊的意思。”说到这里,杜商目光从三个蒲团扫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刚才的壁画只能够点拨一人,势必有其他人会心有不甘,而此处有三个蒲团,莫非前辈早已料到此处或有多人进入,因此放置这些许蒲团,是要进入的人坐在这里平心静气?只有全部做到平心静气才能有所收获。”
杜商问道:“你可找到什么?”
“没有。”甄雀儿有点不甘的说道。
杜商将刚才所想对甄雀儿说了一遍,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入门之日,穆长老说的夫子山修行法门吗?”
“什么?”甄雀儿问道。
杜商到中间的蒲团坐下,说道:“夫子山修行源自儒学,讲求身心合一,乃是一个‘诚’字,诚自心中,学而养之,知止、能静,是发端。我那天凝成气海踏入炼气境的时候便是从中感悟,不如你也过来坐在这里试试修炼,平心静气,说不定这里的玄机也可参破。”
“好吧,我试试,不过我要坐中间,你去边上。”甄雀儿走上前一把拉起杜商说道。甄雀儿心想如果真有所机遇,我在这中间位置说不定有大大的好处。
杜商微笑着坐上一旁的蒲团。
甄雀儿也坐下开始修炼。
杜商把那日凝聚气海的过程跟甄雀儿讲了一遍,甄雀儿双目微闭并未答话,身体泛起微微红光,但杜商能感受到甄雀儿体内灵力已经开始运转。
“不错,小丫头应该可以突破了。”脑海中传来银爷的声音。
杜商听后放下心来,用手托着脑袋,望着甄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