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谁来了?”沈泽抬眸问道。
这整个镜坊不是就剩下护卫了吗,怎么还有人过来?
曹正喜拍了拍自己的脑子:“忘了跟你说了,这镜坊,还剩下几个匠人没有走。”
“不是都走了吗?”
“还有几个人,他们说,镜坊待他们不薄,他们不能忘恩负义,若是有需要,他们可以让他们的家人去作证,是刘瑾和诸葛恪绑走了他们的家人。”曹正喜道。
“就是最初被绑走家人的那几个匠人。”他顺口说了一句。
沈泽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愿意为自己作证。
“让他们进来吧。”他道。
很快,几名匠人就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沈泽神色欣喜的跑过来。
“太好了沈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们了,没有哪里受伤吧?”
沈泽听着他们关切的话语,心中一阵感动。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受伤,好着呢。”
听到这么说,一众匠人这才放下心来,随后他们便开始表态:“沈大人你放心,如果有人要到陛下面前参你,我们可为大人作证,还有我们的家人,他们都愿意为大人作证!”
沈泽的心中一股股暖流流过,还是有人感恩他做的这一切的。
只是他摇头:“我十分感谢诸位地好意,只是只有你们这几个人,就算到了朝堂之上为我作证,也是无济于事。”
一众匠人低下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也曾因为愤怒而找过起他们匠人,斥骂他们忘恩负义。
但是那些匠人只是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有情有义,你们去为沈大人作证就好了,也不缺我们这几个人,我们也只是为了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而已,若是我们去作证,那上面的大人必定不久放过我们,你们心有大义不怕死,可我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卷进他们当官的争斗之中已是不幸,如今好不容易能脱身出来,你们就不要再拉上我们了,你们要送死就自己去吧。”
这些人这么说,他们也不好反驳,毕竟都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只是镜坊向来待他们不薄,他们却将那些恩惠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才是让这一众匠人最为气愤的地方。
“好了,此事你们无需再操心,我定会想办法度过的,你们的家人这段时间受惊了,先好好歇息,等过些时日镜坊便要重新开工,到时候需得重新招些匠人,到时还需你们费心多带带新人才是。”沈泽安慰众人道。
一听到镜坊不日将重新开工,众人有些欣喜,停工了这么多天,他们家中的银钱都有些无以为继了。
而且看着镜坊已经停工作这么多天,他们的心中也是有些担心,担心镜坊从此就一蹶不振。
几个匠人开心的回去了,满心期待的等着镜坊的开工。
曹正喜则是有些担心的吐了口气:“明日必是一场迎战,沈公公你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沈泽摊了摊手:“明日随机应变吧。”
那些证据的都被诸葛恪销毁,世家之间又是抱团的存在,他根本撬不开口子,这题有点无解啊。
曹正喜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嬴青栀在城门口看到他回来了,就猜到了他会来镜坊,所以她并未与诸葛明月一起回太傅府,而是来了镜坊。
果不其然,一来她便听到护卫说沈泽来了。
她朝着沈泽的房间走去,曹正喜也在。
刚一看到沈泽,她的脑海里闪现诸葛明月脖子上的那星星点点的痕迹,都是眼前这个人弄出来的。
她的眼眶就忍不住红了起来。
曹正喜看到她这幅样子,吓了一跳,赶忙问道:“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嬴青栀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指着沈泽道:“他,他欺负我!”
