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见大虎咧着嘴震惊不止,抓起一块石头精准丢入其口中。
大虎本想吐出,可当感受到嘴里的凉爽,没忍住咀嚼了几下,虎眼一瞪,原地跺起脚来,震得洞穴尘土飞扬。
小鸭们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一边,陈归属实太可怕了,竟将大虎折磨成这模样。
陈归此时手里又揣着三块石头,面带诡异的微笑,缓缓朝小鸭们逼近。
“嘎嘎!!嘎!”
纵使小鸭们分散逃窜,可又怎能逃过陈归的魔爪,不一会就被陈归统统缉拿,按在地上往鸭嘴里塞着石头。
“鸡汤来咯!”
“嘎...”
三只小鸭口腔内含着石头,喙微张,倒在地上满眼无神望着溶洞内顶的石柱,倒显得凄惨。
待感受到石头之功效后,先是牛头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撒丫子直奔石林,扁嘴伦叫嚣着紧跟其后。
君子鸭则慢悠悠以独翅撑地站起,一摇一晃走到陈归附近,扭捏着身躯,请求陈归来继续喂它。
“嘎嘎~”
......
不得不说,这一人三鸭一虎的饭量确实不小,不到一个时辰,放眼起码有数万块石头的石林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陈归薅着君子鸭的后脖羽,往嘴里塞入最后一块石头。
“如何!这顿自助可还满意!”陈归拍掌喊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快给你们先前的无礼轻视道歉!”
陈归说完看向大虎,大虎窝躺晃动着尾巴,敷衍着回应陈归。
“嗷...”
“行呗,好呗,就这样呗,兄弟什么事情都想着你们。”
“你们错怪完兄弟还不道歉呗,兄弟的心...”
“已经死啦!”陈归一顿撒泼完发现大虎和小鸭们没有一点反应,甚至连敷衍的回声都没听见。
陈归寻思也不至于这般冷漠无情吧,至少君子鸭肯定还是念着自己的,于是侧头低视。
君子鸭埋着头不知何时已然入睡,呼吸带动胸腔起起伏伏。
再看其他二鸭和大虎,也如此般无了动静。
“啥情况啊?吃了就睡?”
陈归骂骂咧咧尝试着能否扛起大虎,欲把它也扛回家,陈归俯身将大虎身躯托起,也就只用了一分力,千斤重的虎躯被其扛在肩头。
刚走动没几步,陈归便感到视野一阵模糊,四肢感官也都弱化难以控制,像极了前两次昏睡前的状态。
“怎么...又...来...”
顷刻陈归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后没了动静,肩上的大虎也随着滚动到了一旁。
一人三鸭一虎,此刻皆昏睡在地,洞穴再无声息。
......
大江奔腾依旧,两百年转而逝之。
此间风云动荡,革新除旧,朝朝代代轮转,但都与陈归无关。
有史书加载:
熙和二十年,熙帝驾崩,其子李程登基,改国号为禾,年号程康,昭一红衣野夫为宰相左右辅佐。
同一年间,赋税倍增,各地开始强征男丁,备战北伐纪国。
程康二年,禾帝亲身率百万大军北伐,以百万之数强攻四十万纪军,首战大捷,占领纪国近半国土。
纪国皇帝守了半月后,派人赠礼求和,禾帝斩其来使,出言,“败俘何以求和?”,遂派兵猛攻,慢慢蚕食纪国。
程康三年,纪国横空出世一神人,挥手出强风,跺脚引地震,可无物所依浮于空中,言出便可造天火,以一人之势击溃禾军百万,军心惶惶。
几日后,禾帝身旁的红衣宰相腾飞而起,与纪国神人空中斗法,弹指间方圆十里皆不可见,次日,原地只留一惊天大坑,与坑底的红衣尸体,禾军败退回国,不再有任何侵占的心思。
纪国喜好和平,未借机反攻,纪禾生活回归如初,纪国百姓稳定下来安居乐业,禾国依旧重赋税,养练征军,并不死心,百姓水深火热。
程康八年,禾帝领着这些年蓄的兵与当年老兵,再次出征纪国,依然被纪国神人一人打回,走时挥指御剑斩了禾帝一臂以示警告,此后禾国便再无动静。
程康十年,先帝之弟李翰策反群朝百官,一人斩数百禁卫逼宫,禾帝李程勒死左右爱妃后自缢,程康亡。
李翰力排众议,推一马姓女子为帝,女子年近半百却难掩其英气,着龙袍,告天下,宣国号为明,年号清明。
清明一年,轻赋税,重农耕科举,清朝腐,定民生。
清明二年,造渠治水,修道北上,结交北纪,兴官商合治,修法典,发展迅速。
......
清明五年,国治初具模样,平过往冤假错案,维民间秩序,百姓皆传明帝乃千古第一女帝。
......
清明十年,国之大事,纪国元帝病危,明帝北上拜访,元帝下旨,传帝位于明帝,两国从此不分彼此,共奉之。
清明十一年,明帝遇刺,来刺者十余人,皆似前朝宰相红衣,有大神通,挥手毁明宫,明帝身旁一男子力拔石梁,以迅捷之姿一一投掷将来刺者击毙,过程不过数十息,乃神人也,世间传闻其为天上武神,此后再无来刺者。
......
清明十五年,江湖涌现大批神人,形貌各有不同,言之来自不同隐世门派,此番下山寻修仙苗子,欲探登仙路,开启修真大世。
清明十六年,一来自白浣溪之修士闯明宫,欲胁迫明帝让位,被明帝身旁男子一掌毙命,死者为白浣溪掌教,于此白浣溪唤上老祖举派来讨公道,皆当场覆灭,此后再无修士踏足明宫方圆百里。
清明十七年,修真大世盛,人人从之,修士地位平步青云,而凡人则如随手处置的牲畜,被肆意践踏,明帝派身旁男子行走人间,数百欺压凡人之门派一夜之间埋没山头,修真门派人人自危,不再轻视凡人生命。
同年同期,不少门派派人趁机刺杀明帝,还未入宫,便被李翰擒拿击杀挂在城墙高牌处,血流成河。
......
清明二十年,明帝举修真联盟,将众门派聚集,定下修真处世之规则,即修士不可伤凡人性命,违者众剿之。
......
清明三十五年,明帝无子嗣,告宣天下让帝位于太平书院一刚结业甲生,其名覃桓,乃大将军王衡之子。
改过号为亘,年号望明。
亘帝曾言,年号望明是以此勉励自己,以达明帝之功绩。
......
望明五年,亘帝借修真联盟之旧人打压修士生存空间,颁新则,除效忠朝廷外之修士不许出山,发现则斩。
望明七年,名为大江流的古老门派下山,仅仅一修士,斩遍所有效忠朝廷同道,威逼亘帝更改新则,亘帝敢怒不敢言。
望明八年,亘帝身旁阉人姜兹发现亘帝喋血床头,早已没了生机,其子嗣皆不见踪影。
此后,国亡,无国治,乱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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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这,史书就已到底,陈归头顶邋遢蓬乱长发,两眼呆滞,捧着史书无法言语。
“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就快滚!几百年没洗澡了啊?滂臭的一批!”一旁摆着书摊的耄耋老板捏鼻朝陈归骂道。
虽然骂的粗俗,但却猜的很准。
陈归确实几百年没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