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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
阮听夏到时,对方已经落座了。
她有些歉意地开口:“薇薇姐,抱歉,我来晚了。”
被称作薇薇姐的女人名叫严薇,一身干练的西服裙,见她来了,利落地站了起来,“没关系,我也是刚到。”
阮听夏受宠若惊地跟她一起坐下。
虽然昨天聊得很开,但那是放开了之后。
阮听夏是个容易局促的人,因此对话过后,气氛便有些静。
严薇看着她弯唇笑,视线落在两人聊天框上。
她的头像是一只可爱的狸花猫。
她弯了弯唇,“阮小姐很喜欢猫啊~”
阮听夏愣了下,垂眸看了眼头像,眸光微闪,“是的,不过我没养过猫。”
倒是从前有喂过流浪猫。
严薇笑笑,没有继续问下去,“这样啊~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给你点了杯慕斯,希望你不介意。”
阮听夏摇摇头,她没什么忌讳,只要不是太苦的,她都能喝,慕斯倒是喝的挺多。
严薇虽然看着不苟言笑,但是个接话很快的人,不会冷场。
两人坐下没一会就渐渐进入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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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离咖啡厅不远的林荫道上。
两个气场凌厉的男人不远不近地对上。
宋季凛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周总还真是死缠烂打。”
周宴琛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但他不以为意地扯了下唇角,“跟宋总趁虚而入的手段比,半斤八两罢了。”
一时间,整条小巷的气氛骤沉,阳光透不出层峦叠嶂的树叶,空气都似乎在此刻凝结。
宋季凛顿了下,单手入袋,“是啊,等了那么久,卑劣一点又如何?”
说他下作无耻也好,趁虚而入也好。
熬过那么多个艰难的寒夜,好不容易盼来的暖冬,他也想自私一次。
“周总既然做了选择,那就不要再打扰她了。”
周宴琛脸色冷了下来,手臂的青筋隐隐乍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宋季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她丈夫。”
“最重要一点是我们相爱,不希望因为你,再给我太太造成二次伤害。”
听着他说出“相爱”两个字时,周宴琛浑身戾气压抑不住,肆虐而出。
宋季凛却没再看他,转身欲离开。
周宴琛胸膛剧烈起伏了下,许久才嗤笑一声,“相爱?”
“她有多容易感动,我比你更清楚。”
阮听夏耳根子特别软,遇到她的那一天,她哭个不停,他只是递了条手帕过去。
她就红着眼睛,傻乎乎地一下午都跟在他身后。
她胆子小,性格又软,第一天上学时,眼巴巴地要跟着他一辆车。
可越是看她这副模样,周宴琛就恶劣地越想捉弄她。
他故意不等她,看她急眼。
故意把他对他爷爷钦定“未婚妻”的不满,发泄在阮听夏身上。
可无论他怎么捉弄她,只要稍微哄她一下,她就会很开心。
像只亲人的流浪猫似的。
这么想着,周宴琛垂下的手握紧拳头,眼底翻涌的不甘愈发的强烈。
他嘲讽地挑起唇角,“还是你怕了?”
怕使手段留不住她了。
“她昨天很开心吧?”
宋季凛瞳孔骤然缩紧,离开的脚步顿住。
他垂在一侧的指尖紧了紧,许久,才抿唇侧目过去——
嗓音平静,“嗯,她很开心,因为这是她的理想。”
“她心思浅、容易心软,但如果她因为你和你的家人再受伤的话,我不敢保证我还能这么平静地跟你说话。”
平淡到不掺杂一丝情绪的嗓音,透着不容置喙的压迫力,“所以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话落,宋季凛黑眸淡淡扫了他一眼,却不是询问的语气。
“行吗?”
周宴琛浑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凝结了,如鲠在喉的涩意将他死死地钉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
阮听夏跟严薇聊了快一个小时,对方似乎有什么急事,便抱歉地要先行离开。
她有些讶异,但也没在意,只摆摆手说“没关系”,下次再谈也行。
严薇点点头,焦急地拎起手机,便准备回去了。
阮听夏也同时起身,视线不小心划过严薇手机上还没退出的微信界面。
头像有点熟悉,她狐疑地眨了下眼。
下一秒,严薇已经熄了荧幕,朝她颔首离开了。
阮听夏没深思,收拾好东西,出了咖啡厅。
在门口,却意外地发现宋季凛的车还停在路边。
她狐疑地加快了脚步过去,敲了敲车窗。
里面不知静默坐了多久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搭在方向盘上的长指动了动,偏头便撞进了一双烁满阳光的杏眸里。
动人得不像话。
车窗缓缓降下,阮听夏探头探脑的,唇边弯开两颗小梨涡,“你怎么还在呀?”
“在等我吗?”
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他一直在这儿等着?
宋季凛视线落在她被阳光映得透亮的小脸上,嗓音有些喑哑,“嗯,在等你。”
阮听夏闻言,笑得更明媚了,“那我们回家吧。”
宋季凛看着她灵动的表情,语气忽然轻了些,“好,回家。”
阮听夏旋即拉开车门。
然而随着车门开启,咖啡厅里却忽然流淌出熟悉的音乐前奏。
阮听夏落下的手一顿。
是river flows in you。
她回眸看了眼身后的咖啡厅。
宋季凛喉头紧了下,看她:“怎么了?”
阮听夏回头朝他笑了下,摇摇头:“没什么,一首以前喜欢弹的曲子罢了。”
家里出事之前,她很喜欢钢琴,学了几年,这首是她当年很喜欢弹的一首。
话落,她没再犹豫,上了车。
随着车窗缓缓阖上,窗外的钢琴声渐渐消失。
男人的眉头松开了些,微沉的嗓音响起:“宋太太会弹钢琴啊?”
阮听夏颔首点头,没太在意地扣上了安全带。
宋季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启动了车子。
*
然而,车刚刚停稳在玺悦公馆的停车场。
她刚准备解开安全带,男人的大手却先一步越过了中控台。
随着啪嗒落锁声响起。
温热地大手摁着她的粉润的食指,解了安全带。
感觉到座椅慢慢在往后仰,阮听夏下意识地抓住了他手臂处的西服衣料,却被他大手用力地扣住腰肢,提到了腿上。
宋季凛抬手托着她的腰,英挺深邃的面容缓缓靠近她,潮热的吐息落在她颈窝:“宋太太好浪漫啊。”
他维持着将人拥在身前的动作,呼吸间贪恋着她身上的气味,却没有别的动作。
阮听夏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在起伏。
许久,他再次开口,“软软什么时候弹给我听?”
阮听夏手肘支着他的肩膀,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也会弹琴吗?”
她记得老宅二楼有一架钢琴。
她当时还好奇地问过宋暮烟。
宋暮烟说是他的。
宋季凛拥着她的手一僵,许久才哑声开口,“没学会。”
阮听夏好像察觉出他情绪不高,软手摸摸他的脸颊,碎亮的杏眸眨了眨,“原来无所不能的宋季凛也有学不会的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