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东安门,杀声盈耳,箭簇漫天,城墙各个垛口处处拼杀,一个个士兵跃上城头,又被砍了下来。
箭来箭往,城上城下惨叫频呼,又是各自一片片士兵中箭倒地,或死或伤。
城下,一群人抬着巨大的撞木冲向城门,城头光芒一闪,一道粗大的光柱照向撞木,“轰”!撞木炸开,抬撞木的二十个士兵被炸得四处乱飞,其中几个躯体裂成几块,两个身体直接不见了一半,眼见是不能活了。周围的冲锋的士兵也被炸得纷纷倒地。
这是来自兵仗局制造的神威大炮,威力巨大,一炮下去金丹期修士不死也伤。只是材料难得,制作不易,使用的又是凡间极少见的灵石,一般消耗不起,所以只在皇城这类重地才有配置。东安门也就配了两架。
攻城的是太子宾客鲁仲明率领的钟山三卫,守城的是副都护陆河率领的御林右卫,由于人数较少,要不是城头有两台神威大炮,这东安门怕是早就被攻破了。
一个戎装太监从城内上到城头,问道:“陆都护,情况如何?”
陆河回头,行礼道:“大人,目前还能守住。”
来人是九门提督内官三英。八年前,四皇子于康王府失踪,最后竟然查到相关女贼消失于宫内,到最后也没找到康王,也没找到贼人。
皇帝林青樘大怒之下,把原掌管皇城守卫的都护周炎降级调用,调去凤阳守皇陵去了,副都护陆河则降级留用,五城兵马指挥司五个指挥皆降三级留任。
陆河其实挺冤的,当晚他并不当值,只是碰上这倒霉事,顺带背了个锅。
当晚当值的周炎,要不是因为是来自皇后周家,恐怕脑袋都保不住。
又由于女贼没搜出,反倒查出不少宫内耳目,皇后杖杀了几个。
深感不安的林青樘就没再提调人顶替周炎走后留缺的都护之职,反而新设了九门提督内官,统管整个京城的护卫,此职就由秉笔太监三英兼任。
三英看了看城下攻城的钟山三卫,冷笑两声,又问道:“怎么?御林左卫还没来么?”
“禀大人,未曾见到。不过据报好像在守卫东宫。”陆河回道。
“守卫东宫?我看他是不想活了。”三英道,“你先守着,我去洪武门看看,等一会看见信号就退守奉天门。”
“大人,东华门不守了么?”陆河问道,虽然有些不对,不过这东华门就这样弃守他不得不问一下。
“东华门不守了,你退守时连东华门的人都带回奉天门那边。撤离时记得带走神威大炮。”三英说罢,转身而去,承天门那边也打得热火朝天,得赶紧去看看。
林晰云一枪刺到,江东左卫指挥使双手一摆,枪尖左下划弧拦枪。
林晰云手腕转动,龙飞凤舞云势不变,却高速旋转起来。
江东左卫指挥使眼睛一缩,来不及变招,两枪相碰,他的长枪被滑向一边。幸好他拦枪时身体侧了一下,这时用力扭身侧飞,总算勉强避过了长枪穿胸之劫。
林晰云带着炙热之气,挺枪与江东左卫指挥使错身而过,枪尖已把他左肩刺下一块肉来!
林晰云把枪一抡,又举枪往江东左卫指挥使头上砸来,周围几个躲闪不及的士兵被打飞出去,死活不知。
这时沈步丘才爬起身,只是他身负重伤,左肩被透了个大洞,鲜血涌出,染红了半边身子,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哪里还能再战?
这江东左卫指挥使也是硬气,大喝一声,撩枪相迎!
“轰”!平地起狂风,周围三十米方圆士兵尽皆震倒!离得近的几个士兵被震得吐血!
江东左卫指挥使的枪也不差,精金炼制的长枪重三百斤,这一撩之力足以碎小山巨石。
但林晰云这由精金、玄铁、陨铁融合打造的龙飞凤舞重量比他的枪更重,材质更是高了不止一个级别,又是下挟势下砸。这一砸把江东卫指挥使砸得双手剧痛,长枪脱手。掉在地上的精金长枪弯成“Z”状,把地面砸了个大坑。
林晰云手一摆,龙飞凤舞扫在呆在原地的江东左卫指挥使身上,把他扫出二、三十米开外,把几个刚爬起来的士兵又砸倒在地。
江东中卫指挥使这一棍含恨而出,霸气之极,仿佛连空气都已经凝结、压实!但楚秀却退开了,从楚秀身后劈刀的江东右卫指挥同知眼睁睁的看着他间不容发的用流云拍开自己的陌刀。
楚秀压根头都没有回,他是怎么拍开这一刀的?
楚秀身法似慢实快,江东右卫指挥同知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楚秀己掠过他身边,顺手一掌把他送到前面去了。
江东右卫指挥同知一头向江东中卫指挥使砸下来的三百斤精炼红铜棍撞去,最惨的是他的陌刀被楚秀流云拍开了,想收刀挡才发现收不回来,想要收势又发现自己根本收不住,怕是自己全力奔跑都跑不了这么快!这个少年绝对有古怪,但眼前就是渐渐变大的精炼红铜棍,他已经没时间想别的了!
江东中卫指挥使见江东右卫指挥同知一头撞过来,大吃一惊,连忙收力。只是这一棍怒极而发,使力太尽,想要再收回全力或改向都几乎不可能,纵使他尽力为之,亦不过收回八分力而已。
江东右卫指挥同知极速撞去,一头撞正江东中卫指挥使的红铜棍,登时脑破浆洒,气绝倒地!
江东中卫指挥使又惊又怒,抬头看去,只见楚秀已经翻翻滚滚打进士兵阵中,所过之处,士兵们或飞或倒,无一合之敌!
不用江东右卫指挥同知告诉自己,他也明白这个少年绝对有古怪,一个开光初期的修士绝不可能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追还是不追?他心中好生为难。
眼见楚秀在士兵之中冲杀不停,军阵大乱,似有崩溃之势!再这样下去全军都要让他打个天翻地覆,这还了得?
江东中卫指挥使咬咬牙,运气提棍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