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明明昨天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
几个匠人带着沈泽与曹正喜按照记忆中得路线来到他们昨日来到的屋子处。
但是他们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震惊的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沈泽与曹正喜也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平地,而后扭头看着那几名匠人,用眼神无声的询问:“这就是你们说的房子,房子呢?这连根柱子都看不见。”
几名匠人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在心中深深的怀疑着自己:“莫非是我们记错了?”
但是有一人出声否定道:“不可能,若只是一人记错到也罢,不可能我们全部都记错!”
“可是这里昨夜明明就是一座房子,怎么一夜时间就变成了平地?”
此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
就算要拆,也要拆个几天吧,这才一夜时间,怎么就拆的如此干干净净,连一点废渣都没有留下。
几人不信邪,到处走,伸长了脖子张望,希望可以在不远处看到昨天那座房子的影子。
但是他们把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也没有看到任何的房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几人喃喃道。
沈泽与曹正喜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二人颇为默契的朝着他们所指的平地走去。
蹲在地上仔细查看。
“虽然处理的很干净,但是这些痕迹都还留着,这四个深印,应当是四根粗重的柱子留下的。
看范围大小,确实有一座房子大,应当是拿木头搭建的房子,搭建快,拆的更快。”
沈泽看着地上的痕迹,推测道。
曹正喜点头,对他说的观点很是认同:“能够快速建房,拆房的,普通富商跟那些江湖门派都不太可能做到,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朝堂上手握重权的朝臣。”
沈泽点头,同样认可他的观点,他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
在大乾,尤其是在洛城,想要大量运输一些东西,必得有官府派发的运发证才行,没有运发证,所运输的东西寸步难行。
“叫东厂的人去查查看这段时间有谁运送了大量的木头,还有查查这些车轱辘印,看看他们是往哪里去了。”
曹正喜点点头,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筒,朝着天上轻轻一拉,一个烟花似的火光直冲天际,半个洛城的人都能看到。
沈泽也站起身,看着几名局促的站在原地的匠人,冲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几名匠人赶紧小跑过去。
沈泽对他们说道:“那胁迫你们的人,可有说什么时候让你们将镜子的制作工艺拿给他们?”
“三日后。”匠人答道。
“那便是后天了?”
匠人点点头。
“这几天,每天没事在工坊里转转,我会让守卫他们不要拦着你们,等到后天的时候,看看拿胁迫你们之人会不会再次找上你们。
这几天我会派人盯着你们,保护你们的安全,也方便你们被人带走,我们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更防止他们真的将镜子的制作工艺给偷走。
沈泽知道他这么恶意揣测别人不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将防范做好,也防止日后撕破脸。
几名匠人点点头:“我等会按照的人说的做。”
东厂的人很快的便赶到这边,在沈泽的命令之下,四散开来,各自开始查探。
“你们几个不宜久留此地,我让人先送你们回去,回去之后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做。
放心吧,只要你们的家人还活着,我一定会救出他们的。”沈泽保证道。
几名匠人对着沈泽千恩万谢之后,这才跟着东厂的人离去。
待东厂的人与几名匠人都离去后,沈泽与曹正喜望着这一片平地。
“你觉得,这事会是谁做得?”沈泽问道。
曹正喜摇了摇头,回道:“不好说,花想容自开店以来,生意就没有差的时候,朝中的那些官员各个都望着花想容留口水,想要将花想容据为己有,但都被陛下给压了下来,只是绑架匠人家人的,还是头一回,看来来人是有备而来,咱俩得小心了。”
沈泽点了点头,这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凉了坊中匠人的心,到时候匠人离心,那离镜子的制作工艺流传出去救不远了。
这种事情是第一次发生,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所以这一次他们一定要将事情给处理好,给坊中的匠人一颗定心丸,若是日后他们的家人也被抓走威胁他们,有了这个先例,他们才能相信,坊中是有能力将他们的家人救回来的。
