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蹲在河边,双手撑着下巴,看风起脱鞋挽裤腿准备下水,耐不住心中好奇问道:
“你的内力功夫是谁教的啊?我看你二叔似乎并不会。”
既然已经决定要将这个人划拉到自己窝了,风起也没有隐瞒,道:
“我的功夫是我师父所授。”
“你还有师父啊?也是在军中学的吗?”云舒兴致勃勃追问。
“不是军中学的,当初我留书离家出走,路上曾被土匪绑上了山,他们让我写信给家里交赎金,我嫌丢人,打死都不写。” 风起见云舒感兴趣,干脆暂停下水,坐到他跟前细细跟他说。
“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子还有出,你二叔知道吗?接下来呢?你快说说。”
一把年纪耳不聋眼不瞎的鲁六八忽地惹人嫌的插话进来。
风起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
云舒自然看见了风起的表情,忙嫌弃的对鲁六八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想听故事,就别瞎叭叭。”
然后转头对风起笑了笑:“别理他,你继续说。”
鲁六八识趣的捏住了自己的嘴巴,只一双耳朵仍拉的老长。
内功欸!
他也只是听说过,第一次见活的会内功的人欸!
他能放过才怪!
风起看着云舒展颜一笑:“无事。”
云舒怔愣一瞬,他笑这么好看作甚?
自认识他以来,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笑过,有些甜有些软,凝在眼眸深处的寒冰融化,眸光潋滟,一派春光明媚。
原来他竟是个“甜哥儿”吗?
风起对云舒的反应很满意,媳妇嘛,强取豪夺那是下下策,能两情相悦,互相垂涎对方的美色才是最完美的。
以他的姿色,再加上他的刻意勾引,他不信拿不下他!
只是这勾引也讲究个若有若无,若即若离,因此,他脸上笑容昙花一现般瞬收,恢复成一脸淡然的模样,继续道:
“就在我快要被打死之际,师父出现了。他一身白衣,鹤发童颜,就那么从天而降,几招就将一整个土匪窝的土匪打趴下了。”
“鹤发童颜?师父他老人家年岁几何?脸上是真的没有皱纹吗?”云舒有些激动的问道,一双凤眸亮晶晶一眨不眨的看着风起。
这描述一听就跟后世电视剧中世外高人的出场一模一样啊!
瞬间就激动起来了,有木有?
风起笑了笑,继续道:
“师父那时已经一百零八岁了,但他的脸蛋儿仍然细腻如婴儿。”
云舒的嘴巴张成“O”型,长生不老?!
这简直是人类千百年来的终极追求啊!
风起被他的表情可爱到了,手指忍不住搓了搓,想捏!
“那后来呢?他是怎么收你为徒的?” 云舒消化完这有些魔幻的话后,心急的追问后续。
风起似是也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语带感慨道:
“我那会儿意识已经模糊,以为见到了天神。我还不想死,想着,天神的话,应该救我一命吧!便伸手紧紧抓住了师父的衣摆。”
“然后师父真的救了我。再次醒来,师父就坐在我床头打坐,他说我根骨奇佳,万年难遇,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修行。我自然是万般愿意,当即就叩头拜师了。”
修行?
云舒心中疑惑,练武功能用修行一词吗?
云舒:“那......那师父他老人家现在还建在吗?”
从那会儿到现在也有十余年了,不知他还有没有机会见见这位老神仙。
风起:“自是健在。早些年的时候,我功夫未成,他便暗中跟在我身后,抽空就指点我的武学。等我功夫突破七层后,师父说世间已少有人是我的对手,接下来的修行便靠我自己了。然后,他老人家便继续游历天下去了,只偶尔会回来看看我。”
嗯,来要银钱,顺便看看他。
早年的军饷几乎全部贡献给师父了,这也是他拒绝同僚邀请的一方面原因。
实在是囊中羞涩,玩不起!
云舒继续问道:“那你有师兄弟或者师姐妹吗?”
师父年纪那么大了,应该之前也收过不少徒儿吧?
风起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复杂道:
“我也这么问过师父,没想到一向乐呵呵的师傅顿时面沉如墨,他告诉我,他膝下现在只有我一个徒弟,如果将来碰见有人跟我用一样的功法,不用多问,直接杀了。”
云舒倒抽一口冷气:“杀了!”
“杀!杀就对了!对这种欺师灭祖、狼心狗肺、人面兽心、忘恩负义的畜生,就应该杀的一干二净!”
一直默默吃瓜的鲁六八忽的激愤出声。
情绪激动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了,一时间空旷的洞中回荡着他的怒骂。
云舒被被突如其来的暴喝震得心脏有些突突,他拍了拍胸口,安抚道:
“对对对,您老说的对,这种......畜生都不配活在世上。冷静一点啊!”
只是鲁六八似乎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也不理云舒,神情有些癫狂,围着火堆团团转,口中还不断嘀嘀咕咕咒骂着。
风起用眼神问道:怎么回事?
云舒凑近他的耳朵,用一只手挡住嘴巴,小声道:“他这是感同身受了,早年收了个不孝徒,现在一提就炸。”
风起感觉耳朵有些痒痒的,他微微偏了偏头,同样用手挡住嘴巴小声道:
“他这样儿,不用再劝劝吗?”
云舒小声回:“不用,等他骂够就消停了。”
“对了,师父他老人家还收徒吗?我这个年纪,筋骨都僵硬了,还有机会吗?”
风起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道:
“这个不好说,我们师门收徒看的不只是筋骨。等有空,我仔细给你看看。”
“真的?那我们可说好了哈!”
云舒兴奋的只差扒在风起身上了。
风起感觉他的鼻子再经不起刺激了,便点了点头,顺势起身道:
“嗯,说好了。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看看篓中有没有鱼吧!”
云舒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赞同道:“也对!”
风起挽起裤腿,悄无声息的来到河中放背篓的地方,手摸到背篓边缘,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将背篓拉起。
只听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后,背篓中传来了“鱼儿”惊慌跳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