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摸了摸下巴,让贺太守把一众护卫都撵了出去。
他既然敢和武松进来,就不怕事情闹大,因此就很轻易的把这些人放了出去。
当然,柴进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个贺太守好像很识趣,尽管柴进没有说什么他还是严令从护卫不要乱跑,不要乱说,全都守在门外,要是谁敢不经他的允许就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的话,他就杀谁全家。
众护卫受到警告,连忙一边点头一边退了出去,最后一个护卫还小心翼翼的把门给带上。
看看,自己的小命还在武松手里捏着,他还十分有底气的威胁一帮手下,说明他还不想把事情闹大呢!
柴进会心笑了笑,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待一众手下乖乖的退回去之后,贺太守才谄媚的问道:“这位兄台,现在可以谈生意了吧?”
柴进哼了一声:
“叫我兄台,你还不够资格”
贺太守吃了瘪,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实在想不通眼前之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怎么会这么大的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才呼下一口浑浊之气:“好好,有事请你吩咐”
柴进见对方已经被自己打压成这样,这才挥了挥叫武松暂时把刀子从他的脖子处拿开,然后让贺太守坐到自己的对面。
没了刀子架在脖子上贺太守只觉得整个人都了神情一松——没有人威胁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柴进:“贺太守啊……”
贺太守 :“下官在”
这一次他学乖了,既然对方表现出如此强大的气场,那就顺着对方的路子走就对了,一切等到脱身之后再作计较。
眼见已经从气势上拿捏住此人,柴进也不废话向其抛出自己的来意:“听说你抓了一个绰号为九纹龙史进的人?”
贺太守和身后的管家一愣,他们终于明白柴进的来意是什么,搞半天原来是为了少华山的贼寇而来。
知道对方的来意就好办了。
有史进在手,就可以反客为主,摆脱不利的局面。
管家压低声音询问:“敢问阁下跟那九纹龙史进是何关系,此人可是朝廷下令处以极刑的要犯。”
柴进又哼了一声,也不废话看着贺太守一字一句的说道:“要犯,哈哈……你觉得我会管那么多吗?”
“贺太守我实话告诉你,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史进死你陪他一起死,要么他活你也活,选一个吧!”
贺太守怪异的看了柴进一眼。
什么他死我也死,他活我就活,这叫什么话?
应该叫无论史进是死还是活,我堂堂的华州太守都会活下去。
既然了解到对方所为何事,贺太过的底气就足了,你有大刀在手我有史进在手,而且这里还是华州,你们走得出这间屋子走得出贺府,走得出贺府走得出华州吗?
想到这里,贺太守喘气均匀了,感觉身子骨也硬了起来,而对武松时也不觉得那么可怕了。
不过为了迷惑对方,他还是用刚才的语气说道:
“史进本就是朝廷的要犯,是刑部下达的就地处决的犯人,贵人要救他,这是相当于和朝廷做对啊!”
管家:“对对对,史进是少华山贼寇的大寨主,平日里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这次好不容易被我们抓住,朝廷已经明令处死他,贵人如果真的搅合到这件事情当中,只怕,只怕日后会很麻烦的”
贺太守:“不如贵人你现在就从这里走出去,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管家:“对对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都当没有发生过。”
看看,这就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说的话。
既把自己从中摘出来,又表现出一副为你好的样子。
其他都好说,和朝廷做对……
这顶帽子实在太大了,一般人根本就戴不起来。
然而贺太守就是做梦都想不到,他面前的这个人恰好不是一般人,而且他的行事风格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听到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武松气得紧紧了手里的大刀片子,这两个人也太狡猾了,居然向柴大官人劝解起来,让他放弃营救史进的一事。
相比之下柴进却乐的笑了起来。
对,就是笑了起来,笑得令人莫名其妙、毛骨悚然的那一种。
过了一会儿,他才突然停了下来,眼睛森然的看着对面的贺太守:
“你们两个这是把我当成三岁孩童来耍啊”
贺太守脸色一变一本正经的说道:“哪能呢,贵人你想想看,就算你杀了我们又怎么样,杀害朝廷命官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走得出这间屋子吗 ,走得出华州城吗?”
“就算走出华州城,朝廷会全天下通缉你们,这样会连累你们的家人,亲戚朋友的,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都会被连累的”
“所有呢,今天这事就这样算了,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贺太守又开始说魅惑力极大的话了。
“不不不……”
柴进打断了他的话:“就算我现在杀了你,同样能安然无恙走出这间屋子,走出华州,而且大宋朝廷、皇帝老儿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收到你的死讯,朝廷上的人都会说你死的活该,为了一个贼寇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而且更要命的事情摆在眼前,我现在杀你易如反掌。”
为了配合柴进的话武松把抢来的大刀片子放到面前轻轻的吹了吹,然后狠狠地瞪着贺太守的脑袋。
糟了,这人如此大的口气,难道他真的有什么依仗的东西……
柴进的话令贺太守再次紧张起来中,他忽然发现都聊这么久了,似乎还没有了解到此人的来路。
管家:“轻易斩杀朝廷命官,还不能不让大宋朝廷来找你的麻烦,凭什么?”
柴进:“凭什么,哈哈,就凭这个”
说话的时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瓦片一样的东西,轻轻的放在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