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阳,翰林院,好几间屋子里。
“真乃「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离阳」”
“看看这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飞流直泻的瀑布描写得雄伟奇丽,气象万千,宛如一幅生动的山水画。真是「帝遣银河一脉垂,古来唯有谪仙词」”
“还有这里……”
“这里……”
“实在是太多了!”
“真不知道这赵楷是怎么才能写出这般诗歌。”
“是很奇怪!按说以赵楷的人生轨迹,最远的去处,就只是在上阴学宫,怎么能写出这等旷世绝句?”
“这样的人根本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说不定别人就只是睡一觉就可以写下千古绝句,或是一碗酒下肚,便是绣口一吐,诗自成。”
“……”
屋子里现在陷入了沉寂。
所有人都在注解每一首诗。
为的就是让后来者可以轻易的理解和记住这些诗歌。
同样,也是离阳帝国的文化瑰宝。
…………
勤政殿内,此时大殿内倒是有不少人。
齐阳龙、张巨鹿和元本溪都在。
三人都是帝国的关键人物,同样今日的事情都清楚,离阳最终是赢了,但是其中有不少的安全隐患,比如在这时候北莽一定会寻找麻烦,而苏绣的发疯便是借口。
赵惇在走出那座大殿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将帝国的三大巨头召集到了勤政殿。
三人现在心知肚明,赵惇想说什么,都不用去多说,已经在心中有了自己的决定。
赵惇看向三人,没有问哪一个人,而是扫过了三人,似乎在自言自语道:“诸位,你们很清楚现在我们面临着什么,稍有不注意,就会引起一次北莽大规模南下的进攻。”
“所以,这次我想听听诸位的想法,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或者说你们现在有什么计划?”
其实,他就是想知道一个决策。
或者说是安心。
三人之中,张巨鹿显得十分平静。
齐阳龙也是一样。
元本溪脸上的神色有点凝重,他对齐阳龙和张巨鹿两人的态度极为不满。
只是有没法说。
“陛下。微臣以为我们可以‘作壁上观’因为这是时候检阅北凉和顾剑棠大将军了!”元本溪说道。赵惇皱眉问道:“以元爱卿看,北莽是否会南下,拿苏绣一事作为借口,从而对我离阳开战?”
此话一出。
勤政殿内此刻已经再次的安静了下来,就像是此刻有一根针落地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陛下,微臣倒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齐阳龙说道。赵惇好奇望向齐阳龙问道:“齐爱卿,你有什么法子,可以说出来。我们都加都听听。”
同时,其余几人都望向了齐阳龙,都在等这位帝国的大祭酒能说出怎样的惊人的言语。
齐阳龙略做沉思,说道:“陛下。我看那苏绣没有疯,而是借此机会走了,他不想死,曾经他是我的学生,对此人我实在是太了解,能屈能伸,或许发生在离阳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们可以找出此人,倒是可以避免一场战争!”
“还有那名北莽使者,同样是可疑之处极多。”
这话一出。
顿时就让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惊。
张巨鹿此时也缓缓张开了眼,定定看向齐阳龙,但很快又继续闭上了。
元本溪也是怔了怔,旋即,他便是朝着赵惇拱手道:“陛下。臣会密切的观察,若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立马逮捕两人。”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就怕有人在其中捣鬼!”
赵惇点点头说道:“查清楚!”
“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尽量要搞清楚这次苏绣和那名使者真正的目的。”
元本溪一揖,说道:“是。我下去就查!”
就在众人都离开的时候,赵惇望向站在不远处的韩生宣,“别在那里站着了,去看看赵楷,且带一句话给他!”
“就说「离阳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韩生宣朝着赵惇一揖道:“是。奴婢这就去。”
看着韩生宣远去的背影,赵惇的脸上也是带着一抹笑,暗自道:
“看来的确是我看走眼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样的本领!”
“只是……可惜啊!”
…………
北凉,凉州,清凉山,北凉王府。
北凉王府内新年的气氛极浓,凉州街道之上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没有北部军事重镇的焦躁和沉重,在人们的脸上看不到焦虑,反而是很平静。
甚至是在其中有不少人都清楚,北莽蛮子时刻都有南下的可能,但依旧是保持着平常的日子。
然而。
此时的王府内除了下人们忙忙碌碌,倒是很少见到院子里的主人。
进入王府,在一间屋子外,此时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子,身上挂着一柄长剑,名曰:赤螭!
这个女子走到门口的时候,所有打闹的仆从们都恭恭敬敬站立在两侧,低着头行礼,不敢去看。
“拜见二郡主!”
“拜见二郡主!”
家丁和丫鬟,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而此女正是北凉王府的二郡主……徐渭熊!
此女在王府内,就连徐骁都害怕。
王府内这些仆从都害怕此女,因为触犯了她,基本就只有一个结果……死亡!
虽然不至于没有任何理由就杀人的过往,但是在这下人的心中都害怕。
更是不敢去招惹。
谁也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因此见到徐渭熊的背影消失以后,众人立马就逃之夭夭。
站在门口,徐渭熊正要敲门,就在此时,门忽然打开,一个佝偻的老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来啦?我就知道你该来了。”
“有些变化,事关那名私生子。”徐渭熊说道。徐骁很显然已经知道了,便是笑道:“别站在外边,风大,雪大,着了凉就麻烦了!”
说着佝偻的老人侧身让徐渭熊进屋,后者走进屋子后,他顺带关上了门,然后走到梨花木圈椅上坐下。
徐渭熊也坐下,望向徐骁,“此事会不会让北莽恼羞成怒?”
“乘此机会南下。”
“离阳朝堂之上,有很多人都是如此定调!”
徐骁不动声色,而是递给徐渭熊一份文书,后者拿过文书飞快地看完后,这才望向徐骁,问道:“李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徐骁说道:“赵楷成了离阳的功臣,北莽大文豪苏绣本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北莽不会因为一个废物而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