曹正喜的眉头一跳,转头去看沈泽,眼神里带着鸣凰慌的询问:你这是又怎么惹到这个小祖宗了。
沈泽皱了皱眉,双手摊了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到她了。
既然她不是被别人欺负的,曹正喜也懒得去管他们俩人之间的事,干脆起身跟沈泽告辞,回自己的房间。
沈泽看着嬴青栀一直站在那,想拉着她坐下,但是被嬴青栀给躲开了。
“你这是怎么了?”沈泽忍不住开口问道。
嬴青栀抬眼看了他半晌,脑海里一直都是闪现着诸葛明月提起沈泽时娇羞的表情。
“明月姐姐说,她前天夜里去了毒花幽谷,刚好那时你也在毒花幽谷,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质问道。
沈泽闻言,心重重的跳了一下,心里有些心虚。
只是心虚归心虚,他还是立马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睡了诸葛明月,不得闹翻天啊,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让她闹,只能先稳住她了。
否则让诸葛恪知道自己睡了她的孙女,估计明天就不是参他这么简单了,诸葛恪得带着刀上朝。
“是吗?”嬴青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心里有些怀疑他说的话得真实性。
“真的没有!”沈泽就差指天发誓了:“我随着东厂跟锦衣卫进谷寻找刘瑾,连诸葛明月的面都没有见到。”
“好叭,相信你这一回。”嬴青栀见他信誓旦旦的说道,也就相信了他。
沈泽这才呼了一口气。
“不过……”嬴青栀的话锋一转:“你以后不能单独见明月姐姐。”
“为什么?”沈泽忍不住提高音量问道。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单独见。”嬴青栀硬气的说道。
他们才见了几面啊,就开始眉目传情了,这要是再多见几面,俩人估计能在床上聊天了。
但她不知道,俩人已经在床上交流过了,还交流的十分愉快。
沈泽看着耍脾气的她,没有点头答应,只是将这话题给岔开了过去。
笑话,他不理谁也不能不理诸葛明月啊,那可是他温柔的亲亲老婆啊。
嬴青栀也没发现沈泽有意岔开话题,只是开始为他担心起明日该怎么办。
沈泽哄了半天,好不容易将人给哄走了。
坐在椅子上,盘算这今晚要不要走一遭太傅府。
有点想念诸葛明月了。
但是一想到明日他就要跟诸葛恪对簿公堂了,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这要是让他发现了,浸猪笼都是轻的。
叫上曹正喜,二人回宫去睡。
现在计谋都已经算计完了,这里也不在重要了,不需要他们时时看顾着,还是回宫里睡舒服。
沈泽与曹正喜一离开,原本在各自休息间的匠人们纷纷探出头来,确认他们已经离开镜坊后,带头人说道:“咱们得抓紧了,走!”
护卫看见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镜坊都这样了,他们也没什么好护卫的,不过就是守着镜坊里的工具,让人不要偷了去。
沈泽回到皇宫,躺在自己小院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今天晚上他是睡不着了。
干脆起身,往太傅府走去。
他从未来过太傅府,也不知道诸葛明月小院,只能一点一点摸索。
不过之前听嬴青栀说,她被她爷爷给禁足在自己院中,还派了许多的护卫守着。
只要寻找那个护卫多的院子应该就是诸葛明月的院子吧。
沈泽悄悄潜入太傅府,一个一个院子寻找着。
“这个没有护卫,不是。
这个护卫也不够多啊,应该不是。
欸,这个护卫这么多,应该就是了。”
沈泽看见一个院子,外面站了一圈的护卫,应当就是诸葛明月的院子了。
他放慢脚步,缓缓潜入进去,生怕被那些护卫给发现。
端花盆是要挨打的,不管是明目张胆的端,还是偷偷摸摸的端。
沈泽潜到墙根底下,慢慢推开窗户,往里面探去。
“我靠,长针眼了长针眼了。”
沈泽看着里面辣眼的一幕,赶忙将窗户放下。
“谁!”
在里面正打算沐浴,衣服都已经脱了一半的诸葛恪听到窗户那里传来一声响动,暴怒出声。
他颤抖着手将衣服重新穿上。
他的清白之躯啊,竟然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被人给看了去。
外面的护卫听到声音赶忙进去:“老爷,发生何事?”
“有人夜闯太傅府,你们还不赶紧去追!”
必须把那个看了他清白之躯的人给捉回来,浸猪笼!
乾元六年十二月,在相隔不到两天的时间里,诸葛恪与他的孙女前后失去清白之躯。
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月份!
沈泽没有找到诸葛明月的院子,只好遗憾的回到皇宫。
躺在床上回想着在在太傅府看到的那一幕。
不行,不能再想了,隔夜饭要吐出来了。
他翻了个身,让自己强行清空脑子,闭眼睡觉。
明天早上还得早起呢。
在这大乾,皇帝跟朝臣,寅时便要到太和殿上朝,也就是早上四五点钟。
实在太变态了,这个时间狗都还没起吧。
沈泽又在心中吐槽了一阵这大乾的上朝时间。
在脑子里想着诸葛明月,便渐渐睡去了。
第二日起床。
今日出了太阳,阳光洒在冰面了,让寒冰看上去都温暖了几分。
沈泽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着嬴玉的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