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挨在他身上一会儿,开口时嗓音有几分哑意:“合约我也没签。”
宋季凛搂着她的手一顿,将人扶正了些,“你不是很想签么?”
阮听夏安静了几秒,“还不是因为你…”
女孩闷在他胸膛不抬头,嗓音染了有几分恼意,“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宋季凛愣住,看着她柔软的发顶,才忽然明白过来她今晚情绪异常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
他墨一般的眼眸慢慢染上笑意,指骨轻轻揉住了她发红的耳际,嗓音很轻,“嗯,所以这辈子换我欠了宋太太的。”
阮听夏扎进他怀里的身体顿住,心脏不受控制地因为他的话而如雷跳动。
她总算发现了。
这个男人说话从来不按套路走。
情话一套一套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一瞬间,阮听夏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惹人讨厌的人呐。
她水润的杏眸闪烁,粉唇微抿:“那你还明知道自己过敏,却养猫?”
宋季凛垂眸看着她因为愠怒而生动的小脸,大概猜到了她生气的理由。
他无声勾唇,声线低低哑哑地开口:“默默很可爱,跟软软一样让人很难不心动。”
“所以虽然过敏,还是忍不住偷偷骗回了家。”
虽然每一次触碰她,都会因为过敏而忍受难捱的痕痒煎熬,但还是无法控制地想要靠近她。
“现在宋太太都被我骗回家了,以后都不养了。”
阮听夏眼眸氤氲一片,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触到了她的泪腺。
她眼眶红得跟只小兔子似的,嗓音微哽,“原来是你带走了默默。”
“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样,也许她的青春,就不会,连一点他的身影都捕捉不到。
在娃娃店里。
在蓝花楹树下。
摘下小雏菊的路边。
她都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
宋季凛低头,黑眸盛载着化不开的温柔,温热的唇瓣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痕,“软软,你能来我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他叹息,“别哭了。”
这眼泪,快把他的心都揉碎了。
阮听夏吸了吸鼻子,雨过初霁的眼眸明亮夺目,“宋季凛。”
她红着鼻尖,嗓音染着浓浓鼻音地开口:“你快点筹备好跟我求婚,好不好?”
她也想跟他把该走的仪式都走一遍,然后挽着他的手,走进神圣的婚礼殿堂。
宋季凛看着她莹润娇俏的面容,喉咙不受控制地滚落。
他声线低哑地应了声:“好。”
话落,便吻住了她的嫣唇,细细密密地缠绕,温柔而缱绻地吻她。
阮听夏扶住他的侧脖,笨拙地用他教过的方法安抚地回吻。
两具躯体的体温渐渐升温、热烈地纠缠。
……
“啊~”
阮听夏惊呼一声,明明上一刻还在书房,头昏脑胀地舔着红唇。
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床上,手就已经被他扣在了头顶。
撑在她身上的男人呼吸炙热。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那双扫过她身躯的黑眸却让她从耳际到脚尖的肌肤都一寸一寸滚烫起来。
她眸光泛起氤氲的雾气,呜咽着撇开头去,“别看了…”
他长指动了动,缓缓落在她的下颌。
阮听夏迷蒙的视线再一次与他对上。
他眼神弥漫着说不清的情愫,嗓音蛊惑地像是醉了一般。
“想认真看看你。”
为我心动的模样。
随着他染着低哑笑声的清晰字音落下,阮听夏感觉到自己神经中枢都漫上一层酥软感。
阮听夏脚尖都蜷缩了起来,粉润的眼尾要哭了一样。
喉间不自觉溢出破碎的娇咛,全被他吞进肚子里。
随着光影起伏落下,一室春光摇曳。
*
另一边。
深夜的零星阑珊的微光,照不透周宴琛被阴影切割得破碎的身影。
他知道阮听夏不想见到她。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控制不住开车去了咖啡厅,想再看一看她。
原来亲耳听见她说她在意另一个男人,是这样的感受。
就像身体还能感知疼痛,心脏却死了一样。
为什么,宋季凛给的帮助,她就愿意接受。
他想给她的补偿,她却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他恍惚间想起很多年前,那一只叫默默的流浪猫。
长得挺可爱的,但是脏兮兮的,让人烦躁。
后来阮听夏生病发烧了,央求他去喂一喂默默。
可那天,周家设宴给周宴宁过生日,他赶着回家抽不出时间。
等他第二天去找那只流浪猫的时候,它却像阮听夏一样,走了没有再回头。
周宴琛喝了些酒,身型陷入在沙发里,一动不动恍如一具死尸。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是手机震动传来的微光让他回神。
是钟一那群人又组局在酒吧聚会了,喊他一起。
周宴琛桃花眼掀开,没回复消息,退了出来。
点开了被他置顶的聊天框,视线落在阮听夏头像那只狸花猫上。
忽然暴躁地把桌上放置着笼子掀翻在地。
里面装的是他刚从寰宇广场阮听夏看过的宠物店领养回来那只狸花猫。
本来在安睡的小猫咪受了惊吓,“喵呜”一声躲在角落,惶恐发抖地看着新主人。
周宴琛的眸光慢慢凝结,眼神森寒地盯着那只猫咪许久。
他哼笑一声,随手将笼子丢开。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周宴琛难道就非她阮听夏不可吗?
走就走!
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他奶奶说得对,他周宴琛要怎样的女孩子没有?
她不是最讨厌他跟钟一他们混在一起吗?
说他跟他的朋友一样恶心吗?
他就偏要做她曾经厌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