沈泽将心中的想法跟曹正喜说了下,曹正喜十分认同,此事必须得处理好,否则到日后必成大患。
这是危及到嬴玉的利益之事,曹正喜十分重视,当即说道:“这段日子咱家便住在坊中,亲自盯着那些匠人,有咱家再看,咱家看谁敢背后下黑手。”
沈泽点了点头:“这些日子我随你一同住在坊中,坊中的布局还要再变一变,否则若是哪一日再发生这种事,若是有人与匠人里应外合,镜子的制作工艺保不齐就要被偷走,正好借着这段日子这个缘由,重新安排一些坊中。”
曹正喜自然是没有意见,二人一同回到工坊,换上匠人专门的工作服,在工坊中低调行事。
嬴青栀想要找小沈子,到他的院中,却扑了好几次空。
“这个小沈子,又干嘛去了,还不带上我。”嬴青栀看着没有一丝暖意的小院,嘟囔道。
“也不知道明月姐姐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明月姐姐现在轻易出不来,要不还是我去找她好了,万一她那边有什么消息,又没有及时的传递出来就不好了。”她自语道。
说着,便抬脚往太傅府的方向走去。
太傅府中,诸葛明月还是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中。每日只有她的贴身丫鬟小翠能够自由出入。
这日,一大早她便将小翠派出去打探消息,这些日子她们钱花了不少,但是消息却是没有打探道,为了沈泽,她也只能继续拿自己的私房钱贴补着。
她闲着无事,拿着一本书坐在梅花树下看着。
只是心中记挂着沈泽,往日觉得津津有味的内容却是怎么都看不下去。
嬴青栀因着上次来的时候小翠说出了她的身份,因此守在门口的守卫再看到他的时候丝毫不敢阻拦,让她十分顺利的进去了。
嬴青栀一进去,就看到梅花树下,诸葛明月一袭素白长衫,明明周遭是白梅,白雪,她一袭素白长衫却净的有些扎眼,让人一看便难以移眼。
嬴青栀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竟有些不敢出声,怕惊扰了这冷艳无暇的佳人。
无心看书的诸葛明月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目光,转头望去,看见是自己的闺中好友嬴青栀来了,赶紧上前招呼。
“青栀,你来了怎么也不出声?”
一句话似娇似嗔,软糯的嗓音,让人听了就觉得欲罢不能。
嬴青栀没有回应她,只是站在原地,心中却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静。
“难怪,难怪小沈子会喜欢她,这样的美人,本宫看本宫也喜欢啊。”她的内心狂吼道。
只是诸葛明月看她半天没有反应,双眉立即紧蹙起来,面带担忧的问道。
“青栀,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她这么问,嬴青栀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心中却在叹息。
面对着她明月姐姐温柔又担忧的问候,她想吃醋都吃不起来。
“我来就是想来问一下明月姐姐,你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嬴青栀道。
问这个,诸葛明月的双眉蹙的更深了,满面愁容,让人看了心生怜爱,她摇了摇头。
“还没有,爷爷的书房派了守卫把守着,我的人不能靠近。”
嬴青栀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担忧,但是有曹正喜跟在他的身边,她也能够放心不少。
“沈泽最近怎么样了?”诸葛明月问道。
“小沈子最近都没有回宫,也不知道在宫外做些什么,我去问了东厂的人,他们想来都是只听皇兄和小沈子,还有曹正喜吩咐的,外面的事对我这个公主都是三缄其口。”
嬴青栀说的时候,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她跟小沈子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事竟然还瞒着自己。
诸葛明月自然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柔声安慰道:“沈泽他们做的,都是些危险的事,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被人抓到把柄。
如此,他们在做什么,知道的人越少,他们就越安全。”
嬴青栀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是知道归知道,心中还是有些不爽。
“青栀,既然你来了,你也是修炼过的,不如你去爷爷的书房看看?
我被禁足在这,没有机会出去,小翠又只是个侍女,很多事情她的身份都是接触不到的,你去的话,说不定可以探听到什么消息。”
嬴青栀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啊,反正她来都来了。
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了,诸葛恪那个老纨绔也不能拿自己这个公主怎么样,最多就是在朝堂上对着皇兄参自己两本,看在小沈子的面上,她相信皇兄绝对不会罚她,甚至还有可能对赏她。
想到这,她嘿嘿一笑:“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