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藏林和陈蕴敏吃到十点才出来。
纪清灵和谢泰忠说要商量,说涉及的人比较多,他俩也不管他。
重要的是让他们去想,去找人,这样就能拖延几天了。
“那里面真就那一份‘罗汉虾仁’好吃,剩下的都淡淡的。”
徐藏林送走陈蕴敏去机场后回到小区就拍开管沁的门,边进来边喊。
“我早就说了,纪清灵就打着一个能隔音方便谈事,装修还古色古香,搞得好像档次高,实际上就是在装。这卖的吃的能把价格抬上去。他那什么御厨,你就别听他扯。”
管沁还在笔记本上写报告呢,郑严河开会要用的。
他这全都是事,人不是连轴转了,是轴都没停下来的时候。
别的秘书嘛,二十四小时待机在线就很难得了,他这还得管着两摊事。
一个城投一个星锐,都是事情多得如牛毛的。城投那边杨立新能帮看着,也就用钱和投钱的时候,管沁开个会拿个主意。
可星锐那边呢,现在涉及到十字街扩建跟旧城改造拆迁,这都得他亲自抓。
饶新风就是个执行者,他要全力能抓得了星锐的事,那还得等一两年。
“你就吃面包?早知道我给你打包一份了。”
徐藏林凑到电脑桌前,看旁边就放着些面包房的老面包,就说道。
“纪清灵那边不让打包的,诶,你确定他们没起疑心?”
“怎么可能没疑心?人家好端端的干什么要分钱给你赚?”
徐藏林边说边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你想吧,你就是知道这个路子,要是你,你干嘛跑来找我们?你自己拿钱去买不行吗?”
“纪清灵这么问你?”
“那可不,你不说他很狡猾吗?我看他不单是狡猾,他那心都生了八个眼了。”
徐藏林靠在窗前,喝了口就朝楼下看。
见有一辆银色的松花江就停在对面楼下,这车很普遍,但徐藏林记性好,他一眼就看出这车不是第一次停在下面了。
“纪清灵是很鬼精的,要不他能找到这个缝隙,搞这个会所?你是不知道,再过几年,他就把这种模式弄到全国去了,在各个地级市的公园里搞这种……你看什么呢?”
“那辆尾号5205的松花江是小区住户的吗?”
管沁凑到窗口看,马上也想起来了。
“不对,我在市府也见过。”
“打电话让李宾派人过来查。”
管沁打完电话,就把大门上所有的锁都下了。
这边有两道门,外面是钢的防盗门,里面还有道木门,这是管沁特意弄的。
木门边上有六道锁,各种各样的都有,全落下来,就是叫牢里的神偷来撬都要五分钟。
“但他们还是很意外的,我感觉我突然出现,让他们的计划乱了。”
“要不怎么让你去呢。”
徐家和陈家都要求加入,这就是谢泰忠也得惦量着点吧。
钱的事也不光是他一个人能拿主意的,回头还要跟蔡书记商量吧?
这就让管沁有时间把谢泰忠先搞下来了。
那边城管队的卢队醒了后,管沁让李宾找他聊聊,能套出话最好,套不出来的话,也得让他认错。
然后呢,就是让张双河下的套了。
谢泰忠在孙鸿本人没到场的情况下,办下来了土地证跟房产证,这事情怎么说都不合规,是违法的。
重点是孙鸿已经签了合同,把两间门脸房都卖给了星锐地产。
星锐地产也拿到了土地证跟房产证。
这到时一拿出来,谢泰忠怎么办?
重要的是,要把谢泰忠指使帮他办证的人找到。
余磊就在办这个事。
就是因为不管是找证据,还是办证,都需要时间,管沁就得拖这几天。
“他要是答应了,我还真拿钱?”
“当然不能拿钱了,到时你就说钱需要时间。我猜呢,谢泰忠多半是搞了个公司,钱就以公司的名义出的。”
弄个皮包公司的好处,不光是方便资金来去,更重要的是贷款啊、避税啊,都方便多了。
“要跟你猜的一样,那个纪清灵要让资金滚动起来,几千万就撬动几十亿的房产,那他这手也太黑了吧?胆也太大了吧?”
“这也说不上黑不黑的,胆呢,他要是看好未来的西城的房价走势,那就说不上胆大。”
管沁给徐藏林分析:“他只要第一波把本钱收回来,剩下的就是银行的钱在滚动,他一点都不担心亏本。能涨能赚,那就再好不过了,就是亏了,银行收回房子,他也没亏本啊。”
徐藏林想想还真是这样,不由得感叹。
这在深城混过的,这脑子还真不一样。
“深城涨过一小波了,但真正的波峰还没到,城投有部分的钱投在了深城和香岛的地产上,杨城、上城也有。”
管沁捧着杯子,他没喝酒,这还得写报告,脑子必须保持清醒,喝的就是浓茶。
这茶杯里都不知是茶叶多还是水多了,都要拨开茶叶才能找到水,喝一口保证脑子嗡地一下。
“我爸让我们那些亲戚给你的两百万呢?也都投下去了?”
“那走的是我在香岛的基金账户,跟城投的不一样,投的方向是香岛的房子。”
管沁听到下面有警笛响了两下,就走到窗边。
那辆松花江被警车挡住了,对面楼上跑下来几个人,就跟警察在那里吵了起来。
管沁注意到那些人都不像是什么普通人,不单每个人的体魄特别夸张,身上都有刺青,重要的是不止一个人有刀疤。
这体魄壮健还不算什么,有刺青这年头虽然少,可也还说得过去,可以说是健身房里的教练什么的。
但这跑下来六个人里有五个人有刀疤,这就有点不正常了吧?
“要不要让他们注意点?”徐藏林也注意到了,就问。
“带队的是路一丰,经验丰富着呢。”
管沁在楼上就看到了。
路一丰带来了三名警察,一名民警,两名辅警,这才走到车前,楼里就冲出来人。
他就手按在腰后,示意他们全部蹲下。
“都不许动!”