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岁走出了那座宅邸,坐在车上,杨太岁的心情大好。
翌日。
杨太岁上朝,等到朝会结束的时候,赵惇留下了杨太岁。
看到众臣离开,然后就起身到了勤政殿。
赵惇一面拿起案几上的奏疏,一面看向站在勤政殿内的杨太岁,问道:“怎么?”
杨太岁脑子里飞快地流转,然后砰地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臣只是去与赵楷下棋。”
赵惇:“这我自然知道。我想知道的是:是你赢了,还是他赢了?”
杨太岁愣了愣,但还是说道:“我输了。”
很明显。
赵惇眸子里闪过一丝笑,但很快就消失,恢复了平静,轻笑说道:“呵呵,区区弈棋,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他还真以为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与徐家抗衡?那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
杨太岁依旧是跪在地上,“陛下说的是。”
同时,站在距离御案不远处的韩生宣也是仔细的听着。
他的脸上始终是很平静。
但是在心里却是非常开心:
“殿下真不错啊。没想到已经成长到了这等地步。”
韩生宣再次看向赵惇,心中又一次的在嘀咕着:
“陛下一直以来都拿殿下当棋子,这次依旧是一样,但咱家不会让殿下仅仅是一个棋子,而是要走出属于自己的大道。”
“我这一生,当为殿下铺路。”
赵惇转望向韩生宣,“韩生宣。”
韩生宣闻言,立马朝着赵惇快步走到了赵惇面前,“陛下。奴婢在。”
赵惇:“你也该交班了。明儿再来吧。”
韩生宣心中一惊,但立马也是跪在地面上,磕头感激,“多谢陛下。”
赵惇挥挥手,让杨太岁和韩生宣离开。
走出大殿,走出皇宫,走到宫门。
韩生宣站在那里,杨太岁与其并肩而立。
杨太岁突然开口,“你怎么看?”
韩生宣反问道:“你觉得殿下能赢?”
杨太岁忧心忡忡道:“不一定。但他是一位好棋手。”
韩生宣好奇的看向杨太岁,“能得到你这样夸奖之人极少。”
“实话说,我也是很无奈。”杨太岁说道。韩生宣就更是好奇问道:“怎么无奈?是下不过就无奈?还是觉得殿下根本打不过徐渭熊?”
“都有担忧,殿下的棋力现在已经大涨,但是要想与徐渭熊比,还有一段距离要走。”杨太岁说道。
“无妨,殿下想做什么,我们支持就行。”韩生宣说道。
杨太岁似乎在咀嚼韩生宣话里的意思,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韩生宣,之后离开。
看着已经走上了马车的杨太岁,韩生宣也走到了自己的马车旁,然后说了一声:“去那座府邸。”
很快。
韩生宣已经来到了那座府邸。
开门的乃是一名符甲。
走进中院的时候,韩生宣看到了一人,正是吕布。
吕布望向韩生宣,也是点点头。
韩生宣也是点点头。
同时,屋子里走出一人,正是赵楷。
看到韩生宣后,他便是朝着韩生宣一揖道:“大师父。您来了?”
韩生宣也是深深一揖:“拜见殿下。”
赵楷笑了笑,“大师父,我本想遣人寻你来宅邸坐坐,顺便帮我指点一下我的扈从,吕布。”
同时,早就已经有人抬出了两把椅子,放在了中间的位置。
赵楷请韩生宣坐,然后目光看向吕布,后者来到了赵楷和韩生宣站立的位置,朝着两人一揖:“拜见公子,拜见韩先生。”
韩生宣看了一眼吕布,眼眸之中闪过些惊讶,转望向赵楷,问道:“殿下想让我如何指点?”
赵楷说道:“杀人手段。”
韩生宣一惊,看向吕布,后者笑道:“韩先生尽管出手。若是我死了,那就是死了,若是没有死,或者是受伤了,都不用在意,但我也不会留手。”
这话说的很简单。
但落在韩生宣的耳中,宛如雷鸣。
韩生宣顿时开始对吕布认真了起来,心中暗自嘀咕着:
“怎么回事?这家伙身上的气息,总是令人有点心悸,而且给我一种压迫的感觉。”
他一生杀人无数。
而且都是杀指玄以上的高手,就算是天象境的强者也同样可以被他击杀。
但是眼前这个叫吕布的人,竟是给他一种压迫感。
韩生宣看向赵楷,“行。我帮你试试。”
很快。
五具符甲此刻已经在五个位置站立,防卫着外围有人窥探。
吕布和韩生宣相对而立。
韩生宣看向吕布,吕布也盯着韩生宣,两人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动手。
五具符甲也不着急。
因为他们都喜欢看打架。
同时,在这样的战斗之中他们可以看到生死之战。
也是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赵楷坐进了圈椅之中,目光扫过两人,即便是两人一直没有出手,但赵楷也不着急,而是耐心的等待。
“韩先生,你怎么能如此憋得住?”吕布耸耸肩问道。韩生宣一本正经说道:“咱家不想趁人之危,或者说,不想那么焦躁。”
吕布突然抬起头,丝毫不在意站在自己对面的乃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韩生宣依旧平静,笑看吕布。
且手中的红丝已经在左手之间不断地吐信,宛如是无数条小红蛇一样。
看似大大咧咧的吕布,此刻也开始注意到了韩生宣左手之中的那些玩意儿。
两人之间之前的那种平静瞬间被打破,两人之间陷入了一场紧张的氛围。
赵楷也认真的看向了两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和期待的神色。
…………
太安城。那座酱牛肉铺,老人坐在门口抽旱烟。
现在已经结束了中午时间,酱牛肉铺的客人也渐渐地少了,所以老人索性坐在门槛上,拿出了那杆烟杆,开始抽烟。
“爷爷,你又偷懒。”
就在老人刚刚坐在门槛之上抽烟的时候,背后就响起了少女的声音,正是呵呵姑娘。
老人正是黄龙士。
“人真的老了,真的是老了,现在稍微动一动,都觉得手已经不是自己的手,脚已经不是自己的脚,身体完全无法自己掌控…”黄龙士抱怨道。
他不是抱怨呵呵姑娘的唠叨,而是在感慨岁月流逝。
真是无情。
呵呵姑娘揉了揉鼻尖,然后走进了后厨,然后继续忙活。
老人摇摇晃晃,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诸多的画面,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章台人,在战乱之中流离失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