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马车上。
李承乾从送走苏婉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坐在对面的李宽还有崔思怡就这样看着李承乾,神色间多是古怪,但也有几分无语。
尤其是李宽,更是丝毫不加留情的刺了一句。
“大哥,再笑口水都留下来了!”
听到这话,李承乾下意识的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发现并没有口水,这才明白过来是李宽在调侃他。
讪讪一笑,李承乾看着李宽开口道:“二弟,你觉得那苏婉如何?”
闻言,李宽轻笑一声,眼中满是调笑的看着李承乾。
“大哥,你先前说过什么可曾记得?”
“自己可没想着现在就要成婚啊~”
李承乾脸上神色一正,开口道:“孤还说过这个话?”
此话一出,就连崔思怡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随后意识到自己对面坐的可是当朝太子,当即收敛了笑容,抿着嘴憋笑。
见状,李承乾也是有些无奈。
“弟妹想笑就笑吧,孤行得正坐得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要能够娶到手,笑孤也认了。”
“你倒是还卖起乖来了!”
李宽翻了翻白眼,随即开口道:“你今日也不担心被人家发现,那眼珠子就差黏在人家身上了。”
“若不是我拉着你,刚刚送人走的时候,你怕不是都要伸手了吧?”
李承乾面露尴尬之色,随即开口道:“孤没有!”
李宽也懒得听李承乾狡辩,开口道:“今日人也见了,你自己这样子看起来也是满意的很,弟弟我这一次可是冒了莫大的风险,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你我都要倒大霉!”
“回去之后忍上几日,莫要在胡搞了。”
“孤知道了。”李承乾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李宽开口道:“还有一件事儿要求求二弟你。”
“说。”
李承乾讪笑一声,搓了搓手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苏亶到底也是孤未来的岳丈,这件事儿孤不能亲自动手,还得假借你的手才行。”
“婉儿的爹初来长安,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要给孤照看好了。”
看着李承乾的模样,李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照看的好不好这事儿不取决于你二弟我吧?他要是作死我还能拦得住?”
李承乾知道,李宽对事对人向来都是秉公处理的,绝对不会因为自己一两句话而对其有什么照顾。
但他要的就是李宽这句话,只要苏亶不作死,那有李宽照顾着,他也能够放心一些。
毕竟这种事情,自己还是要避嫌的。
见李承乾不再提什么要求,李宽便开口说道:“你交代的事情我自会去安排,这些无需你多心,你有这功夫还是好好琢磨琢磨矿业的事情。”
“这件事情事关我大唐百年基业,若是办砸了,怕是影响不小。”
听到这话,崔思怡随即起身朝着车外走去,随着李玉一同驱赶马车,好在这马车足够大。
在李宽身边久了,她知道李宽多会探讨一些国家要事,无论能不能听,她都会退出去。
一时间马车内就剩下了李宽和李承乾两人。
李承乾并非是恋爱脑,此刻听到李宽这话,脸上神色也变得郑重其事起来。
“这事儿我还想着之后问你,既然你提起来了,我这里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见李宽点了点头,李承乾这才开口道:“从接到父皇的旨意之后我就在想如何做这件事情。”
“这几日长孙冲前往了几处铁矿开始做并入的准备,账册和文书也已经在送回长安的路上。”
“你先前说这次整合,大唐矿业最少能够掌握天下近七成的铁矿,为何要剩下三成?”
李承乾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将所有铁矿都集合起来。
对于李承乾的想法,李宽并不意外。
大唐又不是现代社会,讲求的就是一个独断专行,无论这个人是谁,但最终都是要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
李宽淡淡一笑,开口道:“其实很简单,只是为了防止尾大不掉罢了。”
“天下铁矿都要朝廷来掌控,前面固然爽,但你就能够保证,这些人最后会不会成为这其中的蛀虫?”
“毕竟躺着都能吃上饭,谁还想着站着吃饭?”
李承乾听到这话,只觉得李宽意有所指,正要说话却听到李宽的声音再次响起。
“留下三成铁矿,就是为了给朝廷一些人一个警示,有些人只要愿意做,那是能够比你做得好的!”
“且关键时候还是能够控制得住!”
“试问有一天,这铁矿涨价,物价飞涨的时候,朝廷若是卖的正价,这三成的铁矿敢作死涨价吗?”
“世间万物讲求的就是一个调节平衡,这事儿你监国这段时间应该是知道才对。”
听到这里,李承乾才算是明白了李宽的想法。
这大唐矿业看似只是整合了一个铁矿,但是所带来的经验却能够帮助朝堂将这些办法渗透到各行各业当中去!
甚至于有些办法,还是为政之道!
这哪里是在整合矿业,这简直就是在整合天下!
想到这里,李承乾便朝着李宽拱手一礼。
“每次和二弟聊天,都能够让人茅塞顿开,今日这一番谈话,倒是大哥我没有想到的!”
“如此说来,我要做的也不仅仅是大唐矿业,还有其他亦可行此法?”
李宽点了点头。
“天下黎明百姓赖以生存之物,朝廷都要插手,围三缺一,为的是保证整体的水平不至于时间越久越低,要的就是一个效率。”
“无论是朝堂还是其他人,这时候只会认清楚一个现实,你若是不做,总有人能够将其取而代之!”
“我大唐是天下万民的大唐,不是世家豪门的大唐。”
“如此,咱们才能够做到和世家豪门的对抗!”
“没人,在强大的名声那都是纸老虎,终有一日会败亡在朝廷面前的。”
听到这话,李承乾一时间也是颇为感慨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如此,孤就知道如何做了,多谢二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